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煜宁跟在廖阳身后进了正厅,抬眼打量了眼前的女子一眼。
眼底微微有些诧异,她倒是没想到,这女子竟古怪这般年轻。
那女子本就生的娇美动人,一身异族服饰越发给增添了几分神秘之感。
沈煜宁语气温和道:“姑娘便是那洞穴的主人吧。”
她声音轻柔,带了几分歉意道:“当初是我和殿下一起摔落的山崖。
“情况危急,实在是迫不得已,才误闯了姑娘的山洞。
“这段时间我也一直在派人寻找姑娘的下落,今日听闻姑娘前来。
“廖侍卫便去了我府上告知我,都怪我不好,只想着能亲自前来跟姑娘说声抱歉。
“倒是没顾忌到旁的,是我不是,耽误了姑娘的时间,实在抱歉。”
沈煜宁态度温和,姿态也放的低,决口不提不信任两人一事。
只将事情都揽在自己身上,开口道歉。
伸手不打笑脸人,沈煜宁这般姿态,那女子自是不好再责怪什么。
见她态度真诚,那女子眼底的怒气也散了些,同样抬眼打量起她来。
眼前的姑娘容貌出众,肤如凝脂,眉如新月,眼如秋水。
见自己打量着她,这姑娘眼里也不见什么不悦之色,面上神色极为平静。
嘴角微勾,露出些许笑意。便站在那里,大大方方任由她打量。
许是出来的匆忙,身上的穿着也简单。
只着一身淡白十样锦妆花锦缎暗纹裙,头上也只简单的带了一个紫水晶缺月木兰簪子。
便是这般简单的穿着,也压不住那通身的贵气。
仿佛随着她的到来,让这本就富丽的正厅也为之一亮。
那女子眼底露出些许好奇这色,这姑娘倒是跟她往日里见到那些个眼睛长在头顶上的高门贵女有些不大一样。
还不等那女子说什么,身后便传来一道年轻男子的声音。
声音十分的清澈,音色干净透亮,隐隐带着几分低哑。
“阿弥陀佛,施主别来无恙!”
无涯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到沈煜宁身前,朝她合了合手。
他方才坐着,前头又有廖阳挡着沈煜宁并未看清他的脸。
此时见到那一道来的和尚竟是无崖子,沈煜宁似乎也有些惊讶。
面上呆了呆,失声道:“大师怎的在此?”
“阿弥陀佛.……”无崖子看到她似乎也有些欣喜,眼底染了几分笑意。
笑道:“没曾想,竟是这般快又与施主见面了。”
“你们.……认识?”
在场几人看着两人有些怪异。
听着和尚这话,倒像是与沈煜宁颇为熟稔,那目中神采,简直是再看一别多日的旧友。
偏沈煜宁面上见不到丝毫欣喜之色,眼底隐隐有几分发咋。
两人这般模样,怎么看怎么古怪。
那女子看看沈煜宁又看看一侧面带笑意的和尚。
眸光微闪,开口道:“好你个臭和尚,之还说不认识,难怪不得你这一路这.……”
“阿弥陀佛,出家人不打诳语.……”无崖子开口打断:“贫僧确实不认识北靖太子。”
他话落,也不看那女子,转头朝着沈煜宁道:“咬伤太子的那条青蛇,
“乃是这位施主的灵宠,如今她随贫僧前来,便是为了解这桩因果。”
沈煜宁闻言朝着那女子微微行一礼,笑道:“不知姑娘打算如何解毒。
“小女子略通医理,还从未见过蛊毒,不知姑娘可否同我……”
“不可。”那女子凶巴巴朝着沈煜宁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什么心思……
“说来说去不就是信不过我嘛,你以为我想来解毒?
“要不是这臭和尚……”她话头一顿,随意摆摆手:“总之,要我解毒可以。
“但你们都不准在旁观看,否则,这毒本姑娘就不解了。
“你们若是不愿意,大可另请高明。便是你们找不到人解毒也无妨。
“反正这毒即便不解也无性命之忧,顶多痴傻些罢了……”
“若按姑娘所说,无性命之忧,如今怎的不醒?”沈煜宁微微蹙眉。
那女子一愣,面上神情严肃了些:“你说什么?昏迷不醒?”
沈煜宁闻言沉默了片刻,看了眼身侧神色平和的无涯子。
一咬牙道:“如此便有劳姑娘了。”
一侧的廖阳和冉子骥闻言面上有些犹疑。
原本叫沈煜宁来,是想试探试探这两人的来路,和解毒的法子。
沈煜宁如今虽解不开这毒,但到底比冉子骥要懂的多。
让这女子解毒时,让她看旁边看着,廖阳等人也能放心些。
但如今既是知晓这和尚乃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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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孙景淮太子的身份在朝着颇为微妙,如今惠仁帝尚且还算精神。
朝中各皇子之间争权夺嫡之事也不敢明目张胆的来。
但身为皇家子嗣,到底心里头也是惦记着那个位子的。
明面上xxxxxx,实际上各皇子暗地里都在不断拉拢大臣。
如今太子出事,若他就此一命呜呼,亦或是废了身子,那这太子之位便只能易主。
当初消息才传开时,在朝着也引起了不小的骚动。
众臣子只晓得的长孙景淮从宁燕回来便重伤昏迷,可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却是不得而知。
原本还有太医时常出入,可以旁敲侧击问些消息。
可自昨日起,整个太子府便重兵把手,除了冉子骥,其余太医皆是不得入内。
这般架势,一看便是太子府内出了什么重大变故。
众人心中再怎么怀疑,奈何整个太子府都防范得如铜墙铁壁一般,一丝风声都不透露。
愣是不晓得其中情况,任凭人心痒痒无法安睡,也愣是查不出一时半点儿线索。
于是坐立不安的继续坐立不安,幸灾乐祸的继续幸灾乐祸,谁也帮不了谁。
丞相府里,江韵看上去有些心神不宁,不安的屋里四下来回踱着步子。
外头丫鬟刚一进来,她便连忙问道:“怎么样了,可打听到消息了?”
丫鬟摇了摇头,有些为难道:“小姐,太子府如今戒备森严,连府内的下人都不让出府。外头的人都说……”
丫鬟犹犹豫豫有些不敢开口,江韵本就心烦,此时闻言更是烦闷。
冷声呵斥道:“都说什么?你倒是说呀,吞吞吐吐像个什么样。”
丫鬟一个激灵,连忙道:“都说是命不久矣了,小姐太子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