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对,一天一夜滴水未进,她饿了也正常,自己的肚子也一样咕咕叫!楼州辰便不在多想,悄悄做了个手势,宫女中里一个不起眼的宫女好似明白了他什么意思一般,微微点点头,趁着其他宫女慌乱进出便混了出去。
谭医此刻全神贯注,聚精会神地行完最后一根金针,金针行遍楼元身上的穴位,有几处穴位沙金深觉不明其理,但联系整个行针的位置看,那几处犹如点睛之笔。
“太妃娘娘,把灯芯子拿出来交给给草民吧!”谭医从自己的医药箱里拿出来一个瓶子,上面写着灯芯子,“太妃的灯芯子快些草民,草民就可为皇上解毒!否则,皇上性命堪忧啊!”
“你!”陈太妃进退两难,犹豫片刻,她取下一个手镯,颤着手将它交给谭医。
谭医接过看了看,这镯子表面看与普通皇家镯子无异,金色的镯子上镶嵌着几颗颜色不一点玛瑙,璀璨生辉,贵气不已。仔细看一看,便会发现一颗黄色的玛瑙与其它的不一样,那就是灯芯子!
谭医拿出匕首,小心地将灯芯子刮落至手绢上,并说道:“此物遇水成烟,烟便是毒,随着呼吸进入人体!屋内所有人都出去!”
“这个陈太妃疯了吧,居然戴这样的东西在手上!”沙余揉着胃,皱着眉,骂着。
“灯芯子,遇水即成烟,随着吸气很快行至全身血脉,毒性最强最快!而直接服下,则会让人神经错乱自残而死!”楼州辰解释道,灯芯子一般都被化烟成毒,最能满足仇杀,却唯独只有陈太妃是随身带着的。
“哎,这么麻烦!我好饿啊!”沙余趴在桌子上哀嚎,从来没有这么饿过,以前演戏作训两天不吃都没有这个感觉。
“我们先出去,这里交给他们!”
“能不能带我去找吃的?”
楼州辰宠溺一笑:“不能!”眼看沙余散出杀气,赶紧补上一句,“已经让人去找吃的,马上到!”
“这还差不多!”
“你们将门窗全部禁闭,两个时辰后方可开门开窗!”谭医又说,也不管有没有人回应,他知道门窗是一定会被关上的!
宫人们闻言面面相眈,这可是皇上啊,身边怎么能没人伺候?但也架不住灯芯子的可怕,他们犹豫着走了出去。
“霜王后留下!”谭医叫住了侍卫,“她下的毒,草民需要问她几个问题!”
“这……”两个侍卫犹豫不决,显得为难,万一霜王后跑了怎么办?再或者中了毒死了怎么办?皇上醒来定会要了自己的脑袋!
“官爷请放心,草民不敢妄动,出了事草民的贱命担待不起!”谭医诚心道。
“好吧!”一个侍卫急急说道,他更怕灯芯子的毒,想赶快离开这回宫殿。
霜王后急得想逃,她不要留下,不要见谭三郎!却被沙金拉住,耳边传来她的声音:“替你解落花!”
什么?解落花?霜王后不可置信,这太突然,太意外,谭三郎是怎么做到的?看他全神贯注地为皇上解毒,她觉得他是最好看的!
“你呢,还不走?”沙金对陈太妃无法友善,是她,下毒让自己遭了罪,如果可以她现在也想投一把药给她报仇。
“放肆,居然这么对……”
“放你个头!你要在这里待着就带着,毒死你没人管!”沙金没有心情听她一个寡妇端着身份来责骂自己,她算老几!说着就从包里掏出一颗避毒丹吃了下去,还给了霜王后一颗。
谭医也服下一颗自己的避毒丹,看了看大家:“准备好了么?”
“等一下!”陈太妃尴尬又紧张,“我,我先出去!”说完头也不回走了。
沙金冷眼不看她:“怕死鬼!”
谭医不再耽误时间,倒出一杯清水,放入灯芯子,瞬间起了大量的白烟,充满整个宫殿。浓白的烟雾,几乎看不见任何东西,也看不见人。
没多久,霜王后开始感觉晕眩不已,重重摔到了地上,此时霜王后感觉身边有人,是久违又熟悉的药草味
“霜儿,我只能这样才能帮你解落花!好好活下去!”
她陷入了昏迷,耳边的声音如梦似幻,好似幻觉又好似真实!
两个时辰后,沙金脸色苍白,大汗淋漓地出来,开门的那一刹那,大家发现屋内已经没有任何烟雾。
“你们快进去给皇上擦洗身子换掉衣服!”沙金很虚弱,倒地前一刻,依然一身侍卫装扮的浪王抢在沙余的前面惹得沙余忍不住翻白眼:“抢什么呢!你算老几!”
还好楼州辰拦着她,不然她该上去揍人了!
陈太妃与宫人们没有在意沙金什么情况,匆匆进了宫殿随即宫殿内又是一团乱糟糟的声音
“蛮域王后晕倒了!太医,太医,快进来!”她下毒有罪是一回事,晕倒在宫殿是另一回事!
太医们不敢怠慢,着急忙慌地进了宫殿。
“我带你出去!”浪王对沙金说道。
沙金虚弱地摇摇头:“谭叔和霜王后,在里面!”
说着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滚落:“快去,谭叔还有救!”
楼州辰虽然没有明白发生了什么,但他知道,谭医此时情况很不好,需要医治!二话不说进了宫殿,没一会儿将谭医背了出来,问道:“金姑娘,接下来怎么办!”
“回府!他有说过我该怎么做!”谭叔没想过要活着出来,只有敷衍般的只言片语,但她想试一试!她来了这里后,谭叔是第一个医学上的挚友虽然交往时间才两天,但他教了她很多东西!同是医者,惺惺相惜。
“好!”
一行人不敢耽误,急忙背上谭医朝宫外走去。
一路上,马车里没有人打扰沙金休息,她苍白的脸色正逐渐好转,身上也在渐渐恢复力气,呼吸舒畅了不少。浪王满脸担忧,紧紧搂着她让她靠着自己胸膛,他或许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如此担心一个姑娘吧。
而此时马车外驾车的月焦急如焚,他担心金姑娘,更让他心烦意乱的是金姑娘身边的浪王。
“月,小心驾车!”楼州辰喊道,他怎么会不知道月的心思,从他去给金姑娘试药起他的心里就对她有了好感,只是浪王比他主动。
深夜驾车,从皇宫门到摄政王府,不过一盏茶的功夫。谭医是摄政王府的专属府医,与楼州辰是主仆,也是师徒,感情不言而喻。
到了府里,沙金将自己与谭医一起缩进了他的药房里,所有人不得入内!大家都在门口焦急地等着,只是没想到这一等就是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