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哥,这空气中的香味怪异得很……我觉得自己的呼吸越来越困难了……”一个年轻人扶着额头,脸通红,呼吸急促。
“大家捂住口鼻,往门口退一退!花圃里的花有猫腻!”金泽森说道。
一个壮汉一个箭步冲到花圃之中,将那些诡异的花用刀胡乱砍掉,全部踏平。
那花汁飞溅而出,有几滴落在了他的手背上,有一些轻微地灼痛感。
金泽森看金澜堂镇定自若,不为所动,便觉得有蹊跷。
“弹珠,你快出来!”金泽森蹙眉道。
弹珠挠了挠头,乐呵呵地笑着说道:“这香味……仔细闻闻……还挺好闻的。”
“弹珠!”
只见那叫弹珠的壮汉,满脸通红如发了高烧一般,他笑嘻嘻地,如梦似幻,手舞足蹈……
“哈哈哈……哈哈哈哈……”
金泽森身后的几个小兵也出现了跟弹珠一样的状况。他们痴痴傻傻地笑着,手舞足蹈起来,嘴角口水滴滴答答地流着。
“这是怎么了?他们这是怎么了?”
“是啊,突然像是疯了一样……”
“那花香应该是有致幻的作用。”金泽森眉头紧锁。
“那是什么?”一个人惊叫道。
“蜜蜂吗?”
“哪里?”
“弹珠的手上!好像是蜜蜂一样的东西!”
金泽森一看,在花圃中起舞的弹珠的手背上爬满了黑黄相间的小虫子。
“不好!是毒针蚁!”金泽森说罢,一个箭步冲到弹珠面前。
“啊啊啊啊啊……”弹珠捂着那爬满毒针蚁的左手,哀嚎不已。
“快,大家快撤!把门劈开!”金泽森喊道。
毒针蚁的样子和外貌与黄蜂相似。远看它们像蜂,却有着强壮有力的上颖和尖锐带毒的尾刺。近看是蚁,喜欢挥动一对大钳耀武扬威。它们的体长两三厘米,体型约为普通蚂蚁的五六倍。
它们尾刺中带着的剧毒虽然不会立马要人性命,可是让这种蚁咬你一口,你一辈子也不会忘记那种疼痛。那是常人难以忍受的痛苦。
金泽森搀着弹珠往花圃外走。
弹珠从幻觉中醒来,手背上的那种疼痛铺天盖地而来,那是一种一浪高过一浪的炙烤、抽搐和令人忘记一切的痛楚。
他抬起手背一看,上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红色斑点。
“森哥……森哥……”弹珠满头大汗,说话时嘴唇不停地颤抖着,“杀了我……快……杀了我……”
金泽森咬着牙,摇了摇头,说道:“弹珠,你再忍忍,一会儿……一会儿我们出去了,我立刻找医生给你看。”
“森哥……我不行了……太疼了……我好像在烈火上炙烤,在刀尖上行走,在滚油中翻炸一般……太疼了……我……我受不了了!我实在受不了了!”弹珠说罢,扑通一声倒在地上,不停地哀嚎着打着滚。
“金澜堂!你快把解药交出来!”金泽森冲着他怒吼道。
“我巴不得让全金寨的人都给我陪葬呢!他现在忍受的痛苦算什么?我过去几年都是这么过来的!我现在啊,对疼痛已经麻木了……”金澜堂笑着说道,“痛痛就好了,习惯成自然。不止是他,这院子里到处都是毒针蚁的巢穴。你们把它们最爱吃的花蜜毁了,它们可是很记仇的,如那马蜂一般……哈哈哈哈……”
金泽森咬了咬牙,往地上一看,果然有毒针蚁从四面八方爬来。
几个小兵不停地用手中的大刀砍着大门!那门丝毫没有破损,大刀的刀刃上却多出了许多豁口。
毒针蚁越来越多,气势汹汹地朝他们快速爬来。金泽森和几个小兵慌忙将弹珠往后拖。
可能是因为他周身被那花茎中的汁液迸溅上了。那些毒针蚁像是认得他是破坏了它们的食物之人似的,径直朝他爬来。顺着他的脚,他的手,他的腿,他的胳膊快速爬着……
不消一会儿,弹珠的身上,脸上布满了毒针蚁。金泽森还想救他,被几个小兵硬是拖到了一边。
“森哥……行了……”
“森哥,太危险了,只能如此了。”
“弹珠!弹珠!弹珠,你快起来!你快起来!”金泽森哭喊道。
弹珠转了下脸,咧嘴笑了笑……
那些毒针蚁顺势涌入了他的口中,不一会儿,他的腹部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瘪了。他的身下鲜血越来越多,染红了金泽森的眼前的一切。
“吃人……那大蚂蚁……吃人……”金泽森身后的小兵颤抖着说道。
那黑压压的一片散去,面前那一百八十多斤的壮汉,只剩下了一具骷髅……
“吃人的怪物……哈哈哈哈……到处都是吃人的怪物,吃人的怪物来了!”金澜堂笑得前仰后合。
那些毒针蚁慢慢朝之前中了花香之毒出现幻觉的人爬去……
“那些花的花蜜根本不是这些毒针蚁的饵料,它们的饵料是被种了那些花的毒陷入幻觉没有反抗能力的人!”金泽森咬牙切齿地说道。
金澜堂闻言,笑着鼓了鼓掌,说道:“聪明!果然聪明!昆虫和植物都知道跨界合作,物竞天择!这就是自然的法则!我们人啊,要遵从大自然的力量。”
金泽森扬了扬嘴角,冷哼了一声,说道:“是吗?大自然的力量?那像你这般病入膏肓,没有用处之人。是不是早就应该淘汰了?”
金澜堂闻言,瞪着眼睛,如蛇蝎一般地盯着他,说道:“我没用?我没用?你说我没用?”
金泽森笑着说道:“难道不是吗?那毒针蚁知道活人神志清醒一脚就能踩死它,所以它选择在毒花的四周建巢穴,用自己的粪便和一些腐肉做毒花的肥料。而毒花将人迷晕,给它们做饵料。毒蚁与花尚知道合作才能生存。可你呢?你病入膏肓,手无缚鸡之力不说,现在身边连个可用之人都没有。你说说,你是不是连那毒蚁与花都不如?”
金澜堂恼羞成怒,将手中的茶杯摔在了地上,怒吼道:“还不是因为你!因为你在中间挑拨离间!都是你害的!对!全部都是你害的!你害的!是你用了计谋,是你蛊惑了老二!是你……”
金泽森冷笑道:“是吗?难道不是因为你谁都不信,你只相信你自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