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尚羽先行个礼,恭恭敬敬的叫人道:“外公、大舅、舅母、小舅。”
又向唐明桦旁边那位年轻夫人道:“这位相比就是我的小舅母了,外甥给您请安了。”
这年轻妇人笑吟吟的道:“这就是羽儿,真是和明桦说的一样,是个玉树临风的公子哥。”
她这话一出,旁边唐明桦就道:“什么玉树临风的公子哥,这都是你自己想出来的吧。我可不记得有这么形容过这个臭小子。玉树临风?没脸没皮才是。”
不等邱尚羽说话,就有人替他出头,唐显威道:“嘿嘿,小叔,我可听羽儿他说你今天早上和羽儿比武的时候输给了他,你这不是在报复吧。”
此话一出,引得众人是哄堂大笑。唐明桦也不能否认这个事实,只道:“两个臭小子,一样的讨厌。”
接下来邱尚羽还想和唐显扬的新夫人打个招呼,但还没等他开口,唐显扬就先介绍起来道:“来,羽儿,这是你大嫂。”
邱尚羽她揖了揖手,道了声:“见过大嫂”。
她也对邱尚羽笑了笑,也算是应答了。
等向各位长辈都行过礼了,唐榕生就一指自己身旁的座位,朗声道:“来,羽儿,你坐外公旁边。”
邱尚羽没有马上过去,而是看了看灵儿,刚才邱尚羽和众人相谈甚欢,可却把她当成了空气,无人问她一句,这滋味显然不怎么好受。
瞧见了邱尚羽的动作的柳云柔,心中就已经知道了他的顾虑,对灵儿招了招手,道:“灵儿,你来坐娘的旁边。”
听到了这句话灵儿才不再犯嘀咕,怯生生的走到她旁边,小心翼翼的坐了下去。
邱尚羽见此,心里也才定了,也走到唐榕生旁边的座位坐了下去。
唐榕生其实也早就注意到了灵儿,只是他不知道邱尚羽背后这个小姑娘是干什么的,等她坐下了才开口问向柳云柔道:“云柔啊,这小姑娘是谁啊,怎么叫你为娘啊。”
柳云柔早就和邱尚羽通过说辞了,心里也料到了唐榕生必然会问他,所以她也早就准备好了,等他一问,就立即道:“哦,爹,这是我收的干女儿,是羽儿带回来的。”
唐榕生刚才就奇怪为什么这小姑娘和邱尚羽这么熟,原来是他带来的,当即又问道:“哦?羽儿,你什么时候也知道带个女眷在身上了,这小姑娘是你什么人啊?”
邱尚羽摇了摇头,道:“哪是什么女眷啊,灵儿她是我在从七绝宫到药王山的路上遇到的,就在南昌府近郊,他被十几个恶官兵围住了,刚巧被我碰到了,我们江湖中人自然不能见死不救,更何况是一个小姑娘。所以我就打跑了那群官兵,将她救了。”
唐榕生点点头,夹了一口菜吃,又道:“那她又是怎么跟你来这里的呢,你没把她送回家么?”
邱尚羽道:“灵儿她可怜,原本就没有一个亲人了,这次出来原本想去投奔一个远方姑母的,但却没想到在路上遇到了这样的事,身上带着的写着远方姑母的地址的纸也被那伙官兵弄弄不见了,她也没记住,我看她无依无靠的,就让她给我一起上了药王山,准备让她在这里打个杂什么的,但昨天去拜见舅母的时候,舅母也可怜她的身世,又正遗憾没有一个女儿,便将灵儿他收为了干女儿。外公,您不会怪我带外人上山没事先和你说吧。”
唐榕生摆了摆手,道:“不会,你做的是对的,再说你的两个舅舅也没能给我生个孙女,有一个倒也不错,他愿意留着就留着吧。”
听了这话,柳云柔便知道算是把唐榕生糊弄过去了,赶紧想灵儿示意道:“灵儿,听到没有,爷爷他认你当孙女了,还不叫爷爷。”
灵儿这才反应过来,学着刚才邱尚羽那般,道:“爷爷,灵儿给您请安了。”
唐榕生听了这话是哈哈大笑,右手伸进了左手袖口,摸出来一串玉石手串,道:“好好好,从今以后你就是我唐榕生的孙女了,这白玉手串就算是我给你的见面礼吧,你带在身上可以安神养颜。”
灵儿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原本她最怕的人,现在看起来却是这么慈祥,她不敢伸手接,甚至连话都忘了说了。
邱尚羽见状,赶紧接过了唐榕生手上的手串,绕了半圈到了灵儿的面前,替她戴好了,道:“外公给你你就拿着,这是安神白玉做成的手串,姑娘家戴了有好处。”
灵儿不知道这是干什么用的,只是点了点头,没说什么。
邱尚羽正想回到自己的位子上时,唐明柏突然开口道:“那个,灵儿既然叫了云柔做娘,爹也认了这个孙女,那我也就是灵儿的爹了。”
转头又对了灵儿,从腰间接下一块玉佩,道:“灵儿,既然爷爷他把自己贴身的手串都给了你,我这个当爹的更不能小气了。不过爹也没什么好送你的,这块玉佩是当年你娘送给我的,我现在把它交给你,希望它能保佑你今后在药王山能过的好。”
灵儿一听是唐明柏和柳云柔的定情之物,连忙拒绝道:“不行不行,这太贵重了,灵儿不能收娘送给爹的东西。”
唐明柏还想再说什么,邱尚羽就一把从他手里把玉佩拿了过来,又系在了灵儿的腰带上,道:“灵儿你放心收着,大舅和舅母恩爱的很,想定情信物什么的一年要送个好几次,光你这类的玉佩没有十块也得有八块了。再说我大舅是个生意人,怎么可能会把贵重的东西放在自己身上呢,他带出来的一定是最不值钱的,我看你这块玉佩最多值个五六百两银子,对他来说算不得什么。”
他不解释还好,一解释灵儿更不敢接了。
她虽然生在苗寨,但这大半年来也知道了银子的贵重,寻常人家一年也赚不到几两银子,但这看起来普普通通的玉佩却抵得上一户人家百年的收入,她知道怎么贵重的玉佩被自己随意系在了腰间,又怎么不心颤,连忙解下来收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