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
时间过得飞快,一转眼就过去三天了。
奇宿抬起头看了看,那宏伟的冰壁依然矗立在那里,没有半点变化。
再有差不多半天的路程就到了,先休息一晚吧。
之前半个月的路程,现在只花了三天。
在森林里主要还是那些厚重的积雪让速度实在快不起来,而在冰上就没这么慢了。
虽然冰层下面有触手怪出没,不过它们又够不到自己,再说,在来之前自己还花了很长时间观察,确定了没有风险之后才选择冰上行走的。
上岸选择一处比较平整的地方,清扫掉积雪,搭上帐篷,捡(砍)树枝,生火......
一切准备完成后已经过了很长时间了。
扭过头就是那仿佛近在咫尺般的巨大冰壁,蓝盈盈的光彩闪耀着,就像神话传说中的不灭壁垒一样。
爬上一颗高大的树木观察了一下附近的环境。
蓝色的荧光闪耀,视野几乎是一览无余。
远方的天际已经看不真切,森林和岩壁融成了一条漆黑的线,标示着未知的尽头。
近处的林海寂静无声,蓝色和墨绿色混杂在一起,再配上黑和白,一起交织着,融汇成了眼前这幅冰冷的冷色调图画,连地下这橘黄的火焰都不暖和了。
而头顶上那些癞皮一样的斑点在蓝光下模糊了身影,看着倒是清爽了不少。
轻盈的落下树,在雪地上砸出一个浅坑。
奇宿一边拍打着身上沾染的针叶和积雪一边缓缓地坐到火堆旁拿出了地图。
在地图上的河道位置,每隔一片区域就有或多或少的标记,零零散散的标记了三四处。
泉眼。
这都是这几天赶路时发现的,基本上越是靠近平原泉眼就越多,而今晚在冰壁附近甚至一个都没发现,看来它们的分布还是很有规律的。
另外自己以冰壁和河道为参照物,按着目前的位置在地图上做了个标记,顺便花了点时间,在附近人为修剪了一颗造型别致的树。
作为人工参照物,这是第五个了,有它们在,自己对地图的精度也有了更高的认识,差不多能推断出这片冰封森林的面积了。
从冰壁一直到森林的边缘,也就是那片空白,差不多两百公里左右,哪怕沿着河道也要走一个多星期。
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不过这也只是森林的面积,其他的还没算呢。
把地图上的标记做完放回那个小巷子里,反手从背包里掏了几个松果。
连着看了好几天的笔记,看的头都大了,今天偷个懒,吃完再看!
咔嚓咔嚓——
一层层的剥开那些宝塔状外壳,露出里面瘪瘪的松子。
其实一开始的时候只是知道松果里面有松子,但在那个位置、里面有多少,可以说是完全不知道。
秉着带壳的就剥开的精神,整个松果被自己拆得七零八碎,结果只有那么寥寥无几的一点,塞牙缝都不够,亏得还以为这么多松果能吃很久。
剥开木质化的双层外壳,把里面的坚果往上一扔,脖子一仰,小小的松果精确地落到了嘴里,嚼上两下就没了。
目光落到无形的空气中,一边打发着时间一边想着问题。
经过这几天时间的思考之后基本已经想通了。
艾伯克进入地下世界的通道很有可能已经坍塌了,毕竟在这段时间里发生过地震,震荡之下发生坍塌在正常不过。
之所以还会来这里,不过是侥幸罢了,没有亲眼看见总会有那么一丝想法。
不知不觉一颗松子就吃完了,虽然本来也没多少,将这些外壳扔进火里,顿时噼里啪啦的溅起不少火星。
奇宿定定的看着,直到那些外壳一点点燃烧殆尽,剩下通红的一片残骸才转身拿出了艾伯克的笔记。
翻到第七页,泛黄的纸张上满是字迹。
1839年9月2日
妮娜...画...祝福...我很开心...
......
第七页讲述的是艾伯克临走之前女儿妮娜对他的祝福,就是之前那张蒲公英的铅笔画,没什么有用的。
把日记翻到艾伯克还没写到的地方,其中一页上记录了一些奇宿自己写的日常。
还记得日记这种东西也就小学的时候写过,长大了反而不写了,养了六年的习惯,就这么扔掉了,至于原因却早就忘记了,回忆之中也只是一片模糊的混沌。
如今捡到了艾伯克的笔记,还有了几根铅笔,却是忽然又萌生了写日记的念头,不过每天的也没什么好写的,几乎全是在赶路,吃饭,睡觉,乏味可陈。
仔细想想也只是简单几笔,不过好在自己还有一双不一样的眼睛,再加上曾经学过的一点粗浅画技,一边写,一边画,倒也算有几分精彩。
自己画的怎么看都好看。
睡觉之前例行观察了一下自己的身体,最近身体变化了很多,主要还是那些细微处的变化,看样子很快又能达到一种质变了。
......
又是新的一天。
起来解决了一下水循环问题,可惜刮起了小风,冻得一缩差点没找到,完事之后赶紧提起裤子返回火堆旁,趁着火没灭烤了烤身子。
随着前进地面的积雪渐渐变得坚实了起来,踩上去饹馇饹馇的,周围树木的种类也变了成一开始见到的那些细长杆。
稀稀拉拉的,空旷的很。
抬头仰望,那巨大的冰壁仿佛就在眼前,有一种随时会压到头上的错位感。
沓~
脚下冰层发出的声音有些不太对,声音太闷了,落脚之后也没了之前那种坚实感,低下头一看,那厚实的冰层竟然变薄了。
之前一直都被眼前的冰壁吸引了视线,没有太过注意脚下,如今再看,这河道之中的冰层越往前越薄,只是不知道会不会彻底消失呢?
不管怎么样河道已经不适合行走了。
奇宿背着东西走到岸上,每一步都饹馇饹馇的,这里的雪半凝结在了一起,但因为雪的性质,彼此结合的并不坚固,就像多孔的泡沫一样,很容易就一脚踏空。
“说起来当时从峡谷那边走的时候可没有碰到这种情况啊。”奇宿一边想着一边把小腿从雪里拔了出来。
“这里比森林里还难走。”
随着深一脚浅一脚的前进,远方却传来了诡异的流水声。
这冰天雪地里哪来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