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
第三块石碑飞下。
昔酩看着这石碑上的文字,神情渐渐变得有些呆愣。
这块石碑的文字内容是,寻孩子。
“啊……想起来了!”竺喧一爬了起来,趴在了椅子上看着昔酩的背影:“你,你与渡劫失败的……小孩……”
醉醺醺的竺喧一迷迷糊糊地又闭上了眼睛:“长得,好像……”
昔酩回过神来,一拳将这块漂浮着的石碑击散,这石碑一点点粉末都不曾留下。
“如此大的事情,竟自作主张!”昔酩伸手一挥,所有的石碑都漂浮在了他的身前。
“惊喜!惊你个头啊!”
昔酩怒吼了一声,快速扫视过这大量的石碑,握紧了拳头:“千年沧海桑田,我如何能寻到他!”
一个小小的婴儿在那雪山之上,又如何能活着?!
“轰!”
这大量漂浮着的石碑全部消散。
昔酩眼中满是怒气,更有一丝焦躁。
他转过身去,看向那趴在椅子上的竺喧一:“这些石碑……”
昔酩快步走了过去,摇晃了下竺喧一:“这些石碑是从何处得来的?又是谁带回来的!”
近千年间,他竟一块石碑都未曾见过!而这里为何会有如此多的石碑!
“我啊~”
竺喧一抬头看着昔酩笑着,那模样看着有些傻傻的。
“第一块石碑,是我,从端全崖,魔窟下的裂缝……呃……不是,是这石碑从魔窟下飞出来了~它撞到了我!”
“那第二块,第三块呢?”
昔酩打量着竺喧一,心脏快速跳动着。
“都是我!”竺喧一伸出了手指,指向前方:“都是我带回来的!”
“哎?”
竺喧一揉了揉眼睛:“我的石碑呢……”
“嗝~”
竺喧一打了个酒嗝:“怎么都不见了……”
“它老是撞飞我,跟我,到底有什么关系啊!可烦人了……”竺喧一趴在了椅子上,闭上了眼睛,似乎是睡着了。
半蹲着与竺喧一说话的昔酩挪动了几步,看着竺喧一的脸。
他朝竺喧一伸出了手掌,那手竟是有些微抖。
她如此年幼,不可能与那魔族见过,更不可能与其有什么瓜葛,而这石碑不断撞向她,那只能说明她是……
“是你吗?”
昔酩轻轻碰了下竺喧一的鼻子:“这鼻子,看着倒是有些像我。”
昔酩直接坐在了地面上,静静静地看着竺喧一。
他表面很是镇静,但内心却是无比的慌乱。
他虽活了千百年,但却完全不知该如何当一个父亲。
“若是男孩便好了……”昔酩轻声说了一句。
男孩随便扔秘境之中历练就是,但这女孩……
昔酩伸手捏了捏竺喧一的手臂:“十七八岁,凡人……”
他从竺喧一手指头上取出一滴血来。
“嗡~”
一道灵阵浮现而出,这滴血漂浮在了灵阵之上。
昔酩手指头上也浮现出了一滴血,两滴血液一同漂浮在了这道灵阵之上,缓缓旋转着。
昔酩看着这道巴掌大小的灵阵,心中有些紧张。
其后方,那趴在桌面上的霄蜓微微睁开了眼,看着这灵阵上的两滴血液。
两滴血在这道灵阵上越转越快,而后,缓缓停止。
灵阵上,两滴血液没有丝毫的变化。
昔酩紧皱着眉头,这证明这孩子与他没有血缘关系,她不是他的血脉。
霄蜓闭上了眼睛。
昔酩转头看向睡得正香的竺喧一,还有一种可能,这孩子与他相隔了太多代……
昔酩突然站了起来,不可能!
他那与魔族的血脉怎么可能会被普通血脉所取代?!
他往后退了一步,这孩子不是他的孩子,更不是他的后代!
昔酩转头看向那原本堆着石碑的地面,但她……
昔酩抬手,一道灵光飞入竺喧一身体之中。
“咻!”
其身上缠绕上一根根又一根的线,这些线有许多种颜色,密密麻麻地缠绕在一起,延伸出去,又缠绕在一起。
而这些线,是因果之线。
昔酩认真看着这些因果之线,或许,她曾见过他的孩子,并与其有过交集!
但这因果之线,实在是太多了!
昔酩看了一会,跟随着这因果之线飞出了客栈。
他站在那屋檐之上,见这因果之线延伸出去,四面八方皆有,且都是密密麻麻的。
昔酩:“……”
客栈人来人往人太多,仅仅只是吃过她所烹饪的菜肴也会产生因果之线。
昔酩身形一闪,消失在了这月光之下。
客栈中。
霄蜓睁开眼睛看向竺喧一。
……
次日。
“啾啾啾~”
筳白雀落在竺喧一耳旁啾啾叫着。
“呃……”竺喧一伸手挥了挥,筳白雀飞起:“别吵……”
“啾啾啾~”
筳白雀继续啾啾叫着。
“呜!”
小妖兽们在这鸟鸣声中清醒过来,难受地呜叫着。
“喝一碗就不难受了。”分身端出了一碗碗的醒酒汤。
“呜!”
金湖汛酌兽在地面上打着滚,它不要喝醒酒汤,它想吃烤鸭烤鸭!
分身伸手将这金湖汛酌兽抓住,抱在了怀中:“乖乖喝完就有烤鸭吃咯~”
“呜~”
金湖汛酌兽大口喝着醒酒汤。
“真是个贪吃的小妖兽~”
“呜!”
小湖汛酌兽扒拉着分身的衣裳。
分身笑道:“你乖一些,也有烤鸭吃。”
“呜~”
小湖汛酌兽这才开心地喝起了醒酒汤。
“呃……早晨了啊?”湲遥打了个哈欠,从地面上爬了起来。
“叮铃铃~”
挂在廊下的风铃无风摇晃着。
湲遥抬头看着它笑道:“是啊,今日,我们将再次开始航海~”
“叮铃铃~”
贝壳风铃很是兴奋地左右摇摆着。
竺喧一耳朵动了动直立起上半身,一脸迷糊地看着前方。
“我要吃南瓜饼!”湲遥从身后抱住了竺喧一大声笑道。
“好。”
竺喧一应了一声,接过了分身递过来的醒酒汤一小口,一小口地喝着。
“我的石碑,怎么都不见了?”竺喧一一脸懵地问道。
“被一名男子全毁了。”分身放下金湖汛酌兽说道。
“男子?”
竺喧一喝着醒酒汤,想起了昨晚的一些事。
那男子看着有些眼熟,但毁她的石碑做什么?
“他好像,还问了我这石碑是怎么得来的?”竺喧一将醒酒汤喝完,走进厨房之中。
他与这石碑有关?
竺喧一手中浮现出厨刀,切着南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