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冉笑了起来,“我比她多了几十年的记忆,总觉得她像妹妹一样,自然是要操心的。”
慕容羽笑了,“说的也是,不过你不用担心,”他拉了江冉往旁边站了站,顺着这个角度,正好看见冉云儿和一个男子在亭子中说话。
“是曾少将军?”江冉起身,“我去看看。”
慕容羽一笑,“你去做什么,或许能成就一段姻缘也说不定。”
“胡扯,那曾少将军是来相看钱家小姐的,岂能和云姐姐扯上关系,”
慕容羽这才说道,“曾家这次忽然造访钱家,其实也是想要扰乱钱家和徐家的联姻。不过瞧着你有了部署,他便不必出头了。”
江冉这才放下心来。
原来竟是如此。
曾家是将门世家,作风正派,她倒是不担心云儿会受到欺负。
慕容羽说道,“功高震主,树大招风,父皇对曾家也是颇为忌惮,这些年已经陆陆续续的撤离了曾家的兵权,表兄如今也只是一个闲散将领,说起来还比不上徐望月前途无量。”
徐家如今虽然被调离京都,背后却是最受宠的贵妃娘娘在撑腰。
可是江冉方才听钱小姐说的是,钱夫人绝不会让她嫁入武将之家,想来也并不是针对曾家,或许还有其他的原因。
不过牵连到人家家里的私事,江冉也不再多想。
只听得慕容羽继续说道,“我们也是今日过府之后,才知道你这丫头竟然也在暗中部署。也是,无论是你还是我,都不希望徐家和钱家联姻,如今表兄也是松了一口气,他生怕被钱家瞧上了。”
江冉笑了,“你也是,竟然将自家表兄也拖下水。”
慕容羽悠悠的说道,“就算是我亮出我尊贵的身份,钱家也看不上我,谁家愿意将闺女嫁给一个短命鬼。”
又在卖惨。
江冉虽知道慕容羽一向活的恣意,并不是一个自怨自艾的性子,心里还是经不住的一酸。
慕容羽已经笑着转移话题,“还不曾恭贺江姑娘重获新生。”
江冉知道他说的是退婚之事,唇边也浮起笑容,“你说的是,真有一种重获新生的感觉,走出这宅子,也有一种海阔天空的感觉。”
不用被一段婚姻绑着,以后想做什么就可以做什么。
“接下来,有何打算。”
“先解决温饱,总不能坐吃山空吧。”江冉笑了起来。
两人又说了几句。
江冉估摸着时辰,对慕容羽说道,“我要去看看兰心表姐那边如何了,今日既已出手,需得万无一失才行。”
慕容羽笑了,“怎么,你觉得她搞不定?”
江冉笑道,“今日这门婚事倒是退定了,这个我没有什么不放心的。”
徐望谦失声,徐望月才开始备受重视,所以,他比谁都要在乎兄长的哑症是否能够治愈。
就因为太过于在乎,才会因为程兰心的一句说了一半的话而上钩。
所以徐望月一定会寻机询问程兰心。
在这钱家院子,哪怕徐望月只是和程兰心随随便便的说上几句话,一旦被人撞见,已经算是失礼了。
江冉笑了,“我只是想去助表姐一臂之力,助她如愿以偿的嫁入徐家。”
江冉停下了脚步,然后转过头对白芷说道,“你去寻云姑娘。我去找兰心表姐。”
然后才对慕容羽说道,“等今日今日这出戏唱完,有劳你好生的宣扬出去。”
慕容羽会意,“那是自然。”
江冉大大方方的过去寻程兰心。
此时,程兰心正假意离开。
江冉径直走了过去,“姐姐怎么还在这里。”
徐望月看过去,只见江冉走了过来。
他心里微微的思索,果然如此。
的确如程兰心所言,江冉不愿自己与程兰心独处。
比起钱家这门婚事,他更在意的是兄长能不能开口说话。
只要兄长哑一辈子,他才有机会顶着嫡长子的身份得到徐家的一切。
他绝不能让兄长如愿以偿。
江冉已经走了过来,将程兰心拉到身后,看向了徐望月,一面对程兰心说道,“姐姐,我等你许久,不见你来,你怎么和徐家二公子在这闲聊,叫人看见多不好。别人会以为你想要高攀徐家。”
这一句话,彻底击毁了徐望月的理智,徐望月看着江冉,挑衅的说道,脱,“江姑娘这么害怕程姑娘攀上徐家吗?要是偏偏程姑娘攀上了呢?”
徐望月全然不曾注意到钱小姐引了众位夫人从回廊那边走过来。
“那边不是徐家二公子吗?”说话的是钱小姐身边的大丫头。
众人都停下了脚步,看了过来。
因为没人说话,徐望月的声音不大不小的刚刚好传了过来。
徐夫人的脸一下子就凉到了冰点。
她自然是看到了儿子和江家两位姑娘在一起。
虽然离了一丈之地,也并没有任何越轨之举。
可是这事发生在钱家的院子里,已经是没法子解释。
偏偏儿子竟然不知天高地厚的说了这样一句话。
徐夫人的脸色阴晴不定,喝了一声,“望月。”
徐望月回过头,眉头皱了皱眉头。
钱小姐心愿达成,先笑着说了一句,“常听戏文里说金童玉女,方才远远地看着,大底就是这样的了。”
钱夫人连忙喝了女儿一声,不过心里微微的不悦。
如此看来,这徐二公子果然是个怜香惜玉,不省心的性子。
身边有个青梅竹马的表妹也就罢了,如今还在自己的园子里,就和别家的姑娘这般不知避嫌。
看来这桩婚事是她错看了。
曾夫人笑着打趣道,“钱小姐说的不错,这满院子的花儿虽然好看,也没有两人站在一起这样好看,金童玉女也就是这样了。”
虽然江冉也站在那里,不过所有人说的自然都是程兰心和徐望月。
曾夫人一副看戏不怕台高的样子,笑着对徐夫人说道,“令郎果然有眼光,这位程姑娘容颜楚楚,温柔似水。虽说身份差了一些,也是一个不可多得的美人。”
徐夫人心里气急了,不过她早已经练就了喜怒不形于色的本事,只是狠狠地剜了程兰心一眼,她最恨的就是这样柔柔弱弱专程勾引男人的狐媚子。
心里却又暗恨儿子不争气,瓜田李下,连一点嫌疑也不避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