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引劫
“父亲!”
“真的。”紫金平静地回复他。
张月崂目瞪口呆不足以说明他的惊诧。
传说中的?
“传说中的引劫孤星是我,这是我这些年为你挣得的活路。”
“可是……”
“我知你必然是不信的。你身边的星离姑娘,如今如何了?”
“她在佛祖身边疗伤。”
“疗伤。”紫金隐含着一丝心疼的说道:“她伤从何来?佛祖座下,谁敢伤她?谁能伤她?如花样貌,柔软心肠,谁又舍得伤她?”
“我上次用金丝偃月环是……”
“是不得已,对吗?或者不是故意……”
“是不是故意!”
“故意无可原谅,不是故意却造成伤害就不是伤害了吗?”
“但她原谅了我。”张月崂心虚地说。
“她又有多少余地继续原谅你呢?只剩一点点性命。你们已经经历了两情之中的所有,所有。那段话哪里去了。崂儿,你能想通吗?”
“你是,让我不要再找她对吗?”
……
“那如果她还想找我呢,她找不见我,会伤心的。”
她找不见我,会伤心的。
这句话,一万年前,他就想过了。
就是因为这句话,他们一家三口都没有得到最好的结局。远遥死了,真真正正地死了。
自己也没有真正地快乐。
儿子,成为天地间最为人忌讳的引劫之人,而且命定为天煞孤星,一辈子,一辈子都是孤单。
紫金的心,紧紧地揪了起来,他多想能够继续替儿子充当这个引劫孤星,让所有人的忌惮和怨恨都搁置在他一个人的身上,反正他已经了无牵挂,生死无谓。但是儿子,此刻却有了最为牵挂的人,却要活生生地隔断和这个人的联系。
为什么,历史总是重演?
“父亲,我为什么会是引劫孤星?”
是阿,天上地下人人忌惮的为什么会是一个道行浅薄几近于无的年青郎?他在天上,几乎是等同于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纵使他这么多年有玉帝莫名其妙的护持,也不过是相当于人间的豪门纨绔,如何能有震慑天庭的恶力?
紫金沉默了很久。
张月崂隐隐就觉得自己可能要面对一件天大的事情,内心第一次咚咚咚地打起鼓来。
终于还是开口了。
“因为你的母亲!”
“母亲?”
紫金点头。
“母亲乃一介凡人,她如何有这样的念力让自己的孩子变成一个天煞?作为一个母亲,她如何会忍心让自己的文字变成一颗孤星?”
“于情于理是这样,只是这世界上,有多少事情是按情理来的呢?有情时无理,有理时无情,造化弄人,天意难违!”
“我不信,永远都不信。你们日日聒噪教导我的时侯,不是要按情按理来吗?“
“正是因为无情无理,我们才会苛求世人尽量讲情讲理。要不然,这个世界早就乾坤颠倒,日月倒悬了。”
“我不管这许多,我不懂,我只想知道为什么母亲会让我成为这样的人,我的今后又将如何?”
“只能说,你的母亲本意肯定不是让你成为这样的人,我信她无意。只是她恣意自由,酿成这样的苦果,确实无话可说。”
“那我今后,会永远和司眠分离?”
紫金摇头,月崂心底升起一缕希望。
“不仅仅如此,你若和她再有纠葛,她的下场也许更加酷烈,你可能想到?”
月崂瞳孔都放大,自己从无真正恶意对待星离,怎么回如此?
“是这个老天看不惯我吗?那有事他冲我来阿,为什么对我的人……”
“孩子,惩罚一个人不是打他骂他,而是让他无法自救,让他求告无门,让他锥心刺骨无能为力……凡此种种,不一而足,你可见识过!”
月崂回身放眼天庭满目繁花,处处明亮辉煌,仙气袅袅,委实想不出这怎么说得如同是一个炼狱所在。
“孩子,从天上不一定是掉入人间,也不一定是去往地狱,最大的可能是无处可去,无所适从。我尚有一个伽蓝孤星可以栖身,你呢?”
说到伽蓝星,月崂来了一点希望,“父亲,我可以带着星离投奔你的伽蓝星呀,我们俩曾经在那里遇见过……”月崂一秒就想起了在星球上的美好时光,顿时充满了希冀。
紫金看他的眼神又多了一份愁苦。
“那颗星,也是一个虚无。我在,它在,我走它灭。”
“你……”
“我终究要走的阿!”
两父子陷入无解的状态。
“父亲,那如果我偏要逆天而为,就是不离开星离,他还能强行把我们拆散吗?实在天庭容我不下,我们就去人间,我那个兄弟王雨生……”
紫金一笑。“那是一个好人。“
“月崂想起王雨生,突然觉得不怎么好意思。本来就是把星离从那儿带回来,除了星离的伤,即便没有,他也会尽快将她带离,而且以后也不打算过多走动,他这是,用人朝前,不用朝后,顿时脸上挂不住,一阵羞涩。
无处可去的。
我的亲兄弟都在天庭,身为最高掌权人,他都无能为力,何况?
我不信。
为父用了一万年,你还要拿自己去验证这个根本无法撼动的真理吗?
真理?怎么可能。我不信。
你不信,好,我问你,孔星离会来找你吗?
会。
佛门关了吗?
……
关了。
你此刻可以去看看,我拿自己的紫金通天令牌给你,此令牌,可以去往天庭各处,你去佛门拜谒,即刻就可以验证真假。
好。
月崂一心想见到星离,告诉她这所有的一切,叮嘱她以后一定要来主动地找自己,不要跟任何人说起。保守这个秘密,直到他们接头,永远在一起。
一阵烟就飞去了佛门。
守门的还是伽诺。
他一见张月崂的令牌,一改当时阻拦的样子,低眉顺眼地请进了他去。
摩伽也见了令牌,敛去了平日对他的敌意,伸手将他请进内殿。佛祖在坐禅,他不吱声,他也不敢打扰。
“司眠呢?”
“在后殿。”
“带我去见她。”月崂终于恢复了往日的微笑。
“她不见你!”
“你胡说!”张月崂暴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