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便拿着那个断掉的绸带走回到楚玉珩的身边说道:“这是杜若的绸带吧?
当时见他使用过的,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真的是他的绸带。”
楚玉珩结果那个绸带看也没有看,便直接点了点头说道:“柴桑谷的女修,皆是以绸带代替兵器。
杜若前辈的绸带更是以多种罕见的材料制成的,能够将它砍成这幅鬼模样,看来对方的修为的确是高深的很。”
莫离走到那个木架子前,将白拾玖的佩剑也捡了起来,然后皱着眉头说道:“沈漫,我看你的猜测是正确的。
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这个木架的应该就是用来绑人的。
加上这木架上的血,干涸的时间好像并不算很长。
我猜他们应该离开的时间也不算很长。
或许……他们也察觉到你们很可能就会找到这边来。
所以这才临时不得不决定离开,只是当时白拾玖身上的伤实在是太重了,如果带着她走的话,难免会十分的艰难。
所以,以上我的猜测觉得你说的没有错。”
沈漫听了莫离的话,不自觉的也跟着点了点头,其实她也是这么想的。
如今人的想法倒也算是不谋而合了。
他们又把这个洞口的其他的地方已经四周围全部都搜查了一遍。
上午粗略地搜查了一遍,然后下午又仔仔细细地搜查了一遍。
只是最后的结果倒也是和他们想象的差不多,依旧是一无所获。
那个人的做事风格似乎很谨慎,即便是离开也没有给他们留下任何的线索,以及蛛丝马迹。
三个人再次回到白拾玖的房间的时候,他还昏睡着没有醒来。
一切的线索到了这里又进入了死胡同,沈漫看了一眼楚玉珩,又看了一眼莫离。
抿了抿唇,然后还是忍不住将它在路上心里突然想出来的一些想法说出来。
见她看着莫离,神色十分认真的说道:“莫离,在回来的路上我仔细的想了一下这件事情。
不知道你有没有想过我想到的那些细节。
我先瞅瞅你所说,或许是我们行动打草惊蛇了。
所以让对方察觉到了,我们很有可能会去那个山坳里寻人。
你在对方察觉到这件事情以后便火速,并且没有留下任何痕迹的转移了地方。
首先我觉得这件事情还是有一些细节可以推敲的。
如果他一直躲在这个山坳里的话,那没有肯定不可能察觉到我们的行踪。
可是如果他不大在这个山坳里的话,那么必然就需要混迹在我们之中。
可是他这么做了以后,还能不被我们察觉出来,只能说明一个问题。”
沈漫说到这里的时候还忍不住抬起头来看了一眼莫离,他话已经说到这里了,他想看一下对方的反应。
莫离沉默了片刻,然后抬起头来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
我一早就说了,我们里边很可能出现了内鬼。
但是这个人躺的很深,我一时半刻还抓不出来。
但是我承认你刚才推测的那些事情全部都很有道理。”
沈漫他这些话也是略微的欣慰的,点了点头。
最后这才又补充道:“还有一点我需要再补充一下。
如果我们再反其道而想的话,不是你们之中的人做的事情。
诚如你之前猜测的那个样子,如果真的有人尾随你们贴货在你们那天晚上进来之后也悄无声息的跟着进来了。
那么如果是真的这个样子的话,其实这个说法就已经站不住脚了。
因为如果他是一个生命空的话,在这里根本就没有办法光明正大的露脸。
可是想要不引起旁人的注意,在悄无声息的洞察我们一切的踪迹。
你觉得可能性大吗?”
莫离沉思了良久,十分沉重的摇了摇头,很显然,这个说法也是不成立的。
只见她再次无奈的看了一眼躺在榻子上,重伤的白拾玖。
然后感叹道:“我原本以为带着他们来这里就是安全的了。
却想不到这里还有更加危险的事情在等着他们。
可是我着实也是想不通?他们到底把他们两个人抓走有什么目的呢?”
对此沈漫其实也想不大明白,如果真的是妖族内部的妖抓走了白拾玖和杜若的话。
那么他们图什么呢?其中的目的和关系利益又怎么能够想的更通透一些?
这个时候,楚玉珩却忽然柔声道:“炼妖壶。”
他没有再多说别的话,只说了这三个字。
沈漫却立刻恍然大悟道:“对呀,我怎么把这件事情给忘了?
如果说,妖和人类有所勾结的话,那么我态度他们一定是为人类所驱使的。
那么这也就能够说得通,他们为什么要掠走那两个人了。
炼妖壶,就是为了它,仙门里,我知道的只有化常泽惦记过它。
但是后来鲛人内丹不见了,所以,他也就放弃了寻找炼妖壶。
可是现在的情况是,如果对方真的是冲着炼妖壶来的,那么到底是谁想要他呢?
除非……他们又找到了同样的鲛人,或者是狐妖。
如果真的是这个样子的话,那对方极有可能有更大的阴谋。”
莫离皱着眉头,似乎有些听不懂沈漫说的话。
良久这才忍不住插了一嘴道:“炼妖壶?
如果真是我们妖族去觊觎这个东西的话,也有些说不过去呀!
炼妖壶可是我们妖的天敌,他们去要那个东西有什么用呢?”
沈漫笑了笑,然后摇着头说道:“他们的确要那个东西是没有用的,但是不代表其他人要那个东西也是没有用的。
我们人族就有人在觊觎那个东西,只是……白拾玖的父亲曾经也是因为守护那的东西,才因此丧命的。
如今,白拾玖也因为收获那个东西变成了这副模样。
只期盼杜若前辈……”
沈漫的话说到这里以后便怎么也说不下去了。
他既希望杜若如果继续保护住那个秘密,可是他又不希望她为了保守那个秘密而豁出去性命。
这两种结果对于他而言其实都是她不想所看到的。
楚玉珩似乎是明白了他的心,一直默默地拍了拍他的手背表示了安慰。
二人面面相觑,这几个眼神的交流便读懂了对方眼睛里的意思。
这个时候莫离突然走到他们二人身边说道:“既然事情已经走到了这个地步,以我的猜测,那个人肯定也知道我们已经把白拾玖给寻回来了。
那不妨我们也给他设个套,将计就计引请君入翁如何?”
楚玉珩和沈漫有些诧异的看了一眼莫离,后者则低声说道:“他不是想要那个炼妖壶吗?
那我们就送她一个炼妖壶就是了,这么多天他躲在那个山洞里,恐怕也是一无所获。
如果他的心下极其想要炼妖壶的话,其实也就不难对付了。”
沈漫顺便明白了他想要怎么做,然后又转身看了一眼身后的楚玉珩,似乎是在征询他的意见。
楚玉珩沉默了片刻,然后又看了一眼白拾玖。
最终点了点头说道:“那既然要这么多的话,做戏就要做全套。
请给我两天的时间,我多出一个假的炼妖壶再说,毕竟……想要骗过对方还是要下一些心思才行。”
莫离既然他们两个人都没有反对,便立刻点着头笑着应承了下来。
于是接下来的两天里,他们变更则分工去准备那个计划去了。
而这边的青黛,自从从外头回来以后,躺在榻子上的她,却怎么也睡不着。
蒙在被子里总觉得有一些闷,于是便只露出来一个小脑袋。
窗外的月色十分的好看,月光透过窗纸,影子倒映在地面上。
形成一个个好看的花色,他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然后有些烦躁的从榻子上坐了起来,然后又有些烦闷的躺了回去。
于是接下来的这一段时间里,她反复无数次的重复了刚才的那些动作。
直到最后,实在是憋不住了,便直接起身打开了自己的房门。
看着对面房门紧闭,再次深吸了一口气,然后鼓起勇气走到苏广茶的房门边上。
最后看着那个房门,低声问了一句:“尚辰君……你睡下了吗?”
房间里很安静,他没有得到回声,青黛略微感觉到有一点点的失落。
然后他又忍不住敲了几下门,再次低声说道:“尚辰君?苏广茶?”
依旧还是安静的很,持续得不到回应的青黛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只见他背影有些落寞的,准备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
就在一脚刚刚踏进自己房间的时候,他却忽然停在了那里,然后又忽然转身回到了苏广茶的房门口。
只见他忽然,小心翼翼的推开他的房门。
然后深一脚浅一脚小心翼翼尽量不弄出任何声音,慢慢的往里走去。
整个房间里十分的安静,这个房间的格局也是不错的。
月光洒进来几乎是照亮了整个房间,虽说不如蜡烛来的那么清楚。
可是倒也不至于让他走在房间里,碰到房间里的东西。
就在他缓缓地刚刚靠近床榻的时候,正在犹豫要不要把床帘拉开的时候,却忽然听到他的背后一声轻轻的低喃:“谁让你进来的?”
青黛听到这个声音以后,身子下意识的就打了一个寒颤。
紧接着整个人都呆滞在了那里,说实话,他之所以走进来,其实他自己也是不知道为什么的。
就是一股脑忽然脑子里出现了这个念头,然后就身体力行的去做了这件事情。
他自己对此也是十分疑惑的,这个时候,青黛没听到身后一阵水哗啦哗啦的声音。
然后就就感受到身后一阵水汽温润的感觉。
苏广茶只披着一件白色的中衣便来到了他的面前。
然后一边整理着自己的衣服,一边头也不抬的说道:“我原本以为我不说话,你便会认为我已经睡下了。
怎么你找我有事情吗?”
青黛尴尬的抬起头来,却正好撞上了他半露的胸膛。
然后下意识的吞了吞口水,一是之间竟然要忘记了去回答对方的问题。
直到苏广茶将自己的毅力整理完毕以后,这才抬起头来看着她,颇为疑惑的,抬手在青黛的面前晃了晃说道:“你在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青黛这台强行将自己的神思给拉回来,然后便十分尴尬的一吞了吞口水,强行转过了身子。
然后这才背对着他,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说道:“所以你大半夜洗什么澡呀?”
青黛当问这个问题的时候,语气里满满的都没有任何的底气。
苏广茶整理好自己的妆容,然后坐在榻子上,颇为不屑的说道:“什么时候我洗个澡都需要经过你的同意,甚至需要告诉你一声吗?”
青黛被忽然这么一怼,这才恍然大悟,他来这里的目的可不是为了追究对方为什么会洗澡的。
时间她背对着她双手缠绕着袖子上的细带把玩着,以缓解自己心中的紧张感。
然后便低低的说道:“你是不是生气了?
从那个破庙里出来以后不总觉得你在生气。
路上的时候我本来是想问的,但是又怕在路上吵起来的话会影响到别人。
所以在回来的时候我一直在等着你主动来找我,可是……
可是……最后还是忍不住是我来找你的。”
苏广茶轻哼了一声,然后起身转到他的面前。
眼睛盯着对方的眼睛,说道:“你哪里看出来我生气了呢?
我们两个人的相处方式向来不都是如此吗?
你负责叽叽喳喳的讲话,我负责听便可以了。”
青黛愣了愣,对方说的这个话倒也并不是完全没有道理。
可是他在出了那个破庙以后,忽然甩开她的手,无论怎么样,他总是觉得这个细节很奇怪。
不知道怎么着,他的心里只要一想到这个就觉得很难受。
然后就见她越发低着头,不敢去看苏广茶的眼睛,声音极低的呢喃道:“可是……可是……”
她原本是想问对方为什么甩开她的手的,但是话到了嘴边她无论如何也是问不出口了。
总觉得这样突然问出来会比较奇怪,最后还是没能问出口。
最近他叹了一口气,然后越过苏广茶说道:“那好吧,你没有生气就好了。
天色不早了还是早些睡下吧。”
说完他便要离开那个房间,苏广茶却忽然扯住了她的胳膊说道:“为什么瞒着我?
我以为你会主动跟我解释的,但是看你现在的样子似乎也没有那个意思吧。”
青黛愣了愣,顿了顿身形,停下了脚步,转身有些错愕的看着苏广茶。
“你还说你没有因为这个生气,你看你现在质问我的语气,这还叫没有生气吗?”
青黛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越想越觉得委屈,现在更是觉得满心满眼都是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