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本完全没问题,审核、立项、拍摄资金的事交给我,叶导、徐哥利用春运尾声迅速寻找合适的拍摄地、取景地,服化道等剧组一应大小事物全部由老刘负责。”
海市虹桥机场附近一间酒店包厢里,甘韬看过剧情已经无限接近记忆版《人在途》后,一锤定音宣布《途》剧组正式成立,并向徐正、叶伟明、刘天德三人分派起任务。
徐正极其严肃道:“别急,先推敲推敲演员的事!”
作为参加过同心年会的特邀嘉宾,徐正知晓甘韬有钱,但两人到底相识多年且处的不错,他总不能用圈里一些导演,对待投资人的忽悠一笔是一笔的想法去坑甘韬吧。
而且因为某人选择了独资拍摄(压根没去寻找其他投资人),所以还是往死里坑的那种!
因此,严谨严谨再严谨就是徐正现在的想法。
甘韬略一思忖,“两位主角,其中李成功一角由你饰演,牛耿的人选我觉得王保强吧。”
“王保强?”叶伟明。
徐正颔首:“不错,挺合适的,有那股憨劲!剩下的那些配角呢?”
不同于平日里不分大小的相互调侃,正经事上,徐正自觉的矮了甘韬一头,虽说几年前甘韬还在电视剧里给他“提鞋”,但如今甘韬却是手握一条院线的老板,且还是电影投资人,无论哪方面来讲,都不是他这个新晋的导演能比的。
甘韬摇摇头,“你们商量着选吧,我得连夜赶回京城,明天要拍定妆照,还得拍杂志封面,事太多了,想想就头疼!”
中午到晚间的几个小时内,几人压根没离过包厢,脑子里早就浆糊一片,已经步入中年的叶伟明率先支撑不住开口道:“今天就到这吧,总之大家随时联系。”
“行,大家各回各家,对了叶导,你留个银行账号,我把文君导演的润笔费打过去。”
“好的。”
四人握手道别,甘韬马不停蹄向机场赶去,天气原因,他于午夜时分堪堪抵达京城。
“大家好,我叫小沈阳!”
本山大叔:“听见没,小死样!”
“师傅,麻烦控制点情绪,你在开车呢!”
不可否认,本山大叔于零九年春晚上交出的作品,观众是非常满意的,毕竟小沈阳一夜火遍大江南北,但出租车师傅就差手舞足蹈的反映也太夸张了点,简直不拿人命当回事。
“你没觉的好笑?”司机指着广播。
“没觉得!”甘韬瞥了眼司机,表情很是平淡。
“哎呀妈呀,毕老师,刚才起高了,我重来!”
“哈哈!”
既然没法沟通,甘韬也懒的搭理这位胆倍儿大的司机,压了压鸭舌帽,直接道:“停车!”
轮胎摩擦地面的急刹声响起,甘韬再一次瞥了眼司机,好在对方虽气急,却没敢污言秽语,算是衡量了彼此战斗力后做出的明智之举!
难闻的尾气里,午夜时分的甘韬以后背双肩包、右手行李包的造型出现京城街头。
转头四顾,认清方向,他没再搭理经过身旁就缓缓减速的出租车,跨过栅栏走向人行道,停车的位置离中凯旋并不远。
年初八的京城无风也无月,大概正处返城的高峰期,密码箱轮子滚动的“哗哗”声不时就能听到,但好些路人的打扮可比他清凉、时尚多了,毕竟能住到中凯旋周边小区的人群,全国来讲,也算收入比较可观的那类人。
瞄了眼上身呢子外套,下身半身裙的美妙背影,他吸了吸鼻子,本着分心劳累的意思,自说自话的嘀咕道:“要风度不要温度,冻成麻花了吧!”
仿佛听到了他的嘀咕,高跟鞋“哒哒”的频率突兀高了起来,“哒哒”声转向他也要走的另一条道后,为了不在引起人家的误会,他特意停下点了根烟。
路灯下,甘韬刚“呼”的吐出一团白色烟雾,就听不远处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的一句“哎呦,疼死我了!”响起。
提上行李,三步并两步走过拐角,入眼的景象吓了他一大跳,他的前方此时一坐一躺着两人,坐着的应该是刚才喊叫的那位,这会正坐地上揉着脑袋哩。
而四仰八叉的那位也是女性,一头乌发遮住了脸,昏黄的光亮下和羽绒服的遮挡,让他瞧不清那人身体是否有起伏状。
“咋回事?”
他放下包,丢掉烟蒂,隔着点距离问坐在地上那女的。
“这人走路不长眼,迎面撞了。”
“那你咋不让她?”
“我在看后面!”坐在地上的女性认真瞅了眼将鸭舌帽压的极低的甘韬,她到现在也不敢判定甘韬到底是干啥的,衣着倒是像返城的民工,但看到鸭舌帽的标志后又瞬间不这么认为了。
但说到底,甘韬这顶帽子终究是罪魁祸首。
毕竟,谁大半夜没事顶着帽子,还一直把脸捂得严严的。
明白是件巧的不能再巧的事后,甘韬放下心来到两人身旁,在躺地上的女孩旁蹲了下来道:“你两撞哪了?”
“脑袋。”
“她怎么回事?”
“不清楚!”
单膝着地的甘韬问躺地上毫无反映的女人,“喂,小姐,你还好吗?”
“喂,喂。”见对方不搭话,他伸手捅咕着对方瘦削的肩膀。
“她怎么了?”一直与他搭腔的女孩见人一点反应没有,再也管不上有了淤青的额头,紧张的蹲了下来。
“不清楚,我把她头发理到一旁,露出额头瞧瞧,要是有啥事,你得给我做证!”甘韬认真道。
这年头啥事都不算稀奇,俗话讲牛脚塘里的水还能淹死人哩,更别说人撞人了。
略带一丝颤音的“嗯。”响起。
乌黑的秀发慢慢拨到两旁,昏黄的光亮照到女孩精致的五官后,甘韬瞬间头皮一炸,旁边的女孩更是“啊”的一叫。
“快拨急救车!”甘韬冲着旁边的女孩喊完,一把将地上的女人抱到了怀里。
他能感觉到女孩的心跳,呼吸也很正常,只是傻愣愣的不说话,“你咋啦?”他抚着女人两边消瘦的脸颊轻声问道。
刚问完,女人回魂似的望了望他,又一下扑到他身上“呜呜”的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