首批建造普通房屋足有几百座,一天的时间就卖出去了十之二三,魏朱数着钱才发觉这批被她救济的难民,竟然一个个身家颇丰。
“真是小看他们了。”
魏朱暗自思量,“二期工程已经建造了一半,是时候加快速度了。”
“你二期建造的应该是宅院吧,比起首批的价格亲民实在,二期可能不会这么快就售卖完毕,当务之急还是赶紧再建一批像员工房一样的房屋出来。”
魏朱乐的合不拢嘴,“季同学,有些时候你的想法真是过分保守了,二期宅院风住宅,我推向的主要受众可不是这些难民。”
魏朱点了点脚下,“知道我今天在人群里见到了多少城里人的眼线吗,这些城里的有钱人才是我的下一批顾客,而且应该已经有人发现了我这城池的商机,相信很快就有人过来买我的沿街商铺了。”
季归年拧眉,“可是你还忽略了一点。”
季归年道,“你这修了一半的城还缺点能让大家聚集过来的东西,单是房子还不够。”
“这点,我又怎么可能会没想到,你多待几天,慢慢的你就明白了,这城,我上心着哪。”
“那我拭目以待。”
魏朱又打了个哈欠,她已经好久都没有睡过一个囫囵觉,她伸手告别了季归年,刚和衣倒在自己床上,就拉着被子睡了过去。
魏朱是在一种走来走去悉悉索索的声音里醒来的,她迷糊的睁开眼,就见一道黑影在自己身边走来走去,她下意识的去摸枕头下的刀,却发现那人贴了过来。
斗大的一张纸,被那人靠的快塞魏朱眼珠子里去了。
魏朱退后一些,才发现纸上写了两个歪歪扭扭的字,依稀是“孔最”的样子。
纸后的孔最凶神恶煞,“你要的。”
他伸了伸手,“给我!”
“我要的什么?纸?”魏朱裹了裹被子,“我要睡觉,没空理你,出去!”
孔最急了,手就一直伸着,“功课给你,桂花糕,还我。”
魏朱这才想起来,十天前给对方说过考教功课,合格就把桂花糕给对方,她都已经忘了,对方却记得清清楚楚。
这么一想脑子也不傻吗。
“明天吧,如意都睡了,桂花糕也睡了,现在我也要睡了,懂!”
见魏朱生气,孔最焦躁的更厉害,不论魏朱如何讲理,他一直都吵嚷着桂花糕。
“再吵我就把它剁碎红烧!”
孔最嘴气的直哆嗦,他低声说了句什么,魏朱没有听清,她看到孔最气鼓鼓的推开门冲了出去,正打算缠着被子继续睡的时候,又见对方冲进来拿走了刚才遗落下的纸。
“跟别人睡的坏人!”
孔最抱着自己写的字,委屈死了,说好了十天,今天都第十一天了,还不来找自己。
“坏人!”
“红烧的坏人!”
魏朱是不懂这哀怨的,撵走了不速之客,她拉过被子想要继续睡,但是睡意却已经被打散的七七八八,她恼怒的下了床,刚拉开门,就看着孔最抱着自己歪靠着房门,好似睡着了一样,可怜巴巴的在那抽鼻子。
“喂!”
魏朱不耐的推了推他,“回去睡!”
魏朱的意思:回你的院子睡。
孔最理解的:回屋里睡。
他抱着纸,一边觉得委屈,一边脱了鞋子上了床,他卷着被子往里滚,将床上的空大半让了出来。
魏朱征愣的看着,这是邀请自己一块睡的意思,还是个人睡眠习惯?
“孔最。”
魏朱喊了声,“你是不是想骗我上床,然后半夜掐死我?”
孔最眨巴眨巴眼,掐死?掐死谁?
他锈住的大脑慢慢的转着,然后恍然大悟,这人在害怕自己会杀了她。
心情突然就变得好起来,这人竟然也会害怕自己。
“就是这样!”孔最张牙舞爪做了个很凶恶的样子,“不把桂花糕给我,就掐死你!”
这是孔最心里觉得的。
实际上魏朱,“额……”
在狮子面前威胁的奶猫,估计也就这样了。
这下她可以安心上床了。
时隔十多天,偷偷溜出被窝的手,终于握住了朝思暮想的头发,孔最蒙在被子里吃了糖一样,偷摸的笑着。
让别人害怕,这效果果然挺好的。
魏朱转转眼珠,盯着那握住自己头发的手。
她是不是也可以小小的奢望一下,眼前这人对她也并不是全无感觉。
至少在畏惧害怕,记恨之后,又有了那么一丝丝别的情绪。
孔最觉得那头发动了动,然后蒙住头脸的薄被被人掀开,魏朱一手握着被子,另一只手撑着自己的下巴。
她头发散着,只穿着白色里衣的她,看上去温和无害而又惑人非常。
单单那一双流露着诸多情绪的眼睛,就让人忍不住沉溺其间。
魏朱的指腹轻轻的摩挲着孔最的下巴,“讨厌我?”
孔最觉得这是个很容易回答的简单问题,“当然,你很讨厌。”
魏朱挑眉,“那这样哪?”
魏朱低头在他额上落下一吻,很轻的触碰,蜻蜓点水一样,一触即分。
孔最甚至都没反应过来,他摸了摸额头,“为什么碰我这里?我洗脸了。”
魏朱低低的笑,然后吻在他的鼻尖上。
“这样哪?”
孔最眉头皱起,“你不觉得脏吗?”
“我记得你洗脸了。”
魏朱捏着他的下巴,瘦到快要脱相的下巴又尖又细,在没有了原来的圆润细腻,只是弧度一样让人爱不释手。
她垂下头看着那双眼睛,太过澄澈的眼睛,让倒影出来的她,显得十分惑人堕落。
她抬手捂住了对方的眼睛,光亮被黑暗取代,这样的黑暗,反倒让孔最安心了很多,然后他觉得自己唇上覆住了一个温热柔软的东西,像是人的脸,又比那个柔软的多。
有什么东西对着他挑逗,却又消失无踪。
“这个是什么?”
亲吻着他的人笑了笑,“为什么不自己试试。”
孔最抿了抿唇瓣,碰到了那抹柔软,他正想去描摹那形状,却见眼睛被人松开,魏朱已经躺了回去。
“刚才那是什么?”
孔最皱着眉百思不得其解。
“为什么要告诉讨厌我的你。”魏朱拉过被子给自己乖乖盖好,“我要睡了,你再出声就把你丢出去!”
孔最张了张嘴,然后重新埋回被窝,究竟是什么哪?
让人心悸,而甘愿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