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门有福自豪地一笑:“我在科学部,经常不耻下问,那些科学家们都可喜欢我了,不管我问什么问题,他们只要有空,就都会给我讲一讲的。”
柳屠风温和地笑道:“挺好。你们这一代确实应该多学学外面世界的科学知识。”
东门有福:“对,我们不能固步自封在这小小的一方天地中,人活一世,至少要能理解、能明白自己所生活的世界是什么样子,对不对?”
“对。”柳屠头伸手在东门有福的头上揉了两下:“走,现在先去你家。”
东门有福顿时高声叫道:“别呀前辈,我自己回去就行了!您那么忙,没必要屈尊那什么什么的,您直接回内城【无为阁】就可以了!”
柳屠风拽着东门有福,这次没让他再挣脱:“想溜?呵呵~~。”
东门有福:“前辈您就放了我吧,就算您亲自送我回家,就算我被你们轮揍十顿,击星委的李大梨他还是一只大梨,我不会屈服的!”
柳屠风哭笑不得,用手按着东门有福的脑袋,转头对陆家两兄弟说:“你们先回去休养疗伤吧,我今天必须亲自送阿福回家。”
陆凭水和陆凭湖憋着笑应了一声,在前面的路口转道离开,回陆家的宅院去了。
……
他们是从西边进入里世界的,秦关跟着柳屠风,横穿过外城往东走。大约走了半个小时,才来到外城的东门内。
大街两旁是一座座整齐的宅院,最靠东边的宅院大门上,挂着一块素雅的木匾,上面只写着【东门】二字。
秦关看看东门有福家的门头,又看看高大的东城门,笑道:“你家门上挂着东门二字,而东门上却写着【长乐门】?不知道的人,会不会把你家大门当成东门?”
东门有福愣住了,很认真地想了一下,说:“额,以前从来没人问过这个问题啊,好像不会的吧,因为里世界所有人都知道,我家姓东门,而东门名叫长乐门……”
秦关摸摸后脑勺,反应过来:“哦,我忘了,这里轻易不会有外人来,所以不存在走错路的问题~”
宅院大门敞开着,门口空荡荡地,没有想像中的门子或护院。
东门有福又解释道:“我们里世界,所有人都平等,没有家丁仆役之类,而且治安非常好,不存在不法的行为,所以大门就是个装饰,常年敞开着也无谓。”
三人走上台阶,门内迎面是一方素雅的石质照壁,绕过照壁,便是前院。
东门有福一进院子,就大声喊:“爹、娘,我回来了,柳前辈也在,还有一位名叫秦关的贵客!出来迎客啊。”
秦关:“……”
这一嗓子,真的是在喊自己爹娘吗?
很快,随着东门有福一声吼,从正面的堂屋走出一位身穿褐色布袍,白发苍苍、但精神矍铄的老者。
老者轻咳一声:“阿福,你咋呼什么?生怕邻居们不知道你回来啦?”
“爷爷,我娘呢?”
“你几岁了?整天就只知道找娘?”东门爷爷无奈道:“你爹娘和你二叔他们,带着家里几个孩子们,去北天林中历练了,过两天才回来,家里只有我一人在。”
随即东门爷爷又朝柳屠风抱拳:“柳兄好。”
秦关心想,看来柳屠风的辈份果然很大。
柳屠风微笑回礼:“喜乐,你最近可好?”
“都好,都挺好,还是老样子呐,一百多年没有进境,眼看已成老朽,每天只不过是浪费资源续命而已。”东门爷爷自谦自嘲着,又礼让道:“柳兄快请进屋说话,还有秦关小友,请。”
东门有福附在秦关耳边低声说:“我爷爷名叫东门喜乐。”
秦关愣了一下,这名字……还真是够喜庆,很随意啊。
东门爷爷似乎听到了一耳朵,回头问:“阿福你在说什么?”
“没什么!”
东门爷爷哭笑不得地摇摇头,却对秦关说:“秦关小友,阿福能结识你这样的朋友,真是他的福气啊。这些天没少给你添麻烦吧?阿福这小子从小就这样,着实让人不省心呐~”
秦关挠挠头,客套道:“啊,挺好的,我们互相帮助……”
同时他心说,我能说东门有福这货是死赖上我了,整天喊着要欠我积分,甩都甩不掉嘛?
四人走进堂屋坐下,东门爷爷再次客套道:“柳兄,这次把阿福这小子交给你们,着实让你们费心了。”
柳屠风微笑道:“那里那里,阿福很努力,很上进,积极立功,前段时间主动请缨,只身前往险地,干出了不少大事。”
东门爷爷:“嗯,我听说了一些。”
东门有福见柳屠风开口并没有直接告状,便朝爷爷咧嘴笑道:“爷爷,我是不是出息了?求夸奖!”
爷爷却瞪了东门有福一眼:“别得意!如果没有秦关带着你,你能干出那么多事情?”随即又说:“去,到街口的洒楼,包一桌菜回来,好好招待柳兄和秦关。现在就去!”
东门有福顿时一脸委屈:“好,我去……”
柳屠风拦住了东门有福:“不必麻烦了,我说几句话就走。”
他便把东门有福这些天的表现、经历、做过的事情,全都简单讲述了一遍。
并说:“阿福很正直,但有些事情还没看透。”
东门爷爷听完,点点头,起身再次向柳屠风施礼:“我明白了,多谢柳兄费心,您放心,我定会好好教导阿福。”
……
柳屠风离开之后,东门爷爷再次支使东门有福去打包菜品,不多时,一桌菜买回来摆上,爷爷拿出一坛好酒,款待秦关。
爷孙三人一边吃喝,一边闲聊了最近外面发生的事情,几杯酒下肚,东门爷爷忽然凝重起来,语重心长道:“阿福,你听爷爷一句话。”
东门有福愣了一下:“爷爷您想说什么?只要不罚我跪小黑屋,您尽管说。”
东门爷爷听到这话,没好气地轻咳了几声,才说:“爷爷年轻的时候,也曾去外面的世界历练多年,也经过商、做过府衙小吏,看过那人生百态。年轻的时候,也曾血气方刚,看不惯外面世界的种种。”
东门有福:“哦?爷爷您也愤世嫉俗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