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泽森消失了。
没人见到他出寨子,也没人知道他去了哪儿。
金元宝顾不上脱鞋,一脚深,一脚浅地跑进了芦苇丛中。
莫来,祝尹和瘦皮猴也跟着跳了下去,三人虽然不明白他在找什么,可是看着他阴沉焦急的脸色,也不敢多问。只默默地跟着他翻找。
四人就这么找了半天,直到把整个芦苇荡翻了个遍。
金元宝如同脱力一般,瘫坐在水洼中。又哭又笑地说道:“这就好,这就好……”
“怎么了啊?宝哥,你这是在找什么啊?”瘦皮猴不明所以地问道。
金元宝爬起来,摸了摸芦苇丛中的一个土包,喃喃道:“金泽森若是死的话,也会死在这里的。”
莫来他们三个闻言,心中皆是一惊。
“我有一个不情之请。”金元宝说道。
“你说。”
“我以后会尽我所能帮你们寻找九歌,金寨也永不会与你们莫家,郭家还有祝家为敌。不过,若金泽森也要进浮生城,我希望你们能允许,能帮他实现他的愿望。”金元宝说道。
莫来三人互相看了一眼,点了点头,说道:“好,一言为定。”
莫云杰带着一队人马,绑了二十多个企图从金寨逃出,前往鬼城的金澜堂一派的余孽出现在金寨。这让莫来很是震惊。
“怎么?你真的以为自己做的一切都神不知鬼不觉吗?”莫云杰笑着揉了揉莫来的头发,“家主一直关注着你的动向呢!”
小光在一旁,笑着说道:“莫家孙少爷,请援军这事儿,我们也是为了以防万一。”
“即便是他不来莫家庄通知,这金寨内乱将起,我也会带人过来的。孙少爷的安全比什么都重要。”莫云杰说道。
“好了,大家都别站着了。彼岸楼里走一遭吧!我请!”金元宝说道。
“听大当家的安排!”莫云杰冲他抱了抱拳。
金元宝挠了挠头,有些害羞地说道:“还不是呐……还不是呐……”
“虽然就任典礼还没举行,不过我家主子刚刚已经下了命令。进了金寨,听凭您调遣。其他人所言一概不理。”莫云杰说道。
莫来笑着说道:“宝哥,您呀,当之无愧!”
“哪里,哪里!真正应该坐上大当家的之位的应该是森哥。我何德何能?是大家抬爱了!”金元宝说道。
“森哥,他志不在此。”莫来说道。
说罢,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去了彼岸楼。吃吃喝喝,玩玩闹闹一直闹腾到半夜。大厅里地上,沙发上横七竖八睡得都是人。
一阵凉风吹过,莫来被一泡尿憋的,迷迷糊糊地醒来。将搭在自己身上的瘦皮猴的腿推到了一边。
他艰难地爬起来,跌跌撞撞地走了出去。摸索着去了厕所,站那儿有些站不稳。他便推开隔间的门,坐在了马桶上,边方便边打着瞌睡。
“有些事可以直说,有些事就必须得瞒着。我想你应该知道怎么拿捏这个度。”
是祝尹的声音。
“哎,知道了,少爷。”
是小光的声音。
“莫来那性格……有些事就不要跟他说了。解决不了问题,还徒增烦恼。”
莫来听到这话,满脸通红,如火烧一般。
之后是一阵水声,再之后两人推门出去。
“祝少爷,我们楼主在顶层办公室恭候多时了。”
门外隐约传来一阵说话的声音。
莫来脸色微微发白,坐在马桶上,抬头看着天花板。
怎么了这是?
莫来从洗手间出来,木然地回到宴会厅,瘦皮猴抱着金元宝的胳膊睡得正香。莫云杰趴在桌子上睡着。他转了一圈,找了一个空沙发躺下。
一夜未眠,而那一夜都未见祝尹和小光的回来。
第二日,莫来与金元宝闲聊之际,不经意问道:“宝哥,这彼岸楼是谁的啊?难道不是金澜堂的吗?怎么他人都死了,这里还能正常营业,一点儿也没受影响呢?”
“这儿啊?这儿可不是金澜堂的。这里是金寨的一个不受各方势力控制的地方。”金元宝说道。
“不受各方控制?那……这里的老板……难道跟憨子爷一样,不是金寨人?”莫来好奇的问道。
“说来话长了。传说几百年前,金寨屡遭大难,人们也接二连三病倒,如疯癫之状。有一得道之人说金寨地下有恶灵,这里已经被恶灵弄成了一处缝隙,一处可以通往碧落黄泉的缝隙。那些人的病和寨子里的天灾人祸皆是从缝隙中跑出来的恶灵所为。若想解决就必须在碧落黄泉的缝隙之上建一座人声喧闹,人气儿足的高楼镇压地下邪灵。彼岸楼所在的这块地,就是一方邪地,一方宛若碧落黄泉一般的地。”金元宝叙述道。
“原来如此,我说怎么起了这么个可怕的名字。彼岸楼……就好像下了碧落黄泉到了彼岸似的。”莫来说道。
“这个彼岸楼就是那位世外高人所建,传说当时下地基的时候,从下面挖出来上百具无头遗骸。夜半,还有婴儿妇人哭啼之声。直到楼建好了,那些诡异现象才慢慢消失。建好之后,高人要求全寨的百姓每日早晚要进楼拜会。因为活人之气,才是压制阴魂的最好法宝。后来高人故去,新一任的彼岸楼楼主上位,慢慢地便改了这些麻烦的规矩。”金元宝说道。
“那……你见过彼岸楼楼主吗?金寨发生了这么大的事,都没见他露面,这也太不符合常理了吧?”莫来疑惑道。
“这儿的楼主,只有历届大当家的在上任之时才能见到,其他人都没见过。听说,历届彼岸楼的楼主都是灵力非常强大之人。他们不受金寨各方势力控制,也不过问金寨的事务。”
“真是够神秘的。”莫来说道。
“我听说,你们莫家老宅里的的北宅也是一处禁地。这彼岸楼虽然不像莫家老宅的北宅那般森严,禁止外人进入。却也是连金寨人自己也无法触碰之地。金寨人对彼岸楼都有敬畏之心。所以,那金澜堂即使是发了疯,也不敢拿这里开刀,做文章。”金元宝说道。
“彼岸楼的顶层是……”
“那里可是禁地中的禁地。擅闯者一律格杀勿论的!”
莫来闻言,脸色白了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