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广田手下的人将殡仪馆里里外外能藏人的地方搜了个遍,皆一无所获。
金广田站在陈尸间前,若有所思。
“广田大哥,你这忙活了大半日了,该累了吧!我们爷让厨房给诸位备下了好酒好菜。要不你们稍作休息再继续?”金元宝笑着说道。
金广田看着他那副嬉皮笑脸的样子,不知他打的什么主意。摇了摇头,说道:“劳烦老爷子了,我们还有任务在身。待忙完再说吧!”
“田哥,西院已经搜查完毕!没有发现异常。”
“东院也是,一切正常。”
“还有没搜的地方吗?”金广田问道。
金元宝咬了咬牙,暗忖道:“明知故问,醉翁之意不在酒。”
“田哥,只剩下这陈尸间了。”一个小兵殷勤地上前说道。
“哦,元宝,你看这如何是好?”金广田试探地问道,“金寨人人都知道,殡仪馆的陈尸间是机密要地,外人不得擅入。”
金元宝闻言,咧嘴一笑,说道:“这整个金寨都是大当家的。怎么可能会有他不能去的地儿呢?你此番过来,也是以大当家的之名,自然是进得。”
金广田未曾想到会这般容易,踌躇片刻,问道:“是不是需要跟老爷子请示一下?”
金元宝连忙摆手道:“不用,不用!我们爷已经说了,整个宅子你们随意。”
说罢,他从腰间取下一串钥匙,乐呵呵地上前开门。
“哦,对了。”金元宝转过脸神秘兮兮地看着金广田说道,“你们也知道,近几年这金寨出的凶尸多半出自我们殡仪馆。所以……”
见金元宝欲言又止,金广田心中有些不安,焦急地问道:“元宝,你有什么话直说无妨。”
“咳咳……”金元宝清了清嗓子说道,“大家伙儿都是金寨土生土长之人,平日里这尸体和各类僵尸也过不少。可是我们这停尸间里……有一些凶尸不是你我能制服得了的。所以,你们一定、一定、一定要万分小心。”
见金元宝说的认真,金广田身后的小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露出了惧意。
金广田见他的话扰乱了大家的心神,沉声说道:“不劳你费心了,平日里我们大当家的调教有方,一般的凶尸难不倒我们的。”
金元宝扬了扬嘴角,说道:“那你们……好自为之吧。”
停尸间的门一打开,从里面就窜出了一股子让人恶寒的阴风。金广田身后的小兵各个抱紧了胳膊,浑身上下直发抖。
“这停尸间最近在整修,多日没开启了。里面的阴寒之气比之前更甚了一些。”金元宝说道。
金广田给身后的小兵们使了个眼色,小兵们散开开始四处搜查。
首先是堆放在一头的几十口黑漆棺材,几个小兵上前一口口打开来看。
金元宝笑意盈盈地依着门框看着他们。
“田哥,这里有一口棺材打不开!”三个小兵用了吃奶的力气,也取不下来那棺材盖。
“可是上了棺材钉了?”金广田问道。
小兵围着棺材仔细查探了一番,摇了摇头,说道:“没有,没有棺材钉。”
金广田疑惑不解地走了过去,摸了摸那黑漆棺材,只觉得手下阴寒之气甚重。这棺中可能有不祥之物。
“元宝,这棺中有古怪。我们可能要用上暴力了。”金广田说道,“上斧头!”
“慢……慢……”金元宝快走两步上前,拦住了那要用利斧砍棺材的小兵。
“怎么?这棺材是你们府邸的重要之物?”金广田见他如此紧张,更确信了这棺木中有猫腻。
“广田大哥有所不知,这陈尸间里常年积存尸体,邪气怨气冲天。这口棺木便是镇宅辟邪之物。”金元宝解释道。
“哦?镇宅辟邪之物?可这棺木之上并无咒印和封印啊?而且……这棺中阴邪之气甚重,必是不干净的东西。”金广田说着对身边的小兵使了个眼色。
电光石火之间,那小兵挥起斧头,一斧头劈在那棺木之上。斧头的利刃嵌入棺盖之上,小兵试探着拔出来,用尽了全力,那斧头却纹丝不动。
“唉,你们若是不听劝,就随你们去吧。”金元宝摇了摇头,背了手,走到门口台阶处坐下,晒着太阳打起了盹。
金广田又招呼了两个人过来拔斧头,三人费了一番力气。突然那斧头松动了,三人打了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
棺材板上出现一道裂缝,从缝隙之中散出一股子白烟。
金广田抓住几个士兵就往后撤,只能轰地一声,棺材炸裂开来,几团蓝色的火焰窜了出来。
一个小兵来不及闪躲,小腿处沾上了火苗。他着急地用手拍打,袖子上衣都燃了起来。一旁的小兵想上前帮忙,被金广田拦了下来。
片刻之间,那小兵浑身燃了火焰,那火焰说来甚是奇怪。虽然熊熊燃烧,周围的人却未感觉到一丝热意。而火焰之中的人,却好似真被烈火焚烧一般。那小兵在地上翻滚着,哀嚎着……不消一会儿,便化为了一地白灰。
“这……这……”
“见鬼了!见鬼了!”
“田哥,这是什么呀……这这……”
围观者都震惊不已,不约而同地像后退了几步。小兵化为灰烬之后,那地上棺材上的火焰就熄灭了。众人这才看清地上有一个黑色的瓮。
经了刚刚那一遭,众人不敢再轻易靠近。
“元宝,这是何故啊?”金广田冲门外喊一声。
金元宝眯着眼睛,故作熟睡之状,没搭理他。金广田知道他是有意装没听见,便走过去,说道:“元宝,你就给我们支个招呗。我这兄弟刚刚可是在我们眼前化成了灰了。”
金元宝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说道:“广田大哥,我刚刚都再三跟你们说了要注意安全,注意安全。那口棺木是镇宅辟邪的要物,可你们呢,偏偏不听,不信!”
“是是是,是再下鲁莽了。可这妖火是怎么回事?”金广田问道。
“既是镇宅辟邪之物,其中必然是有机关,若随便就被别人打开拿了去,怎么能称得上是宝呢?”金元宝说道。
“可这瓮中邪气很重,怎会有辟邪之效?”
“你可知,以毒攻毒,以暴制暴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