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御风、龙御武、邱尚羽听到唐明柏就来气,狠狠道:“别提了,大舅他昨天和我过招,和你一样打不过我,就用了一种我没见过的药粉来迷倒了我,害我躺了一天。我不管,谁让你当初要答应的,总之你不管怎么样都要帮我。又或者等外公他出关,我自己问他。”
唐明桦也明白他今天要是不表个态的话,一定不会被邱尚羽放过的,索性心一横道:“好,你等着,我这就去找你大舅,求他帮你见你娘一面,不过无论结果如何,你都不能再说我不守承诺了,怎么样,你答应不答应?”
邱尚羽也明白这也已经是唐明桦的极限了,点了点头,道:“好,小舅你去吧,只要你用心帮我了,我是不会怪你的。”
唐明桦坚定点了点头,便转身去往了唐明柏的住处找他去了。
邱尚羽一见他如此,便也安心去吃了早饭。
唐明桦知道唐明柏早上都会先待在书房处理生意上的一些事务,所以他也就直接去他的书房去找他。
他也打定了心思不让邱尚羽再说自己不守承诺,也下定决心要说服唐明柏,先是小心翼翼的敲了敲书房的门,等里头传出一个铿锵有力的“进”字,才推门进去。
唐明柏抬了抬眼皮发现是唐明桦,倒显得有些吃惊,娄牧之笑笑,还了一礼,道:“司空先生哪里的话,我这是来找您商量事情来了。”
司空君承摆摆手示意他坐下,又道:“要是我猜的不错的话,想必宫主现在是为了重选长老之事来找我的吧。”
娄牧之点点头,道:“先生所料不错,我现在正是为此事烦恼。六大长老虽然被禁足在思过殿,但他们说的话不错,要是不和以往一样的从原本六大家族各选出一名长老出来的话,那么肯定会受到宫中弟子的反对。”
司空君承叹了一口气,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虽然这是祖制呢,宫主既然想要打破,那么必然要拿出面对整个七绝宫的勇气来。”
娄牧之也叹了一口气,道:“可我实在有心无力,七绝宫七大家族没有一族是真正尊重我这个宫主的。即便是在他们各自的族长已经禁足的情况下,他们还是不听我这个宫主的号令。六大长老的那六大家族就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又推举出来一个族长来,看那样子还有把他们立为长老的架势。”
司空君承道:“六大长老本来就有备选,正是原先和宫主你同位老宫主弟子的那些人。”
娄牧之道:“原本按照祖制的话,在六大长老被罢免长老之位之时开始,他们就已经是长老了,但我现在将这件事压了下来,他们必然不会就这么忍受着的。说来好笑,连我本家娄家都不愿支持我,七大家族也只有司空先生带领的司空家还算平静。”
司空君承笑了两声,道:“宫主你虽然姓娄,但从小是被萧老夫人养大的。所以才导致了娄家不待见你,不过因为正是因为你接任了宫主之位,所以导致了娄家没有长老备选,我看倒不如可以从娄家入手。”
娄牧之似懂非懂,道:“您的意思是说,要我争取娄家的支持,来抗衡那些反对我的家族?”
司空君承笑着点了点头,又道:“当然不只是娄家,萧家的长老备选可是萧文成,他现在已经被禁足在萧老夫人的住所,也导致了萧家群龙无首,宫主你又是萧家抚养长大的,要争取他们支持的话,应该要比娄家还轻松不少。”
娄牧之道:“确实,师父还有几个有威望的族亲是我熟识的,和我的关系也还算好,要争取他们的支持的话应该也不算困难。娄家、萧家,再加上司空家,来对抗其余的四大家族的话,应该不会太难。”
司空君承摇了摇头,道:“仅仅是凭这三家的话,那还不够。宫主你的目的是让七大家族打破隔阂,成为一个整体,而不是和剩下的四大家族火拼,要将对方赶尽杀绝。所以你要做的是拉拢他们,让他们支持你,而不是分析要是两方打起来的话,胜算多少。要是真的发展到那般地步的话,七绝宫就算不会灭亡,势力也会折损大半。”
娄牧之也意识到了自己问题所在,他在潜意识里还是将七大家族当成假想敌的,一心要打败他们,好实现自己重整天兵阁的雄心。
但正如司空君承所说,他要做的是让七大家族变成一个整体,所以他要尽可能拉拢更多的家族支持,而不是想着要是打起来了怎么办。
想到这里,当即道:“司空先生,您可真是我的先生,那您说剩下的四大家族该怎么拉拢呢?”
司空君承稍微想了想,说道:“其实四大家族中还有一个家族是能争取的。”
娄牧之自己想了想,实在也想不出他指的是哪一个,剩下的马、吴、李、赵四族的长老备选虽然是他的师兄弟,但其实互相都是竞争关系,平素也无来往,要说交情的话,在他们共同的师父去世之后,也都烟消云散了。
他想来想去也想不出,便直接问道:“不知司空先生说的是那一个家族呢?我思来想去也不知道我和剩下的哪个家族还有交情。”
司空君承笑了笑,道:“你当然是没什么交情了,但有人和他们有交情。”
娄牧之疑惑道:“是什么人,即便真的和四大家族有交情,为什么要帮我呢?”
司空君承道:“因为那人是你的师母。”
娄牧之这才明白过来,他说的是萧老夫人。
萧老夫人本名李素梅,原本是李家族长的女儿,嫁给了萧老宫主之后,便是萧家的主母了,但她的两个弟弟都是李家除了族长外最有威望的人了,即便是现在的长老备选也不及他们,因为他二人是地乾位高手,原本就是长老级别的高手,要是得了他二人帮忙,那么李家必然会站到自己这边。
娄牧之虽然明白司空君承的意思,但他还是有所顾虑道:“虽说司空先生您的想法是对的,我要是开口的话,师母以及两位舅舅肯定会帮我,但我先前已经答应了师母,让他们一家人从此安稳过完一身,七绝宫的事情绝对不会干扰他们。这才过了半天,我就去找她帮忙,这不太好吧。”
司空君承认真的摇了摇头,道:“不,眼下这件事拖不得,要是等六大家族推选出了各自的族长的话,到那时候可就是从头开始了,娄家、萧家也绝不可能再帮你。”
娄牧之道:“话虽怎么说,但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么,师母他老人家才安稳了半日,我实在不忍心再去打扰她。”
司空君承坚毅道:“宫主,您要是现在麻烦了萧老夫人一次,总好过他人六大家族联手造反惊动她老人家来的好吧。确实,他们在你在的时候不敢造次,但你总有离家的时候吧,就像上次一样,萧文成可就是趁你去天兵阁的时候,才能煽动六大长老联手来对付你。眼下你要打破祖制,七大家族包括司空家都可以说是怀恨在心,要是你处理不当的话,那么绝对会找一个时机爆发的,这次你有药王山搭救,但下次呢,你找谁?”
娄牧之听了这番话,也知道事急从权,一咬牙道:“当断不断,实非大丈夫所为,那好,这次也只好麻烦师母一次了。”了指一张椅子,示意他坐下,又道:“这么早,我还以为是羽儿呢,那小子昨天被我用袭寒粉放倒了,今天肯定还得到我这里闹一番。”
唐明桦先是把门关好,想了想又有些不好意思开口,舔了舔嘴唇,又咽了口口水,道:“大哥,我今天来是给羽儿当说客的,要不然就让他见姐姐一面吧。”
唐明柏一听这话,登时站了起来,到门口、窗台处仔细的看了看,确认没人才低声喝道:“唐明桦,你是不是忘了当年爹是怎么说的了?你还给他当说客,你有几条命来抵啊?”
唐明桦也站起身来,道:“大哥,可我答应了他要带他见他娘一面的,他要是见不到姐姐会一直缠着我的,还说要和爹说这事。”
唐明柏一摔衣袖,怒道:“他说怎么样你就怎么样了?一个小屁孩而已,你和他承的哪门子诺?他要是愿意和爹说,就让他说去,看爹会不会把他赶下山。你也三十多岁的人了,怎么被他激上几句就这么莽撞?要是被爹知道了,你能不能留在药王山还难说,你倒还给他操起心来了。”
唐明桦低头沉思了半晌,又突然道:“可是姐姐想见羽儿,姐姐上次醒过来的时候,我和她说羽儿来了,她高兴的不得了,还吵着要见羽儿,这么多天过去了,也不知道姐姐她是不是还在想着和羽儿见面。”
唐明柏叹了一声,道:“你和她说这些干什么,二妹每天只能保持半个时辰清醒,你还和她说这些,这不是故意让她操心么。”
唐明桦也叹了一声,道:“可是姐姐很高兴,十五年来第一次这么高兴。我知道她一定是想着羽儿的,她要是能见到羽儿一定会很高兴,兴许她的身体能好起来也说不定。”
唐明柏忽然瞪了他一眼,怒道:“明桦,你不应该再想着这些事情了,二妹他最需要的就是静养。爹在十五年前也说了,就当二妹死了,外人不可以知道她还活着。”
唐明桦急切道:“可是羽儿他不是外人,他说我们俩的外甥,更是姐姐的儿子,他比我们更有资格知道姐姐的情况,至少让他们母子见上一面。”
唐明柏对着他点了点头,道:“见了一面?然后呢?以羽儿的性子要是知道了自己的娘还活着,他会就这么见她一面就算了吗?不,他不会这样的,他见了第一面之后就会想着见第二面,见了第二面之后,就会想着第三面。这么下去,他一定会被爹知道的,他也绝不会允许羽儿他再接触二妹的,羽儿也一定不会答应,到时候爹和羽儿就会打起来,无论是谁赢了,另一个都会负伤,到时候二妹见到自己的爹和自己的儿子在打斗,并且是以命相搏,他会好受么?这对他的病会有好处么?你要好好想想。”
唐明桦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听了这番话突然流下泪来,他好同情自己的姐姐,明明是那么好的一个人,却要承受这些,他越想泪就越止不住。
唐明柏闭了闭眼,拍了拍他的被,叹了一口气,道:“现实就是这样,维持现状是最好的结果,你不用担心,羽儿那边我去和他说。”
唐明桦点了点头,还带着哭腔道:“嗯…但是大哥你要好好劝他,不要再和他动手了。”
唐明柏叹了一口气,微微点点头,便迈门而出了。
他要找的自然是邱尚羽,要想让药王山维持现在这个和谐的局面,那么稳住邱尚羽是最重要的,因为他是那个唯一的不确定因素。
唐明桦走到邱尚羽屋前的时候,邱尚羽刚刚吃了早饭打算回屋练会儿功。
他一见唐明柏站在自己的屋前,气就不打一处来,也没和他打招呼推门就进了自己的房间。
唐明柏笑了笑,便跟了进去,找了张椅子坐了下来,道:“呵,大小二十一岁了,见了长辈不知道要问安么?”
邱尚羽也笑了笑,道:“呵呵我的长辈都光明磊落的很,我见到他们自然乖巧的很,不过某些使下三滥的人可不配做我的长辈,对于这样的人,我没把他赶出我的房间就已经算是尊敬他了。”
唐明桦知道他还在生昨天自己对他用要的事,又道:“好好好,昨天是大舅不好,大舅不该用那些下三滥的招数来对付你。可你昨天也太没理智了,话还没听我说完,就嚷着要见你外公,他今年多大年纪了,难得闭一次关,你还要打扰他,是不是太不懂事了啊?”
邱尚羽点点头,道:“的确是太不懂事了,不过比起大舅你给自己外甥做局演戏来说,实在算不得什么,至少我没有随便找个地方挖一个坟,再让别人对着一座空坟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