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海有了新的名字,叫陈海,他也不再是无牵无挂,而是成了老陈从乡下接来享福的陈老太爷。
这事除了老陈,就连翠娘都不知道还有这么一位公公,埋怨了老陈很久。
老陈心不在焉念着魏朱给的说辞,“小时候走散了,现在才遇见,若不是东家偶然碰到,我都还以为对方……呵呵呵,大家以后就是一家人了。”
陈秋水不疑有他,上来就喊了声爷爷,喜当祖父的安德海,不,该是陈海才对,笑的脸上的褶子都出来了。
笑眯眯的见了自己的儿媳妇,还有小孙女,对魏朱感激的拱手。
魏朱拍了拍老陈的肩膀,“你多担待点,他那钱我出,只要不过分,随便他花,等事情定下来,他就不在这里待了。”
随即魏朱低声道,“这人有能耐的很,你多学学,以后必然受益匪浅。”
于是老陈的愁容也没了,兴高采烈的过去叫爹。
魏朱看着这一家欢笑的样子,,有点想孔最了。
季归年已经很久都不在白天过来了,只在夜里没人时才会过来几次,说的也是朝堂大动作。
明面上他没有党系,但是暗地里却是太子重点培养的人,所以给的资源也都好的很,现在看似是一个四品的闲职,但是却十分靠近实权。
等太子登基之后想来他这官职还是会升上一升,至于这次救驾有功的关家跟魏家更是不用说。
反倒是魏朱闲了下来,她这人一闲下来就喜欢睡觉,一天,双喜掀开帘子正想去喊魏朱起来吃午饭,却发现床上没人了。
双喜吓得呦,还以为魏朱被人给劫持了,那知如意却淡定的很。
“昨晚上就出门了。”
双喜忍不住埋怨,“都要当皇后的人了,怎么还毛毛躁躁的。”
“大概是不想当皇后吧。”如意心想那人偷摸离开的样子,可笑的比当皇后甜多了。
…………
“梁醉,有人找!”
满脸尘土分不清具体五官的男人,从桶里舀了瓢凉水当头浇下,等抹去满脸泥水,这才露出那张俊俏多情的脸来。
他还没吱声,一旁的同伴却闹开了。
“是不是上次清理匪患救下来的那个小姑娘,我说梁醉你可以啊,就那么见了一面,这小丫头三天两头的往这里跑,不是送衣裳就是送吃食,你享福的很啊。”
“是啊,等到升了军职,干脆直接娶回家吧。”
想到这事孔最就烦,“你们别胡说,没得败坏了姑娘家清誉。”
他对传话那人道,“等会还得训练,麻烦这位兄弟去给她说声我有事不过去了。”孔最说着从怀里摸出块玉米饼子送过去,“昨天累很了没吃下,权当给兄弟磨牙了。”
那传话的握着玉米饼子舔舔嘴,“你真不过去?我看你那弟弟瞧着挺和善的,难不成跟你有仇?不过我给你说,咱这营那有匪患往那迁,既然人家过来了,你就是再有仇怨,也去见上一见,指不定下次还能不能见了。”
弟弟?
孔最一愣,他哪来的弟弟?
随即他咧着嘴抬腿就跑。
握着饼子,语重心长的某士兵,亲眼目睹了一场人变狗子,还是撒欢就跑的画面。
军营重地,长木排成马刺结成栅栏,阻挡前人靠近。
隔的老远,孔最就见着那个朝思暮想的身影,他想也没想撑着刺马桩就跳了出去。
踏雪见着主人,那是哼哧哼哧的叫的一个欢,可是孔最眼里那还能放下它。
他满心满眼瞧见的就只有一人,本想紧紧抱着她的,可离着三步远的时候却停下了。
魏朱瞧着他笑,黑了瘦了,好看了,只是比分开前还拘谨了。
她张开手,“不想抱一抱我吗?”
“想。”想的肝疼。
孔最瞧着自己这一身满是灰土的衣裳,衣角还沾了干涸的血,他怕魏朱嫌弃。
“闭眼!”
孔最下意识的闭上,突然觉得身上一沉,那笑着的认飞奔进他的怀里,将他抱了满怀。
孔最一颗心满涨的快炸了,抱着她大笑着转了好几圈,然后拦着她红了眼眶。
“你怎么会来?”
“想我男人了。”
魏朱在他下巴上啄了口,“谁知道还没见到人,就听说那负心汉已经背着我在外面妻妾成群,孔公子你过得很风流啊。”
“我哪有。”孔最冤啊,“离了你,旁的女人我一眼都没有多看过的,我发誓!”
孔最举着手指就要发誓,魏朱却瞧着远处某人,笑的越发开心,“你的三妻四妾过来了。”
魏朱一边说着,一边默默退后几步,跑去安抚被忽视的踏雪,却是连一个眼神都不给她了。
这就生气了。
孔最这急得啊,他想要解释,偏偏路还被人挡住了。
“梁大哥,这是我特意为你蒸的馍,还热乎着哪,你快尝尝。”小姑娘人瞧着不大,却爽利的梳了两条辫子,提着一篮子热馒头眼睛晶亮的看着他。
她本是良家女子,却被山匪劫上山抢做压寨夫人,若不是孔最出现,她现在早不知道下场如何了。
想到危机之中,孔最持刀护住她的样子,小姑娘脸都红透了。
孔最眉头紧皱,“不是不让你来了吗,你怎么又来了。”
“我就是过来给你送饭,等你吃了,我就走。”
“这东西我以前不会要,现在也不会要,你不要再来找我了。”孔最想了想,“你这样若是被我家娘子知道了,会生气的。”
又是这位娘子。
小姑娘鼓起了腮帮子,她早就打听过了,这人根本没娶妻,什么娘子都是拿来唬她的。
“就算你有了娘子我也不介意,她嫌行军苦不愿意来陪你,我不介意,我可以做你的妾,在她不在的时候替她照顾你。”
小姑娘羞涩的垂下头,“我就住在这不远的地方,你可以随时来找我,什么时候都行,夜里……也可以。”
魏朱听得眉头一挑,这姑娘……了不得啊。
一见魏朱挑眉,孔最更怕了,等着魏朱骑上马,扬鞭而去,孔最更是慌的一逼。
可是小姑娘还是不依不挠。
“你胡言乱语什么!”
孔最怒道,“你凭什么说我娘子,你见过她吗,了解她吗,知道她是多么好一人吗!”
孔最火冒三丈,“你知道我为了追上她有多努力吗!你以为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可你救了我。”小姑娘都快哭了,“在哪个时候,只有你救了我。”。
“我救你是因为你当时刚好在哪里,就算那时候待在那里的是一头猪我也会救的。”
孔最两眼赤红,如饿鬼一般咧嘴而笑,“不过,我现在反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