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开打了。方才她看对方强硬的态度和靳月明硬邦邦的反应就知道肯定没法善了,定是要真刀真枪地上一场。
事实上,宁夏对靳月明的做法也没什么不满意的,或者说正合此意。
她也一点不想去见那个魔门什么人,这一听就有种不好的预感。可不能随意听了去,万一有去没回头怎么办?
反正去也是要死的,还不如痛痛快快打一场。
果不其然,靳月明跟对方领头动手代表着一个信号,那些后跟过来的魔门弟子也随之动起手来。
说实话,魔门的人确实很难缠。同等修为水平,魔门的弟子要更不好对付……
为什么了?宁夏一边跟对方对招,一边还要防着他们身上的魔气趁虚而入。
魔气与灵气不同,后者流过无痕,前者却神其地具有一种粘黏性,一旦顺着经脉进入到体内,那便如附骨之疽,难以祛除。
像是唐媚儿不就是因为魔种根植太久,魔契深入,最后才落得不得不改修他道的下场。
而魔修们也十分清楚这一点,更明白这些正道之人在意什么,也以此为胁,直取对方的弱点。
比起宁夏之前对敌的正道修士,他们要更无底线和灵活多变。
不过宁夏也并非从前那个完全只有三脚猫功夫的小修士……好吧,也还是三脚猫功夫。但只是相对于她所认知的知识面来说不足而已,对付差不多修为等级的修士她已经不再局促、束手束脚,毕竟这些人再灵活也比不过诸如灵寿子沙棘鸟阴血藤之类的妖兽灵活罢。
他们竟然还挺团结的,看到那个一开始动手的同伴内宁夏一剑K.O,他们立马就意识到这一群看起来似乎不那么抗打的小羊羔似乎并没有想象中这么好对付,一连围了好几个上来。
他们当然也不是盖的,专门被挑出来对付这些残留的正道弟子的,自然也是要挑比较强的那一批,本就有两分本事。
宁夏之所以能够一击必杀,也亏得那个人一开始就松懈了,不然她还得费一番功夫才能将其干掉。
宁夏有重寰,又请了另外本应该还在修养的灵剑出来,他们三联合可是连阴血藤都能抗过的bug,这几十个魔修还真的够不着什么。可宁夏同样也有她的烦恼,并且这个烦恼很快就升级了,成了她的掣肘。
但问题是魔修是人,人总比妖植要灵活,也会动脑子,在策略这一块还真的胜出不少。宁夏有强兵在侧,自身功夫也不差,但顾淮的灵力却是差了点,他空有招式和经验,在这一群筑基魔丹修士当中根本就不够看。
宁夏能够出手替他挡去一些攻击,但却抵不住那些魔修发现他的短板,瞄准他死命打击。看着对方面色越来越白,好几次都差点被那些魔修击中,宁夏的脑子疯狂运转起来,想着能不能有是法子叫她取个巧,能把这几十个虎狼似的魔修都治一治。
为今之计,就只有——
阵法。
宁夏心下忍不住冷笑起来。上一次逼得她拿阵石保命的家伙大概也只剩下一抔灰了。她别的不多,甚至于会的招式也就那么几个,但手里头阵法最多了,大的小的强的弱的都有。
上次发现阵器阵盘能在关键时刻救她性命,她可是特地收拾出来一个小袋子备用。这堆阵器阵盘大部分都是宁夏试验出来的试验品,因为还能糙糙用一下就没扔,还有一部分是在阵法堂的“作业”。
宁夏在元衡真君手下受教强度有多大,开怀快意的时间占少数,其实大部分都是埋头苦练艰苦奋斗,一个用心去教导,一个拿命来学。有时会甚至连明镜真人都觉得元衡真君对这个不足双十的女孩儿有些苛刻了。
除此之外宁夏也不敢在修行的其他方面懈怠,只是这个就得她自己去摸索,元衡真君很少干涉。总之宁夏的修炼生涯却一点不轻松,很难有放松的时候。
不过就在在这会儿,她过往的辛苦都苦练也都无形中成了她求生的筹码。她想自己大概真的要感谢元衡真君,不但救了她一次又一次,更重要的是教会了她永远都不过时的财富——遇险时该如何自救。
而现在要用也非常简单......
刚才打算离开驿站的时候怕外边太危险,现在脖子上还挂着好几个小型阵器,都是练手弄出来的,她还嫌占位子,一甩一个完全不心疼。
显然,有这个想法的不只有她,有人先她一步发出了这样同样灵魂的威胁。
原先还绕在他们身边跟苍蝇似的魔修像是忽然间吃错药一样顿住了,就这样忽然间地,导致动作显得滑稽怪异。
顾淮将发了一会儿愣的宁夏略有些粗暴地拨拉到身侧后一点的位置,作保护状,另一只苍白消瘦地似是只剩下一把骨头的手攥着一块像是令牌的东西,抓着东西的手灵气隐隐绰绰地迸发。那块牌子上头似乎凋了什么横横竖竖像是浮凋的图纹。
这是什么?
“想来以诸位的见识程度应该也认得这是什么罢?”他冷笑更像是嗤笑一声。
他们当然认得,就是因为认出来了才不敢动作。都不用细看,那块牌子散发出来的那股挥之不去的强息已经叫人头皮发麻。
他们怎么会这么倒霉给自己挖来了这样一个任务,道君等级的护命牌,这又是哪家的小公子。若非十分之爱惜,也不会费尽心思引了自己的气息和灵气进牌子里炼制成法器,给一个小辈护身。只怕是哪位那位大能的心肝肉。
若是被发现会死的吧?不,就算不被对方背后的人发现,如果眼前这个少年沉不住气动用了这片护命牌,那他们也得完蛋。
在场众人也都只是普通魔修,在各自门内几乎只是垫底的存在,毕竟真有资源也不会分派到这里来。他们之中平日里连魔君都接触不上,又怎么敢随意招惹一位道君的亲属。
此刻他们真的很想转头就走,趁现在还没闹大收不了场还不走更待何时?
但同样地,他们亦不敢彻底抽身。因为促使他们到这来的另一方亦是不可得罪的庞然大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