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吧,既然我们达不成一致,我们不如让一个凡人来做这件事情?我们找一个中间人来做?”
“找谁?我们的中间人,难不成找郭公公?哈哈哈。”月崂还一副玩笑的模样。
“找个不相关的凡人,你当如何?”
“凡人最不可靠!”月崂脸上一副明显自己会吃亏上当的情状。
崔广道此刻不急于促成此事,根本不管他的态度,说到:“我会把这个秘密告诉一个凡人,让他去找寻那条道路。而你们三个人都要全程跟在我的身边,等我当上太子之后,你们再去找那个凡人,从此以后这件事就不关我的事,天大的事都是你们跟这个凡人之间的事情了,我们以后互不干扰,两不亏欠。”
“不行!万一那个凡人跟你一个德行怎么办?我们这笔帐怎么收得到?”
月崂自从上次皎皎告诉了他,想得到什么东西,必须讨价还价这一条之后,月崂再也没有直来直去的习惯了,欲擒故纵拿捏得极好!
他感觉皎皎在教自己做事的时候,把他任性的毛病完全改掉了,凡事都能定一定,再做定夺。
崔广道明显讨厌月崂的傲慢,忍着气说道:“那你有其他折中之法?”
“有,这个凡人要我们指定。”
“那还不是你们的人?”崔广道才没有这么傻呢!
“我们只要一个可靠的人。如若你信不过,那我们就当下立即出城,守着城门,等城门关闭时侯,第一个被挡在门外的人。一个远处归来的人,一点都跟京城无关。你告诉他,我们转身就走。“
崔广道觉得反正一人也让了一步,再不答应的话这件事就没得谈了,彼此都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崔广道阳只有答应了。
外面天色已黑,大伙儿都急步匆匆往往城内赶,离关城门还有一炷香的时间。
眼见回城的人已经不多了,三三两两,稀稀拉拉。
“我们,还是找最后一个回城的女人吧。“
“怎么又改,事情都是你说了算?”
“就这样吧,谁也做不了假,改也就改了嘛!”崔广道无赖得云淡风轻。
月崂一脸不耐烦,鼻孔哼了一声。
“你们是出是进,别挡在道上,看你们磨叽也不是一时三刻了!”身边突然响起了士兵的驱赶声。
“出去出去!”崔广道应道,二人出了城门。
眼见都没有人进来了,大门吱呀吱呀地被推上。
“哎呀,大兵哥哥啊,等我一等,我是真走不动了。”
说话间,一个提篮妇人就出现在了暗夜中。月崂伸手就去拉这妇人,妇人好生惊吓的样子:“黑灯瞎火的,你做甚你做甚!”
“有劳这位婶婶停一停!”月崂殷勤地喊住她。
妇人却甩手甩得飞快:“大兵哥哥哎,容我进去吧。”那里面关门的大哥伸出一只手来,把她给拖拽了进去:“哪家的婆娘走这夜路,你也不怕路上的疯子,逮了你去。”
那当兵的也是有人情味,把这个女人在城门关成一条缝的时侯给放了进去。
月崂拽着一角袖子,没拽住。
撒气道:“崔广道,你也不拉着点。”
崔广道却气定神闲地说道:“走了便是。我们找下一个就好。”
“怎么说话不算话啊?”
“无所谓啦,反正就是随便一个凡人嘛,谁都可以啊!”
月崂早就猜着他没有这么好说话,铁定不会如他所愿由他指定。
懊恼间,隐隐夜色中走来一个人。
崔广道当即把他拦住,“兄台,借一步说话。”
来人停下脚步,撩起了遮面的乱发,一看就是旅途疲敝的远归人,清瘦潦倒,两眼无神。
“这位兄台,可否为崔某人办一件事,此处纹银10两,你可拿去。”
来人的眼睛随之放光。
月崂暗笑:四哥,你这个扮相真是可以。
来人正是王雨生。
可是巧了。
张月崂人间最信任的,无外乎就是他的四哥王雨生了。
他曾拿出花月宝鉴,看到了王雨生还在从钱塘往洛阳辗转的路上。
随即天蓬奉命元神出窍,闪电般到了他的身边。当时他还在忧心赶路,看见天蓬带来的信物和书信,说是速回京城,保护恪儿!既然涉及到自家小儿,他也顾不得有无欺瞒,便由着天蓬带着一路云烟回到京郊,等候在此。
天蓬还带来了月崂的嘱托:无论发生什么变故,一定要等他主动拉扯他人未果后再踽踽独行,风尘仆仆地往城里赶。
雨生天蓬都不明就里,但是自当看见月崂的那一刻起,雨生就知道,按月崂说的做就是了。
“你怎么找了一个上了年纪的穷书生?酸得一身。”月崂白白眼。
崔广道却客气地对人说到:“兄台贵姓?”
“免贵姓孔。”雨生说的是孔星离的孔,月崂真的是时刻都能吃到一壶醋。
“你看天色已晚,可否愿意一同前往城外驿站歇息?小弟……”
“当然可以。劳烦先生提携,孔某人正是困顿之时,身无长物,有事用得着尽管开口。。”
“兄台真是爽快人,我们这也算是瞌睡遇见了枕头,一拍即合。”三人言笑焱焱,往城外夜色中走去。
月崂看着雨生,觉得雨生一下就没有站出来与自己相认,真的是跟自己心有灵犀。
月崂从天路上下不止一次,自然知道如何路径。却一直在跟这个崔广道花着功夫纠缠,是因为,他想看看这个自诩能轻易完成一步之遥的人,到底有何本事。
因为,他也想完成一个同样的目标。
父亲在天庭,万年前就由得玉帝欺负,赔了夫人孩子不说,自己也多年饱受折磨。论本事、声名、气度都要远超玉帝,出身更是天庭贵胄,却到如今都不得自由,此刻还得被约束在天路门口,替人把守,真是让人羞耻。
月崂就是要将玉帝之位夺了下来,既然父亲不肯,他却愿意。他要名正言顺地给父亲真正的自由。
是的,他的人生目标就是:争取绝对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