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棘低着头，表面上乖巧的吃饭，暗则默默的观察着应泽宇。
当她看见应泽宇给顾小妮递去暧昧的眼神时，立即懂了应泽宇的心思。
在业界，别人明面上不说，暗地里却都在猜测应泽宇和顾小妮的关系。
荆棘所在的大神组也讨论过两人，所有人都觉得，应泽宇对顾小妮肯定有意思，以前没办法求证事情的真伪，今日见到本人，根据两人之间的互动，荆棘猜测，应泽宇应该在追顾小妮，但顾小妮不喜欢应泽宇，不然也不会把自己介绍给他。
微微抬了眼，荆棘给顾小妮送去了看热闹的眼神。
很明显，应泽宇的行动被荆棘看见了。
“荆棘，你干嘛这样看着我，现在是二十年难得一遇的好时光，你应该和我身边这位帅哥好好聊聊。”
顾小妮天天上班，很少与除了同事之外的人打交道，说话直来直去的，从不把话塞在肚子里，在这般重要的日子里，她认为，自己不是主角，不能抢了荆棘的风头。
“我看这位帅哥好像对我没什么意思，要不，你和他好好聊聊？”
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荆棘捂着嘴咯咯地笑了起来，眼神里写了三个字：你懂的。
顾小妮尴尬的笑了笑，极不情愿的抱着双臂，悠闲的靠在沙发上，吐槽起旁边的帅哥。
“我师父是一个非常严格的人，对自己和对徒弟都很严格，对待事物非常认真，也非常的聪明，对找对象这件事情更是严谨，我这样的普通女孩是入不了他的法眼的，不信你问他，我这种女孩子他能不能看的上。”
最后几个字，顾小妮不自觉的加重了音节，她坚信她这样的女孩，应泽宇是肯定不喜欢的。
“能啊，为什么不能。没想到你居然还会夸我啊。”
应泽宇兴高采烈的回答，音调都高了好几声。
他很少听见顾小妮夸他，今天的太阳，真的从西边出来了。
现在，荆棘的脸是不红了，轮到顾小妮的脸在发烧了。
荆棘眼看着顾小妮的脸从白色变成蜜桃色，从脸蛋红到脖子根，忽然间，噗嗤一笑，紧紧握住了顾小妮的手，笑眯眯的看着她，语重心长的劝说道：“我看你师父挺不错的。要不然，你们互相了解了解？”
顾小妮的心脏处的血液澎湃着，在胸腔里猛烈的冲击，心跳声扑通扑通的在耳边回响，她又想起了海洋馆里，应泽宇的话。
为什么来京海之后的应泽宇，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
以前的应泽宇，高冷，无情，对她不冷不热，怎么来到京海之后，好像在不停的撩她。
从她住进他家，到特地借来的相机，再到海洋馆里的对话，然后便是现在的这句：为什么不能。
为什么不能？
这个问题一时难住了顾小妮，她一时语塞，不知该怎么回答。
她想过灰姑娘的事情会在现实中发生，但从没想过，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而且，之前的应泽宇，一点都没有表露过喜欢她的意思，怎么现在，暧昧变得这么赤裸裸？
难道应泽宇吃错药了？
只有吃错药，才能解释应泽宇现在的情况。
思索良久，又喝了一杯凉水，咳嗽了两声，镇定心神后，深呼吸一口气，严肃的说道：“就凭我现在还是个宝宝，不想谈恋爱，所以不能。”
胸腔里的心脏里有一只许久没活动过的小鹿，此时在不停的撞击顾小妮，让她的呼吸变得有些凌乱。
她默默的瞪着应泽宇，等待的应泽宇的回答。
应泽宇撇了一下嘴，想了一秒钟，用他那春风涌动的双眼给顾小妮投去了认真的目光，无比郑重的说道：“那我就等你默默长大吧，我也是个宝宝，不懂情情爱爱，所以别说让我找个对象了，我要陪某些穿草莓裙的宝宝，一起长大！”
他认真起来，像是在读古书一样，一板一眼，毫无拖沓。
顾小妮欲哭无泪，忽然怀念起在凌水时那个高冷禁欲系的师父，现在的师父撩起人来，真是要命啊！
“师父，你怎么了，你是不是吃错药了。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如果可以，顾小妮想冲上去，揪着他的衣领，晃着他的脑袋，把他脑袋的水全晃出来，可现实不允许，她只能用炙热且幽怨的眼神严肃的望着他。
“以前我不怎么看小说，自从教你之后，我天天看言情，小说里的男主角不都这样说话的吗？看多了，我就会说了。”
应泽宇说的是实话，他自从看了言情之后，什么撩妹技巧，土味情话，表白金句，约会套路，学的一套一套的，长期的耳濡目染使他多了一项撩妹技能。
没回京海之前，大万总裁的着落一直是他的心病，每日看见应星辰在网络上的花边绯闻，他就想冲回大万，把他那个一天到晚不务正业就知道给大万添乱的弟弟揍一顿，他这么拼命的写书，除了谋生计之外，也是想向应建林证明自己。
现在，他回来了，心病有了心药医，心情比在凌水的时，好了不少。
尽管以后的路很难走，但他已经做好了准备。
每次看小说时，男主角对女主角说这些话，女主角都会感动的稀里哗啦，所以他也趁着现在的机会，把那些情话加以原创，对着顾小妮说了出来，希望顾小妮能够感受到他的感情。
喜欢一个人的时候，眼睛藏不住爱意，话里也是一样，他对她说的每句话，其实都是:我想把你留在我身边。
“咦……真土，你怎么那么油腻。”
顾小妮啧啧的装作被恶心到的样子，嘲讽了一下，脸上的表情一言难尽。
应泽宇愣了。
不是说，这样说话会得到女孩子的芳心吗？怎么她说自己油腻？他难道很油腻吗？他说的不对吗？
“喂，你给我解释一下，小说女主角听到这些情话，不都是很感动的吗？怎么到你这里就变得油腻了？我哪里油腻了！你说啊。”
年轻人火气比较旺，加上他的傲娇心作祟，又开始傲娇了起来。
“网络小说里的男主说这些话，女主角会心动，是因为男主角长得帅，你长的帅吗？“
“我帅啊，我怎么不帅，我可是网文界里数一数二的帅哥呢！”
“你没有林尚帅。哼。”
两人开始互相拌嘴，荆棘旁边看热闹，嘿嘿的笑。
情侣在一起之前的暧昧期特别美好，应泽宇和顾小妮很明显是处于暧昧期，两人你打我闹，你追我赶，才能促进感情。
说了好一会，顾小妮嘴都说累了。完全忘记了荆棘的存在，也忘记了今天是来干嘛的，和应泽宇你争我吵的说了半个多小时，她也渴了。喝了口水，想起海底捞有免费美甲，于是带着荆棘离开桌子，一来是缓解心情，二来是免费的美甲，不做太可惜了。
在美甲桌面前，两个人挑了颜色，闲聊了起来。
荆棘是顾小妮在一个网站写书，聊起来很有共同语言。
忽然间，顾小妮想到了一个问题。这个问题当时问应泽宇时，没有得到准确的回答，现在荆棘在这里，她或许可以解答她的疑惑。
“荆棘，你知道默爱吧。”
“知道啊。”
“我觉得她，有点奇怪。”
“怎么奇怪了？”
一抹不为人洞悉的嘲讽悄悄的爬上了荆棘的嘴角，下一秒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没想到顾小妮呆在启点那么久，居然不知道荆棘的事情。
“她的成绩，好的太莫名其妙了。”
她的蹿红来的太奇怪，作品一般，成绩却好的离谱，顾小妮琢磨了很久，怎么也想不通这其中的门道。
“没什么莫名其妙的。这都是必然的结果。”
“什么意思，我听不懂。”
顾小妮一头雾水，她不懂荆棘话里的意思。
只见荆棘哀叹了一声，瞥了一眼顾小妮，不屑的问道：“你觉得《柒仟默爱》好看吗？”
顾小妮的手在做指甲，用不了手机，只能努力回想书中的情节，除了男女主角的名字之外，什么也想不起来。
当时她看书的时候，只觉得这本书和流水账一样，情节平淡，毫无可看之点。
“一般吧。可能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所以看不太进去。”
当着同行的面，不能贬低人家，抬高自己，顾小妮给了一个不痛不痒的说法。
顾小妮的回答让荆棘的眼睛亮了起来，她凝视着顾小妮不知所云的脸，慢慢的将整件事情道来。
默爱，一个大公司老板的女儿，在他们网站写书，第一本，没有出名，于是开了《柒仟默爱》。
直到十万字时，她的书依然没有成绩，没有收藏，也没读者，于是便动起了歪脑筋。
她找到她的朋友，给他们钱，给《柒仟默爱》打赏钻石盟主，钻石盟主给所有读者发宝箱，宝箱里有各种各样的物品，但是开宝箱之前，必须要把这本书加入书架。
默爱靠着钻石盟主的宝箱，增加了几十万的收藏，但是，看《柒仟默爱》的人，依然很少，因为大部分读者在夺取宝箱之后，就把《柒仟默爱》删除了，靠宝箱留住的读者并不多。
为了进一步增加书的热度，她加了许多群，靠着订阅费双倍返现，她涨了许多订阅，除此之外，她还给群里的小伙伴制定了留言任务，写长评论可以从她哪里得取“工资”。
靠着这样的方法，她的书迅速窜上榜单，拿下畅销榜第一。
为了争夺月票榜第一，她在启点官方拼命的发月票红包，一举破了启点官方记录，一个月二十五万的月票。
启点月票红包是五百起点币一个，等于五元现金换一张月票，二十五万，等于她为了月票花了一百多万。
因为壕无人性，所以她的书迅速走红。
得知真相之后，顾小妮惊的下巴都掉了。
一百多万，什么概念？！
能在凌水市中心买一套三室两厅的房子了！
富二代都是那么壕无人性的吗？一套房子的钱，说花就花了？连响声都没有？
“荆棘……你觉得，这样有意义吗？”
一百多万对顾小妮来说是天文数字，如果换成是她，可舍不得在这方面花那么多钱，如果她真的有一百万，她就不写书了，每天存在银行，利息都够她活的很好了。
在写作方面，她认为，努力和实力才是最重要的，这些歪门邪道，只能助长歪风邪气，像这样的事情，她只听说在外站才会有，没想到，在自己工作的网站，也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顾小妮的世界观被刷新了。
“可能对默爱来说，是有意义的吧。我反正不支持这样，我也不会这样。写东西本来是一件愉快的事情，写的好看，有人看，我开心，没有人看，我就再磨练磨练，这种事情存在，真是像吃了一颗苍蝇一样，难受的很。”
金钱换取来的榜单数据打破了努力才有收获的规则，在网文界，所有人都遵守实力等于排名的潜规则，没想到，默爱的出现，打断了这样的局面。
用金钱疯狂刷来的数据让她的等级一路飙升，从毫不起眼的lv1到lv3，用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但大部分人，写了一年，都达不到lv2。
原本最公平最公正的榜单，在别有用心之下，沦为了用金钱就可以换取的广告位，这让许多作者感到心寒。
许多普通作者知道了默爱的行为，纷纷效仿默爱，给自己的作品砸钱买数据，启点的风气一下子从：努力才有收获，变成了：砸钱才有收获。
许多大佬不甘于默爱的来势汹汹，为了不被她赶下去，纷纷动用了自己的存款，鼓励大家订阅和写评论，更有甚者，给自己打赏了好几个钻石盟主，只为了能够在收藏榜把默爱赶下去。
只可惜，她们的财力和默爱相比，实在是杯水车薪。
不到一个礼拜，女频大佬们的预备金就用完了，而默爱还在继续砸钱，《柒仟默爱》屹立不倒，稳稳坐在了榜单第一的位置。
从此，默爱一战成名。
她虽然出了名，但她的出名，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的出名。
顾小妮默默的叹了一声气，悠然想到，如果自己没有应泽宇的帮忙，或许这辈子，就埋没在了茫茫人海之中。
“其实你很幸运，有了一个好师父帮你保驾护航。你要抓住机会哦。他可是钻石作家，俗称，钻石王老五。”
荆棘嘿嘿的笑了起来。
顾小妮撇了撇嘴，喏喏的说道：“其实他之前不是这样的，他之前还说我胖，说我长得丑，最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又是说等我长大，又是问我会不会喜欢他之类的……其实我能感受到他对我的好，可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这不真实。”
确实很不真实，钻石王老五会喜欢他，简直是天上掉馅饼。
关键的是，天上是不会掉馅饼的啊。
“哎呀，我刚刚都在旁边看着呢，他说的话绝对是百分百真心的。不然的话，他干嘛废那么大力气来教你。你以为，他一个大男人真的会写女频？”
“什么意思？”
荆棘鸡贼的笑了笑，和顾小妮说了八卦。
“我们群里有一个女频大佬，钻石作家，有一天，应泽宇问她，有没有什么女频写作资料给他，当时大佬觉得挺奇怪的，就随口问了一句，结果你猜老应说什么？”
“不知道啊。”
顾小妮皱着眉头，无辜的摇了摇头。
“他说，他要栽培这辈子第一个喜欢的女生。”
“他的初恋女生也未必是我啊，说不定他的初恋在幼儿园呢。”
顾小妮怎么想，都觉得应泽宇喜欢她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更别说什么初恋了，他这种男人的初恋估计早在幼儿园就没了。
“小妹妹，你能不能睁大你的眼睛，他的话都说的那么明显了。你难道还看不出来？他喜欢你啊！”
“顾小妮，他当时教你的时候，遇见了许多问题，都是找我们家大佬解决的，为此，他还交了学费，他那么用心，你不会真的一点都没感受到吧？他那么逼你，就是为了你能够早日成功，如果没有他在背后，你以为，你凭着自己的力量，能够在短短半年内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吗？”
荆棘苦口婆心的将这些话说给顾小妮听，恨不得把顾小妮摁进应泽宇怀里，再把民政局搬来，让他们立即结婚。
应泽宇为顾小妮做的事情，她不知道，圈内的人，可是了解的明明白白。
“……”
顾小妮的心思，忽然之间，沉进了海底。
她沉默了。
指甲做好了，两人回到了座位上，把剩下的吃完了之后，三人道了别。
回家的路上，应泽宇收到了荆棘的消息。
“希望早日成功，祝早生贵子哦。“
这荆棘，八字都没一撇呢，居然直接祝他们早生贵子，也太猴急了。
应泽宇无奈的摇摇头，嘴角浮现出了一抹甜蜜的微笑。
帮应泽宇学习女频知识的大佬，就是荆棘。
回到家里，顾小妮的心里装了满满的心事。
原来，他在留那条言的时候，已经知道了她是顾小妮。而且，荆棘说，她是他第一个喜欢的女生。
可是他们之前都没见过面，也没聊过天，应泽宇怎么可能会喜欢她。
这不是搞笑吗？
顾小妮默默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往床上一躺，乱七八糟的心思在脑袋里乱糟糟的，像一团没有头的线球，七零八落的在脑子里散开，剪也剪不断，理还理不清楚。
露露在她的房间里转来转去，最后停留在她的拖鞋上，躺着休息了。
顾小妮把门一关，抱起露露，放在床上，对着一只狗，喃喃自语着。
“荆棘说，他要栽培他喜欢的人，可是他之前又没见过我，所以，他应该是有喜欢的人，对吗？“
“师父是有第二个徒弟的吧，他想要保护他的心中所爱，所以收了我，把我当成了一块黑布，遮住了他想要保护的人，对不对。”
“他一天到晚说我这里不好，哪里不好，实际上，他是真的嫌弃我，你看，我长的一般，身材又不好，他怎么可能喜欢上我。”
“他一定，是有喜欢的人吧。”
想到这里，顾小妮如坠冰窖，心脏忽然间被尖锐的东西刺痛，仿佛心里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溜走了一样，空荡荡的。
他其实一直都很好，只是她把他的好，当成了理所当然，当成了他的责任，却没想过，他这样做的目的，到底是为了什么，自己还傻乎乎的想过，他会喜欢她。
他凭什么会喜欢一个平平无奇的女孩子呢？他那么优秀，那么努力，那么闪光。
可是他不喜欢她，为什么要对她好，为什么要问她会不会爱上他……为什么他一次又一次的用各种方式展现出他对她的关心？还说什么，要等他的宝宝长大，穿草莓裙子的宝宝难道还有第二个吗？
当他说，要陪她长大的时候，她的脑袋轰的一声就蒙了，先是震惊，随后，欣喜，幸福，欢悦等所有的正面情绪纷纷向她袭来，她感觉自己在做一个不会醒来的美梦，沉浸在美丽的梦境之中，她的心情激动的难以用言语表达，只觉得耳朵发烫，小鹿乱撞，顿时说不出话来。
那些难道都是假的吗？
顾小妮不愿再去想，倒在床上，眼泪往下坠落。
她不是城堡里的公主，也不是海里的美人鱼公主，眼泪可以变成珍珠，泪水可能是她浑身上下，最不值钱的东西了。
“露露，你在哪里呀？吃饭咯！”
应泽宇的声音在外面响起，今天他还没给露露喂吃的，刚把狗粮弄好，发现狗不见了。
找了一圈也没看见露露，见顾小妮的房间门关着，想必是在她的房间里陪着她玩呢。
咚咚咚，房间门传来了敲门声。
“顾小妮，把门开一下。我要给露露喂吃的。”
见应泽宇敲门，顾小妮抽了一卷纸，把眼泪擦了擦，把门打开，让露露出去，随后，把门关上。
房门正要闭合的时候，传来了应泽宇的一声尖叫。
“你夹到我的手了！”
原来，应泽宇刚伸手准备进来，就被顾小妮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关门速度夹到了。
顾小妮立马把房门打开，应泽宇面容扭曲的揉着手臂，缓解疼痛。
抬头看了一眼顾小妮，他看见，她的眼睛旁边全是黑黑的，眼白红红的，睫毛湿漉漉的黏在一起，一看就是哭了。
“怎么了。”
应泽宇猛然间心疼起来，迫切的问道，想要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难道今晚荆棘没按照提前串通好的剧本说吗？
“没什么。”
顾小妮摇摇头，说让她一个人静静，后退两步，准备关门的时候，应泽宇瞬间喊了一句话，让顾小妮关门的手愣住了，站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
“顾小妮！我说的都是真的！”
什么真的？
顾小妮蒙了。
两人站在房间门口，应泽宇不想站着说话，把她拉到客厅，坐在沙发上，开始另类的谈话。
现在的顾小妮，已经失去了自我的思维，也不知道想说什么，想做什么，于是安安静静的坐着，做好准备，听他接下来要说什么。
“顾小妮，你不会认为我说的是假的吧。”
“啊？什么真的，什么假的？”
顾小妮不解的问了一句，语句里没有一点感情，像一个人工智能在说话。
“男人该做的事情，我会做的。以前，我没有确定我的心，但是我现在确定了。我只想要你。”
他说的情真意切，风轻云淡，实际上，他的手心和后背，早已紧张的出了汗。
这句话，酝酿了半年，终于在今天，他对着她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