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阳光洒落,晨雾氤氲,仙气弥漫,一袭长裙的许秋原穿梭于重重圣山之中,白裙漂浮,身姿摇曳,犹如一个初入世间的天上仙女,清丽绝尘。
“那个家伙一定很穷!哼哼!谁叫他不相信我这个天才的,活该他赔上全副身家!”许秋原手里不断把玩着一个鼓鼓的破袋子,情不自禁地扬起一抹微笑,欢欣雀跃地前往玄剑宗西域。
不过一炷香的时间,许秋原便赶到了西部最边缘的那座山峰上,极目远眺,一座座木院鳞次栉比,错落有致地分排在一片原野之上。
木院面积颇大,却只有一间小木屋可供居住,余下的地方皆用木枝围了起来,红黑色的土地刚被翻新,遥遥可见不少人正埋头往泥土里丢进什么东西。
“虽然比不上我的洞府,可也比万剑皇城中的什么招牌客栈好多了。”许秋原莞尔,即使是玄剑宗最为偏僻的一个角落,其仙气浓郁程度也不是外界可以比拟的。
许秋原低着头,仔细打量着自己这套新裙子,长裙飘摇,尚不及地,条条皱褶线条分明,朴实无华却能缭绕丝薄仙气,如梦似幻,一看就不是凡物。
“呵呵他会不会被我吓到?我可是从没有这么认真打扮过呢!也不知道他喜不喜欢……”许秋原对着空气傻笑着,想起第一次见到凌凡的模样,素衣白裙,披头散发,嘴角溢血,可真是狼狈。
“呸!我在想些什么呢……”许秋原暗啐一口,白嫩光滑的小脸浮现一朵绯红,抚顺短发,迈着紧张的步伐往山下走去。
湿润的泥土气息扑面而至,透过栅栏,可以看到每一个修士都在重复着翻地、播种、浇灌的动作,甚至有人运转功法,强行拘来四周稀薄的仙气,使之笼罩在一片土地之上。
“他们这是在干什么?凌凡呢?怎么不见他的人影?”许秋原柳眉轻蹙,疑惑不解,她并不知道这些人都在忙活着什么,更不清楚凌凡的去向。
无奈之下,许秋原只好敲起一间木门,问道:“有人吗?”
吱呀
一个消瘦男子不耐烦地打开了木门,露出一张凶恶的脸庞,怒道:“瞎嚷嚷什么!没看到我在忙吗!你不种植龙尾草来我这搞什么!”
“原来他们种的是龙尾草?这不是培元丹的基础原料吗?种植这个干什么?”许秋原皱眉。
见许秋原沉默不语,消瘦男子一声冷哼,看也没看她一眼,伸手便要关门。
“等一下!”许秋原急忙拦住了他,问道:“你知道凌凡住哪里吗?怎么我没有在这里找到他的木院?”
“凌凡?”消瘦男子动作一顿,眯眼打量着眼前女子,心中一动,难道她是那位拜入剑尊门下的女修士?
“我在问你话!”许秋原不满道,这人目光热烈,看得她难受。
一道森然目光直刺而来,感受到身前那股凌厉的寒意和傲气,消瘦男子一惊,连忙低下了头,后背直冒冷汗,这真的是那群散修口中所言的那个喜怒无常、杀伐随性的那位!
“那边!那个凌凡好像去到了最边缘的森林旁。”消瘦男子伸手,指向远方一片寂静萧瑟的山林中。
……
行走在荒芜山地之上,感受着愈加稀薄的仙灵之气,看着前方褐色贫瘠的土地,许秋原不禁感到疑惑,玄剑宗内竟还有这种荒凉破败的地域?
玄剑宗被誉为三大宗门之首,坐拥无数仙山圣河,更有惊世奇才以逆天手段布下大阵,封锁此间仙气,避免外泄。
可以说,玄剑宗内的修炼环境得天独厚,比之上古年间恐怕也差不了多少,可这里的环境与落后颓败的南域相比都逊色一筹。
“玄剑宗可谓仙家圣地,怎会出现这种荒凉凡地?”许秋原沉思着,不久便来到了那片荒芜之地上。
近处观看,映入眼帘的,除却那一片了无边际的幽暗森林,也就只有数座残垣断木组成的小木屋零星散布在地表之上。
微风吹拂下,腐朽陈木摇曳作响,顶棚蒿草更是被吹落几缕,整座木屋摇摆不定,仿佛随时都要被掀翻。
“凌凡怎么会来这种地方住?”许秋原不解,此间地域荒凉破败,所居之所简陋无比,任何一个修士都不会愿意来到这里定居吧?
可奇怪的是,来到这里居住的好像还不止凌凡一人,数座残败木屋里面,有五座木屋与众不同,崭新木枝覆盖住顶棚,厚重巨木屹立在地,其中一座更是升起袅袅炊烟,给人充满生机的感觉。
四下张望,许秋原并不知晓凌凡所居之处,只得选择其中一座木屋,走上前去敲门问候。
“凌凡?”许秋原叩门,嗒嗒地敲着。
屋内传出一阵脚步声,不多时,木门便被打开。木屋稍显阴森黑暗,许秋原只能看到来人是一个尖脸男子,看不真切他的具体模样。她顿时知道自己找错木屋了。
木屋内,陈凯瞳孔一阵紧缩,心神震动,脸上充满惊讶和紧张,好一会儿才平静内心的波澜,疑惑问道:“许道友?你是来找凌凡的?”
“凌凡就在隔壁。”陈凯指了指右边的木屋,同时大开房门,笑看着稍显窘迫的许秋原。
许秋原尴尬地点了点头,粗略打量了一下尖脸男子,内心疑惑,这人给她的感觉怎么有点熟悉?好像在哪见过一样?可她并没有和王朝修士打过交道啊。
“许师妹,忘了自我介绍了,我叫陈凯,来自陨月王朝。”陈凯一笑,毫不生分地带着许秋原走向凌凡木屋。
“凌兄!许师妹来了,还不出来一见?”陈凯大笑道,大力地敲着凌凡的木门。许久都未曾有人出来。
“凌兄!”陈凯再次大喝,就算凌凡仍在睡觉,也不至于听不到他的叫喊声吧?难道凌凡不在木屋里?
望着毫无动静的木屋,许秋原不免有些失落,自己精心准备前来看望他,居然落了个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