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也听说过，人鱼海异次元空间最贵的产出就是驻颜草。
驻颜草能制成药物，去除皱纹，效果远超市面上的美容产品。
驻颜草生长在人鱼海深处，每到成熟期时，昆州联盟都会派人潜水采摘，作为联盟成员的讲武社也有一个采摘名额。
采摘过程是九死一生，因为海里人鱼会攻击潜水者，释放一种致幻声波，让潜水者陷入疯狂。
因为某些原因，电子机械进入异次元空间会损坏，非电子机械又会伤害驻颜草的生存土壤，所以只能派敢死队采摘。
“采集时间一直都是固定的，为什么这次提前了？”博武堂堂主明思远道，他面貌儒雅，但鹰勾鼻和一双细长深邃的眼睛透露出算计的样子。
“因为四海集团想要拿下人鱼海。”洪再兴道。
“四海集团怎么看上人鱼海了？”
“人鱼海一直是我们昆州联盟的，四海集团想要霸占不成？”
众堂主纷纷道。
四海集团？林凡感觉这公司名有点熟悉，随即想起在白氏生物公司的产品推介会上，自己见过四海集团的李威廉。
“四海集团是走了武者协会异次元局的路子。”洪再兴道。
“社长，这可不太妙啊，人鱼海的所有权归武者协会异次元局，我们昆州联盟只有使用权，如果四海集团强要，也占着理，而且四海集团是跨国集团，在全球都有渠道，协会高层多半也指望着借力四海集团，把人鱼海的产品作大作强呢。”明思远皱眉道。
武者协会下属部门异次元局，专门管理异次元空间的产权问题。
人鱼海的所有权归当地武者协会异次元局所有，包括讲武社在内的昆州联盟只有使用权。
“所以联盟也怕夜长梦多，提前采集，先把资源抓到手里再说。”洪再兴道，“回到正题，采集驻颜草哪个堂出人，奖励还是和上次一样，采到一根草给五百万。”
“社长，我们龙行堂刚死了一个兄弟，怕是没有多余的人手啊。”袁龙讪讪道。
“止戈堂也是啊。”万天宝道。
“我们卓越堂人最少，难啊。”韩楚风道。
“我们腾飞堂都是女流，做不了大事。”聂兰道。
……
堂主们纷纷推诿，采集驻颜草是九死一生的任务，哪个愿意让手下去送死呢。
见没有人愿意揽事，洪再兴扫了眼明思远。
“要不还是老规矩，抽死签吧。”明思远道。
“我知道没人愿意作这差事，自家孩子的命都宝贵着呢，但这是联盟定好的差事，由不得我们说了算，必须出一个人，这事不能拖了，今天就要有一个结果。”
“老明的提议不错，就照老规矩抽死签，公平公正，让老天爷决定。”洪再兴道。
“社长，我们堂刚死了人……”袁龙还想再推。
“为社里承担点责任就这么难吗？抽死签的法子不公平吗？”洪再兴声量提高。
袁龙脸上横肉颤动了一下，不再说话。
众堂主再无异议。
“拿竹筒和筷子来，丑话说在前头，哪个堂抽到死签不执行，别怪我执行家法。”洪再兴道。
金秘书拿来竹筒筷子，洪再兴没接手，对金秘书道：“小金，就由你来擎签吧。”
金秘书是社长的人，向来行事公正，不参合各方利益，由他来擎签最合适。
众堂主都观察筷子，正想提前记住一些细节。
金秘书突然将竹筒倒扣在桌上，啪啪声响，八根筷子接连倒插进竹筒底部。
金秘书又拿起竹筒，背对众人，再转过身来，手上多了小半截筷子。
“八根筷子，断了一根，谁抽到最短的那根，就出人去采驻颜草。”
众人无声，上一次死签，是抽中涂了红色颜料的筷子，所以大家先入为主，以为和上次一样，还想着观察筷子细节，哪知道又换了套路。
这下记细节也没有用了，鬼知道断了的筷子是哪一根。
城里套路深啊。
“谁先来？”金秘书握着竹筒道。
“我先来！”袁龙急吼吼道。
“老袁，不用急，先抽后抽概率都是一样的。”明思远道。
“你欺负我不懂数学？断的就一根，越先抽越不容易中！”
袁龙话音未落，就急着抓了一根。
完整的筷子。
“哈哈！我就说不中吧。”袁龙笑道。
“我来我来！”腾飞堂的聂兰数学也很好，抢着抓了一根。
又是完整的筷子。
聂兰眉开眼笑。
在后面旁观的林凡，隐隐感觉不对劲，金秘书的手一直放在竹筒上，他为什么要放在竹筒上？
韩楚风顿时急了，连续两根都不中，剩下的就是六分之一的概率了，真的是先抽更好啊。
“都别抢！该我来！”
韩楚风一伸手，抽出一根筷子。
断的！
韩楚风傻眼了，运气这么背，竟然是他抽到了死签。
见韩楚风抽到死签，剩下没抽的堂主都松了一口气。
“是不是搞错了？”韩楚风不解道。
“老韩，这就是你不对了，抽中了就该认，不然还抽签作什么。”止戈堂万天宝笑嘻嘻的再抽一根。
是完好的筷子。
其他堂主接连抽取剩下的筷子，都是完好的，大家纷纷称赞抽签的法子公正公平，除了倒霉蛋韩楚风。
韩楚风拿着断筷愣在那里。
“老韩，社里的重担就交给你了，你们堂口出谁呢？”洪再兴道。
韩楚风脸色变幻，他就那几个徒弟，出谁都舍不得，这让他如何抉择呢。
“老韩。”洪再兴催促道。
韩楚风还在发愣。
就在这时，一个人走到韩楚风身后，一把抢过了断筷。
“师父，采集驻颜草的任务，就交给我吧。”林凡拿着断筷道。
“你瞎搞什么，你不要以为好玩，你铁定没命的。”韩楚风差点跳起来，他没有想过是林凡去。
林凡是他关门弟子，年纪最小，天赋最高，他怎么舍得呢。
“师父，不用担心，我有办法的。”林凡微笑道。
“好啊，为师父分忧，有孝心啊。”明思远点头道。
“老韩，你徒弟自己拿了死签，这可不能反悔啊。”
“拿了死签就不能反悔，否则家法从事，这可是铁规矩。”
众人报以同情的目光，同时也不准韩楚风反悔。
韩楚风只得吞下这枚苦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