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吞噬他们。”
等到烈焰雄狮完全形成以后,艾伦的视线落在了一旁那几个人类的身上。
对于这几个劫掠同胞甚至以屠杀无辜百姓为乐的渣渣,艾伦深恶痛绝。
“不好,快逃啊!”
而另一边,眼睁睁看着烈焰雄狮往自己的方向狂奔而来的那几个人类则是脸色骤变,想也不想的便调转马头往身后的方向狂奔而逃。
打不过,无论如何也打不过!不逃的话,只有死路一条!
这样的一个念头出现在了所有人的脑海中,而面对这样一个没有丝毫胜算的必死之局,他们除了逃跑又能做什么呢?
只可惜,现在逃跑显然也已经太迟了。
还没等他们跑出多远,火焰就已经将他们所有的人都给包围了起来。
凄厉的惨叫夹杂着刺鼻的烤肉味,等到烈焰散去以后出现在艾伦面前的是几具已经烧成焦炭的尸体。
“切~”看到事情有些超出自己预料的阿德鲁贝尔特略带不爽的撇了撇嘴“算了,反正目的已经达到了,这一次就先这样吧。”
说完,不等艾伦把目光转移到他的身上,阿德鲁贝尔特就已经悄无声息的离开了这片是非之地。
“跑得还真快。”
等到艾伦回过神来以后,看到的是树倒猢狲散一般的四散奔跑以及依然燃烧着熊熊大火的村庄。
因为阿特鲁贝尔特的离开,原本因为魔力封印而动弹不得的保鲁夫拉姆和他的亲卫队很快就摆脱了窘境。
在他们的帮助下,原本乱作一团的村子总算是勉强恢复了秩序,只不过因为队伍里没有人会水性魔术,保鲁夫拉姆他们对于熊熊燃烧的大火却是束手无策。
“交给我吧。”
艾伦说着戴上了一枚湛蓝色的魔法戒指,巨大的蓝色魔法阵笼罩在了整个村子的上空。
要说这一个月艾伦最大的收获,莫过于通过王宫中的藏书学会了如何引导体内的魔力了。
现在的艾伦根本不用借助魔法驱动器就能够驱使魔法戒指,最基础的元素魔法戒指在他的手中可以演变出无数种的魔法。
就比如现在这一个用来人工降雨的蓝色魔法阵,当魔法阵出现的那一刻,连绵的细雨从魔法阵中飘落而下,并随着时间的推移雨势越来越凶猛,最后甚至已经演变成了打在脸上生疼的倾盆大雨。
村子里的火灾很快便被熄灭了,而侥幸生还的村民们则是呆呆的站在大雨中或低声哭泣或嚎啕大哭,泪水和雨水搅成了一片。
对于他们来说,这短短几天内发生的一切简直就是一场噩梦。
几乎每一个人都有亲人或受伤或永远离开了他们,而他们自己本身也或多或少的负伤在身。
“走吧,去村子里看看有什么能够帮忙的。”
保鲁夫拉姆神色有些复杂的凝视了一片哀鸿的村子片刻之后,拉着艾伦走下了山坡。
还没走进村庄,艾伦就看到了一个有些熟悉的身影。
那是一个孤苦伶仃的站在大雨中的瘦小身影,脸上被灰尘和雨水混合在一起的污迹搞得一团糟。
艾伦认出来了,那个身影正是之前自己离开村子的时候送水给自己的小女孩。
“你……没事吧?“
感受了一下女孩身边那萦绕不散的悲伤,怎么看都不像是没事的样子。可是艾伦现在除了如此小心翼翼的询问以外,又实在是想不出该如何开口。
“父亲死了,母亲也死了。还有很多的村民,他们都死了……”
女孩子目光空洞,脸上看不到一丝一毫之前的活泼和纯真。
“对不起,我……来迟了。”
看到这样的女孩,艾伦心尖顿时一紧,满脸愧疚的将小女孩紧紧的抱在怀中。
“哇!”
而他的动作就好像是触动了某个开关一样,让原本如同人偶一般的女孩顿时撕心裂肺的痛哭出声。
艾伦不发一言,就这么静静的让女孩靠在自己怀中痛哭。
不知道过了多久,艾伦渐渐的不再听到女孩的啜泣声,不由低下头去。
紧接着他就发现,原本控制不住低声哭泣的女孩已经沉沉睡去,这几天发生的一切对她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
“嗨~”
艾伦不知道这已经是自己第几次的叹息,他抱起小女孩往村子里走去,准备找一个地方让女孩好好的休息一下。
可是当他在村子里转了一圈以后却发现根本没有能够安置女孩的地方,现在的村子早就已经被各种伤员给挤满了。
这些伤员中有原本的村民,也有被奋起反击的村民打伤的敌人。
因为这一次一共有周围的十几个村子联合起来一起进攻驻扎地,所以被俘虏的敌人也格外的多。
“啊~”
一声压抑不住的惨叫声传入到艾伦的耳中,让他不由自主的转头看去。
发出惨叫的是一个俘虏,绑满绷带的右腿上渗透着刺目的嫣红。
看到这些引发了这场悲剧的罪魁祸首,载低头看了看怀中女孩脸上那两道尚未干涸的泪痕,一股无名之火怎么也压抑不住的直冲脑门。
只见他一把拽住那个满脸胡茬的男人衣领,满是怒火的双眸逼近到他的面前几公分的地方。
“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对这些同样身为人类的同胞挥起屠刀!他们明明只是一群无辜的平民百姓,你怎么下得去手!!!”
“同胞?我可不承认他们是我的同胞。一群投靠了魔族的叛徒,有什么颜面说是人类的同胞。”
被艾伦拽着衣领的中年男人满脸的讥讽之色。
“说的不错,还有你凭什么说这个村子的人都是无辜的?”
随着另外一个声音的响起,一个满头白发须发垂胸的老者映入眼帘。
很难想象,这样一个快半只脚踏入棺材的老人,却在披甲执锐的上阵杀敌。
“就在20年前,同样的大荒之年。我至今还记得,就是这个村子里的人在魔族的带领下侵略了我们的村子。我的儿子、我的孙子……都死在了那一次劫掠中。20年前,我们村子里死去的人比之今日有过之而无不及。这样,你还认为这里的人是无辜的吗?”
注意到老者眼中那刻骨的仇恨,艾伦突然觉得帐篷里的空气格外的让人窒息,一言不发的抱着女孩离开了帐篷。
明明已经离开了帐篷的范围,可艾伦依然觉得老者那刺人的目光如针芒在背一般如影随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