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黛立刻点着头,虽然依旧不语,但是她确实也是感觉颇为紧张的。
沈漫喝了一杯茶水,给自己润了润喉,随即这才又继续说道:“这件事情说到底倒也不难解释。
且不说那个黑衣女子的真实身份到底是什么。
就后来莫离的种种表现,其实才是让人值得深思的。
我们进谷的时候,莫离声称族内出了奸细,所以要暗地里调查,并引导我们,让我们认为抓走白拾玖和杜若前辈的人正是妖谷里的奸细。
所以那段时间,我们都对此毫无怀疑之心,直到后来我和楚玉珩想要调查那个黑衣女子的时候。
莫离就开始不大对劲了,首先,她一开始是不赞同我们调查这件事情的。
理由倒也说的过去,怕族内动荡,人心不安。
可是施孟却在那个时候拿出了他的新药,并且我们还亲自试了那个药丸的药效,很是不错。
遂想要用那个药丸,来逐一调查莫离给我们的那个名单上的妖。
就在一切具备,只欠东风的时候,却莫名其妙的走漏了风声。
一时间整个妖谷的大妖小妖,系数都知晓了我们要调查某些人的事情。
以至于我们只刹那间就成为了众矢之的。
后来,事情还未得到平息,莫离便赶了过来,事情到了这里,至于最后我们说了什么到不必再复述。
重点就是那个消息是如何走漏出去的,那个名单,莫离说过,只有我们三个人知晓,绝对不可能有第三个人知道了去。
也就是说,这件事情,走漏的着实有些奇怪了一些。”
沈漫说完,还不忘了又看了一眼一旁的楚玉珩,继而这才又继续说道:“还有,消息走漏出去以后。
莫离对我们的态度急转直下,以至于虽没有名言让我们离开,却也算是下了逐客令。
所以,知道1我们离开妖谷,莫离也未曾再露过面了。
或许……她就是不想让我们留在妖谷,或许她确实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目的?
以至于,不管是在妖谷还是离开妖谷,她都并未对我们出手。”
事情分析到了这里算是告了一个段落,沈漫皱着眉头,对于莫离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妖,怀揣着怎样的心思在这件事情里,她着实是百思不得其解。
见沈漫不说话,一旁的楚玉珩则起身说道:“整件事情里,我们可以直观的看出来,莫离,化常泽,盛氏,还有神秘的黑衣男子以及不明身份的两个真假难辨的黑衣女子。
加上我们,算是目前为止,可以分辨出来的几方力量了,且……化常泽口里的那个所谓的主人,我猜测……
或许正是盛氏……”
言罢,楚玉珩忍不住看了一眼苏广茶,想要征求一下他的看法,良久苏广茶这才点着头说道:“这一点……我可以确定。
此事我曾亲自前去查看过,虽说没什么证据,但是可以肯定化常泽和当年的百里氏皆属盛非离。
当年,百里家被发现藏大量魔尸,虽后来我没有亲眼看到过,但是玉珩你和沈姑娘不是曾亲眼见过,他们转移魔尸的吗?
所以,盛非离当时应该是怕这件事情暴露,所以,百里家的事情他并未插手。
也就是说,其实当年百里家也只是他推出去当挡箭牌迷惑众人的罢了。
百里家覆灭,他恰好让化常泽利用这件事情,在水云天大做文章。
以至于,使得后来沈姑娘与玉珩反目为仇,且事情一发不可收拾。
仙门动荡……局面混乱……或许那个时候,莫离族长在这里头也出了力了吧?”
苏广茶的话刚刚说完,一旁的青黛便立刻跑过去,猛的就踢了他一脚,随即这才怒斥道:“分析事情就分析事情。
一些有根据的事情,你们合理的质疑,我倒也说不得什么。
现如今你倒是也开始越发得没有底线了,一些没有证据且没有影子的事情,竟然也敢拿出来随意揣测。
我姑姑……他或许真的像你们说的那个样子。
但是……但是……她……或许这其中还有什么误会也说不准呀。
要不然你们看这样行不行,由我来做中间的人,然后让你们坐下来平心静气的把什么话都说开可以吗?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你们可能对我姑姑有什么误解,或者是我姑姑这么做,一定是有有她什么苦衷。
总之……我当真不愿你们之间因为什么误会而……”
青黛说到这里便再也说不下去了,甚至声音都开始有一些哽咽了。
良久这才听到他无奈的哭了起来,一边哭着还一边支支吾吾的说道:“一边是我姑姑,一边是我……是你们,现如今你们互相怀疑,互相猜测,五夹在中间着实是有些不知所措。
我们一开始不是有同样的目的的吗?到底为什么现在竟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我们一起联手调查这件事情不可以吗?为什么一定要这样?”
青黛说着说着就没有了章法,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啰里吧嗦说了些什么东西。
总之说到最后他就只剩下哭的力气了,苏广茶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便一挥手,将她变成了兔子,且随手将她敲晕了。
抱起来,小心翼翼的放到了榻子上,然后盖了个毯子,便重新走了出来。
这个时候,沈漫坐在那里,凝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白拾玖看到她如此,还以为她想到了什么。
此时,他急着想要找到杜若,并且将她救出来,此时,他已经有些着急了。
只见他盯着沈漫问道:“沈姑娘可是想到了什么?
那几头狼要到底会去哪里呢?我母亲还在他们的手里。
现如今是凶是吉竟也说不准了。”
沈漫微微皱眉,下意识的说道:“如若莫离想要炼妖壶……
他要这个有什么用呢?炼妖壶是用来炼妖丹的,他一个妖难不成还要残杀同类不成?
这件事着实是有些说不过去啊,可是他若是给别人要的话……
那么他有时帮谁的呢?化常泽的可能性不大,盛氏吗?
如果是盛氏……也不大可能,毕竟盛非离曾亲自带人去围剿过她们。
以莫离的心智,我总觉得她不大是那种不记仇的人。
所以他到底要那个炼妖壶是有什么用处呢?”
沈漫也算是自说自话罢了,对于方才白拾玖的询问,他倒是一句也没有听到。
白拾玖虽然听了他这些话以后也是颇为奇怪的。
但是后来一想也就想明白了,对方并不是再回他的话。
只见他还想要再问一遍,一旁的苏广茶则说道:“没有得到他们想要的东西之前你母亲暂时是安全的。
或许我觉得他们下一步可能会主动联系你。
如果他们在你母亲那里也一直一无所获,如果他们执意想要得到炼妖壶的话。
我倒是觉得他们会想办法主动联系到你,让你拿着炼妖壶去换你的母亲。”
听了苏广茶的话,白拾玖愣了一下,良久这才低沉着嗓音说道:“可若是真的那个样子,我又该当如何呢?
一边是我的母亲,一边是我要守护的东西,怪不得那个时候他们即便是逃命也要带上我的母亲。
原来是在这里打着这样的算盘,吃准了我会对这样的选择无能为力。”
听了这话,苏广茶则没有再做声,这件事情点到这里,他便也不需要再继续说些什么了。
说到底,其实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他自己还是觉得有它自己的一点原因在里头的。
毕竟修葑和修冥这两个人,确实是就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莫名其妙的消失了的。
如果当时他能够很适时的看见他们两个人,或许还能从他们两个人身上找到什么蛛丝马迹。
可是现在这样的情况上可以看的出来,他们已经陷入到了被动的境地。
除了要想办法对付化常泽和盛氏,还要想办法提防莫离,他总觉得这件事情的背后是有一个惊天的大网在围绕着他们。
而这件事情最终的走向可能会重复几百年前的那场大战。
然而那场大战,已经足够惨烈了,但是他就是莫名其妙的觉得,若是这次再来一次的话,历史重新演绎一遍,那么其结果只会比当年更加惨烈。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再次叹了一口气,然后默默地看了一眼榻子上的兔子。
此时的他竟然开始有一些担忧起了那只兔子,若是两方真的最终走向了那样的一个境地的话。
那么青黛和他必然只会成为对立的两方人,甚至还有可能大打出手。
若是真的到了那一步,他又该如何去面对呢?
只见他再次看了一眼楚玉珩和沈漫,只有他们两个人。
事情若是真的到了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沈漫作为半人半妖来说,或许境遇也不会比青黛好到哪里去吧!
毕竟……当年的沈漫便是如此了,仙族不认,妖族不收,最终逼得他不得不在外头自立门户。
可是如果真的是那个样子的话,楚玉珩或许又不知道该如何抉择了。
抛开他的身份,他还是碧澜君,他身上有大到正义的责任。
若是让他违背大道正义的话,怕是他一辈子都难以心安吧。
可是一边是自己心爱的女人,一边又是正义选择,他开始有些怜惜他们兄弟两个人了。
心中所装着的那个人,却都是非我族类……
。。。。。
。。。。。。
可是已然引起了诸多仙门的恐慌,加之,她必然知晓,玉珩无论如何都会护着沈漫的。
若是事情闹大了,仙门百家必然又不会太平,可是若不闹大。
其她仙门彼时就算再沉得住气,也必然不可能毫无顾忌的。
例如化常泽等人……
,可是应该也没有料到我们冲破那个阵法竟然只用了很短的时间。
可是我进了百里府时,在误入阵法之前的时候,明明记得那个厅子里空荡荡的。
只是后来,我们冲出阵法以后,才发觉那里其实也有个阵法。
你不觉得这一切都可以说的通吗?”
沈漫闻言,也继续又说道:“还有,那日在枯井时,我们明确听到了站在化常泽身边的黑衣女子表示,对于柴桑谷的事情,她竟然完全不知情。
且从二人的对话里不难听出来,他们一直都知道,有一个女子长期冒充着那个人。
所以,之后的事情便也就能说的通了,或许在化常泽来柴桑谷之前,她或许有别的计划,可以试图拿到炼妖壶。
但不得不说,从玉珩他们手底下逃走的化常泽却阴差阳错的帮了她一把。
让她得以有机会带着伤重的杜若和白拾玖逃命,然后她便故意带着你们逃进了妖谷。
对于伤重的他们而言,简直就如同提线木偶一般,只有任人宰割的份儿了。
于是她便暗地里让修影修靐抓了他们两个,将他们藏在了妖谷后山的一个不起眼的山洞里。
因为莫离知道,玉珩他们很快就会寻到妖谷,表面上必须能糊弄过去才可以,所以这件事情,莫离她本人不能出面。
拾玖,他们是不是对你严刑拷打,逼你交出炼妖壶的?”
苏广茶说到这里,偏头看了一眼青黛,见她此时情绪还算稳定,这才又看向了白拾玖。
后者则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了下来,苏广茶则又继续刚才的话说道:“之后发生的事情,我不在谷里,所以就不大清楚了。”
苏广茶说完这些话以后便重新又坐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这个时候他又倒了一杯清心茶,默默的将青黛拉到了自己的身边坐了下来。
然后并将自己倒的那杯茶水递到了她的面前。
竟然柔声安慰道:“放宽心,在谷里他们没有同你姑姑摊牌,离开的时候,你姑姑也没再伤害他们。
也就是说现在其实大家还不是真正的对立面。
毕竟我们也只是分析了一下整个事情的关系而已,在没有搞清楚你姑姑在做这些事情的最终的目的是什么,之前我们不会与他大动干戈的。
所以你尽管放宽心便是了。”
青黛看了一眼苏广茶,下意识的握住了他的手,虽没有再说话,心下倒是安心了不少。
沈漫则立在一旁,沉着声音说道:“那接下来就由我再来说便是了。
我们到了谷里以后,莫离的表现起初的确堪称天衣无缝,我们也确实没有发现任何的疑点。
但是后来,我对她产生怀疑的是黑衣女子事件,那个女子像极了她的背影。
但是她却说整个族内有许多个和他背影差不多的人。
按道理来说这个说法的确是没有什么问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