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医院里出来时,已经是晚上时分了。
欧阳如玉跟赵晓雪一起合计搓了顿纱县小吃,酒足饭饱各回各家。
赵晓雪想要赖在如玉那儿住一晚,被如玉无情地丑拒了。
她自己的住处她都没收拾好,暂且不能给赵晓雪看到。
另一方面,她还有别的事情要做,没有这么快要回去。
等赵晓雪极其不情愿地返回学校时,如玉则去修理店借了一把大锯跟电钻,还有斧头。
要不是跟修理店的小哥关系好,再加上欧阳如玉长得温婉漂亮有气质,看着挺柔弱的一个妹子。
不然,他们是绝对不愿意借给如玉这些“杀伤力很强”的东西。
如玉走出修理店时,还能听到修理店小哥跟别的人夸道:“你们别看那位小姐姐长得瘦瘦小小的,但能力特别厉害。
她会修车,什么车都会修!
不仅会修车,还会修水龙头,打钉子安装家具啊,她什么都会,简直一女汉子!”
欧阳如玉扬了扬头,心里满是赞同。
有时候她也觉得自己挺厉害的,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厉害,比男人还要厉害得多的小姐姐!
她抬头看了看天空,看着那孤高清冷的月亮,忽然隐约体会到了一种高处不胜寒的感觉,心里轻叹
高手寂寞啊!
搭着摇摇晃晃的公交车半小时,欧阳如玉提着一堆家伙下了车。
抬头一看,她赫然又是来到了学校里。
不过她来到的是学校的后门,不是大门。
后门经常不开放,久而久之这里就没多少学生走了。
另一方面,这条街不热闹,还跟后门没有小吃街,只有零星几个工厂有关。
欧阳如玉不想手里拿着的东西被其他学生看到,所以才想要走后门。
来到门口处,果然是锁了。
不过这并不影响她,将东西全都抛入了门里,如玉如灵猴般爬上门去,不一会儿就来到了门的另一边,跳了下来。
她拿着借来的工具,晃悠悠地来到旧的教学楼前。
后门距离旧的教学楼非常近,这也是如玉选择后门的一大理由省事!
不一会儿,她在一颗树下停了下来。
这棵树正是四楼女厕往下看正对着的那棵树,同时也是吕雨溪坠楼时被这棵树给挂着了,所以没有生命危险。
欧阳如玉伸手抚摸了下树的枝干,感受到手掌下那粗糙的树皮纹路。
这是一颗老树,光看树龄而言,比她们学校建校还要久,种在这里起码有几百年的历史。
树的某些枝干已经死去,变得朽气粗糙,但另一枝干却郁郁葱葱,尽显树顽强的生命力。
如玉记得这棵树在旧的教学楼没荒废时还挺出名的,有许多人会特意跟它拍照。
一颗大树,半个躯体老死,半个躯体却活力十足,给人一种奇异的美感。
如玉抚摸了它好一会儿,回想起当时在四楼往下看感受到的那种感觉,忽然道:
“吕雨溪说看到树上有个人脸,就是你惹出来的祸事吧。”
树安安静静的,没有任何变化。
她微微一笑,“不管你是有意还是无意中散发了自己的能量吓到她了,但你后头又把她给救了下来。
功过相抵,也算无事,我本来也不会过来找你。”
欧阳如玉沉吟道:“不过我左思右想,还是认为不来找你不太妥当。
你能吓得了第1个,就能吓得了第2个,哪怕你前面这栋旧的教学楼没有任何问题,但也有可能因为你的存在而出问题。”
一阵微风吹来,树上的树叶被吹得微微晃动,树影婆娑。
一切都无比正常,仿佛这只是一颗普通的树。
欧阳如玉见状,继续道:“我这个人有一项本领,绰号叫‘诡见愁’,俗称邪魔见到了我都会发愁,立刻跑走。
虽然我见不到邪魔,也从来没见过,但我能感受到那些灵体引起的能量。
早上的时候我从四楼往下看,感受到了你有一股不同于寻常树木旺盛的生机,非常诡异。”
欧阳如玉脸色一肃,“我,诡见愁。
感受过或冷冽或阴森,或炙热或艳阳等等各种能量,但唯独没有感受到过像你这样的。”
她眼睛微眯,盯着它:“外表半死半活,内里生机却旺盛的让人恐怖,你是特意伪装成这种模样的吧,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微风晃动,枝叶轻飘,这棵树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欧阳如玉忽然笑了笑,之前的冷冽严肃全都不见了。
她笑眯眯地道:“我也没指望你被我一顿吓就能回应我。
如果不是那个女孩太过慌张害怕,而夜晚子时又阴气很重。
你的能量散溢了一丝出去,刚好被正上方的吕雨溪给看到了,不然谁也不会发现教学楼前还有一颗几乎成精的树。
不过没关系,咱最喜欢做的事就是动手交流。
既然语言沟通不行,那我们就用武力来解决吧。”
话语一落,如玉就拿起了准备好的大锯,开始往粗大的树干上摩.擦。
不一会儿,老硬的树皮就被她磨出了一条白痕。
她抬头看了看树,见它还是没任何反应,又埋头擦了好一会儿。
只是到了后头她也发现了,这棵树的树皮已经老到了一定程度。
光是用大锯来锯,一时半会也造成不了多少伤害。
以前人们伐木,一颗大树都要锯个几天,哪怕她的身体素质提高了不少,也不可能做到只用一个晚上就锯下来。
点子有些扎手啊!
不过没关系,她还有第二招!
欧阳如玉扔掉了大锯,拿出了二号道具电钻!
她狡黠一笑,手动的哪有电动的实在?
不求把这棵树给锯下来,只要打上几个洞,看它还能不能无动于衷!
如玉一拿出电钻,就察觉到树上的叶子晃荡的有些厉害,跟之前晃荡的频率不同。
她眼睛一转,将电钻给放了下来,拍了拍树干,一副语重心长的模样:
“愿意交流了?那就对嘛,我这个人还是爱好语言交流的,动手那太粗鲁了!”
等待了一会儿,都没听到这棵树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