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嘉懿的血液味道是最鲜美的?
王鹏能通过嗅觉就分辨出谁被感染了,感染的程度?
“我呢?”杜一一问道。
“白天你还和李玉的味道一样。”王鹏放下手掌,悲哀地看着杜一一,“现在你的味道变了,有那么一点点的变化。”
杜一一虽然料到了自己会被传染上的,但证实,还是让他再一次被打击了下。
程嘉懿转头看着杜一一道:“以后,你会比我还厉害的了。”
杜一一想要笑下,但咧下嘴根本笑不出来。
“程姐,杜哥,你们就是变异了,也和那些吃人的不是一样的。”李玉急忙安慰道。
李立瞪大了眼睛。杜一一竟然也被感染上了!
他一拳砸在桌面上,显示器跳了下,里面的画面也跟着晃动了下。
白天杜一一还没有被传染,那就是晚上了,就在不久之前了。
他当时真不该给程嘉懿逃走的时间,真不该。李立死死地握着拳头,恨不得时光倒流,重新回到白天,他一定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耳机里传来程嘉懿的声音,“王哥,你试试克制自己。”程嘉懿说着,从随身携带的包里摸出个密封袋,里面是十几粒深浅不同的晶体。
程嘉懿比较了下,从里面拿出两粒颜色最淡的晶体,“我晚上给你了一个,还在不?”
王鹏摸摸衣服,才记得自己换了睡衣,站起来到卫生间,不多时拎着一个袋子回来。
“再给你一个,你试试,如果非常想要喝血,忍不住的时候,试试能不能吸收它。”程嘉懿捻着一个小颗粒,送到王鹏手上。
王鹏将这粒也装在密封袋里,问道:“我还没有问你,怎么吸收?”
程嘉懿摇头,“我也不知道,我上次……”她看看李玉,“你们杀鸡的时候,也找到晶体了吧。”
李玉点头,“对,每个鸡脑袋里都有一个,没有这大,也没有这红。”
程嘉懿就道:“豪哥给我了几粒,我晚上出去找吃的,差点被狗咬了。当时的感觉,就和那天去养鸡场时候一样,差点虚脱了,手里攥着几粒晶体,不知道怎么就吸收了。
后来就再也没有找到那种感觉,但我觉得,应该先从颜色最浅的开始吸收。”
王鹏点点头,“道理上是。我不怎么看小说,但玩游戏,也做过游戏。我们做游戏时候的设定,也都是先吸收低级经验值的。”
“一一,你也手里拿一粒。”程嘉懿把袋子递给杜一一,让他自己找。
李玉羡慕地看着,道:“程姐,也给我一粒?万一我也……”
程嘉懿笑笑,“最好没有万一,变异也不是什么好事。”说是说,也给李玉挑了一粒。
李立看着,越看越是惊讶。
程嘉懿竟然可以吸收晶体了!
他知道实验室正在做这种实验,但有没有成功还是机密。
耳机里再传来程嘉懿的声音,“我们还没有定下来,是走还是留在这里。”
“我的意见是先留在这里几天吧。”王鹏道,“现在都累了是一。真要抓,也就是抓我,你们犯不着陪着我遭罪。”
谁也没有再说话,站起来离开。李立操纵鼠标,显示器上的画面开始增加。
杜一一跟到程嘉懿的房间内,进去之后锁上门。李立再次惊讶了。
他们真的在谈恋爱了?
程嘉懿很自然地掀开被,杜一一看一眼,打开柜子又找到一床被子扔在床上。
两人谁也没有脱衣服,穿着衣裤上了床。各自盖好被子,关了灯。
李立调了夜视功能,同时看着另外两个屏幕。
王鹏捧着晶体在琢磨。李玉收了晶体,爬上床几乎立刻就睡了。
杜一一和程嘉懿也没有声音,好像也很快睡着了。
夜视功能只能看个轮廓,李立盯了好一会,再看王鹏也关灯睡下了。
李立的手垂下,看着三个暗下来的安静的画面,摘下耳机,疲惫地揉揉太阳穴,接着手按在了眼眶上。
还真是收获不小啊。他嘲讽地想着。他应该马上打电话的。可他只是这么想着,手却一动也没有动。
程嘉懿被感染了。预料之中。没有预料的是感染的程度很深,也没有预料她已经吸收过晶体。
杜一一也被感染了,刚刚。
王鹏这个深度感染者有嗜血的症状,可以通过嗅觉分辨他人感染的程度。
这个夜晚,李立在自家的豪华别墅内,一点睡意也没有。
夏日的清晨本来就天亮很早,好像一恍惚,天空就白了。
李立看眼电脑上的屏幕,三个房间里全都安静着,知道经历了那样的一天半夜,这四人一旦睡下,不会那么早就醒来的。
他到卫生间冲了冷水澡,重新穿上了自己的装备,撤掉电脑上的痕迹,将监视器转到了手机上。拎了车钥匙下楼。
才要开门,又想起来什么,到厨房打开冰箱,拿出一包肉,清洗了切块,炖在电锅里,又焖了一大电锅的米饭。
李立也说不清自己是什么心理,只知道他不会将这几个人交出去了。
一夜没有睡,只是微微有些倦意。
坐在办公室内,打开电脑,查看已经登记化验的人数。
市内一共有三个区,他的中队负责整个望花区,之后推进到周边的郊区农村。还好,几个大企业已经有驻军进驻了,还有所辖范围内的大养殖场。
可不论是他还是其他管理者,包括中队的wj们全都知道,灾难远远没有过去,感染也没有结束。
从第一次大面积感染发病之后仅仅相隔一天,就开始了第二次发病,之后发病的人数似乎得到了控制,但从来没有停止过。
并且他们谁也不知道,谁已经再次发病,却潜伏在他们周围。
验血其实只是初步排查,留取样本才是主要目的。
李立将今天要做的工作提早安排了,看看时间才清晨不到五点,整个驻地还都在沉睡中。
他站起来,离开办公室,向后边大楼走去。
刷卡进入,沉重的大门在身后关闭。
即便每天都要巡视至少两次,他仍然对这个戒备森严,到处都是摄像头,且头顶的灯光永远不会关闭的地方产生警戒心里。
这里的每一层都关押着被感染者。
他从来不问这些被感染的人要接受的是什么,但并不等于他不知道。
没有人愿意被感染。被感染不是他们的错,但吃人伤人,就不能用感染做理由了。
他下到最负二层,在一个玻璃门前站下。
门内雪亮,空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