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剑台上,阵阵寒意飘来,宛若一重高峰,压在众人心头。
许秋原凌厉一剑着实惊艳,那轮弯月宛若一股阴影,把所有修士笼罩其中,一股无形的压抑重新笼罩着万剑台。
不少修士仍在打斗,却并没有刚才那么凶狠,也没有那么兴奋,反而心不在焉的。很快,又有数人怀揣着足够数量的令牌,奔赴高台。
突然,一道紫衣身影迅速闪动,凭空出现在一人前方。
“魔女!你要干什么!”该男子惊呼,眼神闪躲,死死握紧手里的一百块令牌,这可是他好不容易才得到的机缘。
时千雨黛眉微皱,似乎对“魔女”这个词颇为不满,但还是回答了男子颤抖的提问。
“抢劫!”
时千雨也不嗦,朱唇轻启,简单干脆,却掷地有声,仿佛理所当然,振振有词。
嘶不知何处传来一阵凉气,冷飕飕地冒进男子背后,让他脊背发凉。
开玩笑!许秋原刚抢完,时千雨就来了?
许秋原惊艳无比的一剑仍历历在目,万剑台此刻仍笼罩在那股寒霜之中,那三个不肯交出令牌的修士恐怕尸骨未寒。
可魔女的传言更是如芒在背,北方的滔天血路传言至今尚未干涸。寒岭之上,即使再多出一具尸体,众人也不会在意又是谁招惹了魔女,身首异处。
面对魔女的劫道,男子惊怒万分。可是,以他的实力,绝对招惹不起魔女,他可不想成为魔女前进道路上的一具尸骨,可他同样不想交出属于自己的仙缘。
时千雨冷若冰霜,身上的杀意越来越浓郁,眉头紧皱,不满地看着犹豫不决的男子。
一番挣扎后,那名男子低头,苦涩一笑,“仙缘和我无关矣!”
男子尽力挺起胸膛,从怀里摸索出一袋子令牌,果断抛出,尽力掩饰心中的悲凉,下巴微颤,故作沉稳道:“令牌给你!”
时千雨一愣,接住一袋子令牌,难以置信,这么容易就到手了?
“哼!”时千雨一声冷哼,略微收敛外放的杀气,冷冰冰地走向高台。
“时千雨竟也打劫?还有没有天理了!我们辛苦得来的令牌,全为他人做嫁妆了!”
“那人是谁?竟如此没有骨气!简直丢尽了我们散修的脸!”
“哎,少说两句吧,换做是你,不说单独面对魔女,即使你身边再多一群人也不敢不从啊!那人好歹没失了风度,从容不迫地交出了令牌。”
“许秋原,时千雨都已经抢完了,刘兄总不至于对我们这些朋友出手吧!”
望着那位黯然离去的男子,众人低声议论,不少人为他感到不值,同时也在暗自庆幸,时千雨抢的不是自己!
有人注意到空无一物的刘天明,吓起一身冷汗。刘天明一块令牌都没有!恐怕还要有人遭殃!各人都有意无意地远离刘天明,生怕到手的机缘被人横插一脚。
刘天明目光闪烁,台上修士越来越少,再不出手,恐怕玄剑宗就和他没什么关系了。
“你!站住!”刘天明一声暴喝,喝住一名正要前往高台的修士。
果不其然其余修士松了一口气,有实力抢的都抢完了,手里的令牌总算是保住了。
那名修士脚步一顿,身子一僵,刚抬起的脚停在空中,这一步,迈下不是,不迈下也不是。
最终,那名修士还是转过了身,把令牌收好,奉承道:“刘兄声名赫赫,实力超绝,何必和我这种小人物过不去呢?”
“何况,我和刘兄毫无瓜葛,素不相识,不知是哪冒犯了刘兄,他日定当上门赔罪!”
“哼!赔罪?你也配!”刘天明打断了他的话语,拔起插在地上的大刀,“砰”地一声砸了下去,寒声道:
“你怎么给你那些死去的弟兄赔罪!你怎能对生死与共的同伴下杀手!你对得起他们吗!”
面对刘天明的质疑,那名修士哑然,难不成刚才他的群体中还有人是刘天明的结拜兄弟吗?那为何刘天明不在他下杀手的时候出手,而是要等事后再出声呢?
“敢问刘兄,刚才哪位道友是你的兄弟?”那名修士疑惑道。
“嗯?我的兄弟?”刘天明同样不解。
“没错,要不然刘兄何故火冒三丈,降责于我?”修士连忙解释道。
“天下散修是一家!我刘天明最看不起背信弃义之人!他们和你无冤无仇,而你竟为一百块令牌痛下杀手!”说完,刘天明把刀一提,插入地面。
那名修士脸色蓦地一沉,神情阴暗不定,面庞扭曲不已。
刘天明义正言辞,大义凛然的样子,他哪还能不清楚刘天明的意图?刘天明只想找一个借口冠冕堂皇地从他这里夺走这一百块令牌!
“刘兄,你真的要和我过意不去吗?”那名修士咬牙切齿,阴冷地看着刘天明。
“哼!”刘天明一声冷哼,他也知道自己的说法很勉强,但是,他总不能像那两个女子一样粗暴直接地说出自己的目的吧?他好歹也算是个人物,这点脸面还是要的。
那名修士紧咬下唇,低沉着脸,虽说刘天明不地道,但也给了他一个台阶下。他不可能是刘天明的对手,但也不可能轻易交出手中的令牌。
那名修士眼神一闪,略作思索,故作愤怒道:“刘兄!你未免有些过分了!台上修士颇多,不如我们”
话语未落,刘天明气息暴涨,大刀直指,暴射而出!
刘天明突然出手!一股霸道凌厉的刀风呼啸而出,竟隐有猛虎之势!
“刘兄你!”那名修士惊恐万分,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准备好的说辞还没说出口,刘天明就要对他下杀手,不给他丝毫机会!
台上修士亦惊,虽然早已知晓刘天明领悟了刀势,但亲眼所见又是另一回事。
与许秋原的弯月相比,刘天明手中的刀像是一头猛虎,带着无匹的信心,以不可阻挡之势摧毁前路的敌人,霸道而凌厉!
众修士不解,刘天明完全可以不必花费这么大的力气对付一名气息凌乱的修士,可他却偏偏用出了刀势,甚至发挥出全部实力,欲以压倒性的力量碾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