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嘉懿想得很简单。
这么大的花苞携带太不方便了,虽说可以让蚊虫鸟雀野兽什么的都避开她,但是要是再遇到人,不说被人抢走,吸引人眼球就很不好了。
这花苞说不定还会和什么东西再寄生一起,她可不想再和花苞搏斗一场她心里全没有打算放过这朵花苞。
再说了,花苞本来就凋谢了,是她让花苞获得了新生。
虽然晶体本来也是花苞的,可弱肉强食是自然规律,花苞真要裹挟了她,也绝对不会有半分怜悯放过她的。
这么想着,程嘉懿理直气壮地要扒开花苞花瓣,将晶体取出来。
花苞大惊。花瓣紧紧地包裹着,整个花朵都在颤抖着,想要躲避程嘉懿的手指。可它整朵花都在自行车的车筐内,花托使劲了下,没有着力之处。
程嘉懿只要拿了晶体,没想毁了花苞,所以不紧不慢一层层地剥着花瓣。可她剥了这片花瓣,剥那片的时候,原本那片就拼命地想要合拢。
几次下来,花瓣才被剥开两片。
程嘉懿不耐烦了,冲着花苞哼了声:“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啊,你老老实实地把晶体给我,我还能放你一条生路,惹我急眼了,把你扯吧扯吧撕碎了。”
再出手就粗暴了些。不想,那花苞好像听懂了程嘉懿的话一般,程嘉懿正掀开一朵花瓣之时,所有的花瓣忽的同时绽放,露出中间几根墨绿的花蕊,跟着,一股碧绿的汁液忽的从那几根花蕊中喷射而出。
程嘉懿哪里想到这花苞还会反抗,都没有了食管和胃还能喷出什么“消化液”,猝不及防,碧绿的汁液一下子就喷在了手上,同时一股血气也冲鼻而来。
程嘉懿大怒,一掌就要拍在花瓣上。可手才要落下,她忽然停住了。
那花苞喷射出来的液体,正落在右手手心,可手心完全没有刺痛。
这么一耽搁,花苞趁机完全合拢。
程嘉懿瞧着手心里那点花的汁液,又瞧瞧那花苞。她就算缺失了一部分记忆,也记得这花液是有腐蚀性的,可她手心沾染花液的地方,半分腐蚀的痕迹也没有。
花苞腐蚀不了她了。
程嘉懿惊喜了下,不管花苞的挣扎,也不管花瓣会不会损坏,粗暴地扯开了花瓣,在花蕊再要喷射之前捏住花蕊,手一探,就将下边的晶体掏了出来。
耳边刹那传来哀求似的叫声,程嘉懿不知道花苞能不能听懂她说的话,还是说道:“这个我替你保存着,你老老实实的,我以后兴许会还你。”
也不知道花苞听懂了,还是知道无能为力,花瓣委顿下去。
程嘉懿端详了下手里的晶体,晶体变小了点,但其内的墨黑内核没有变化。
内地。
水泉国家科技实验中心地下研究室内,几位穿着白衣的研究员们正站在一个刑架前,观察着被锁在其上的一个不着寸缕的男人。
这男人相貌英俊,全身肌肉结实,却不是那种健身锻炼出来的精壮,而是从上到下带着流线型的健美。
此刻,他双手双脚和腰部都被特殊材料制作的镣铐锁着,几乎是纹丝不能动。心脏和头部也贴着电极般的东西,连接到旁边的仪器上。
他好像已经习惯了如此被对待,头微微抬着,双目没有半分神采,茫然地望着高高的天花板。
几个研究员最后确定了下,跟着有人从旁边的笼子里抱出了一只胖乎乎的橘猫。
橘猫是最被人喜欢的宠物之一,性情也温顺,这只橘猫虽然是刚被从笼子里抱出来的,却温顺地躺在研究员的怀里,但它的眼睛却兴奋地盯着刑架上捆绑的男人。
橘猫才贴着男人的身边,就张开爪子搭过去,一张口就咬住了男人的肋下。
男人的身体纹丝不动,仿佛没有感觉到疼痛般,双眼还是没有半分神采地望着天花板。
橘猫吸食着男人的鲜血,男人的身体很快就不堪被吸食般,身上的肌肉开始出现萎缩。
仪器不断发出轻微的嗡鸣声,似乎在提醒着什么,坐在仪器前的研究员也开始抱出数据。实验室里安静极了。
男人的身体倏地出现了可怕的变化,他的肌肉开始溶解了般,正在从皮肤下消失。
橘猫已经停止了吸食鲜血,仿佛被这种可怕的变化惊吓住了般,缩回了一位研究员的怀里。
男人四肢迅速干瘪,那缩在四肢和腰部的不知名金属制作的锁链也跟着缩小,还是将男人牢牢地控制在刑架上。
研究员们紧张地注视着,男人肌肤下的肌肉完全溶解消失,只剩下皮包骨。
此时刑架上的人已经无法用人这个词来形容了,他就是一副裹着人皮的骨架,但奇怪的是,这具骨架头部的眼窝内,还残存着眼睛这种组织。
“叮!”仪器出现了提示声音,观察仪器的研究员也快速地说了句什么,又一个装置立刻被按在了研究员的头顶。
刹那,男人被束缚的身体晃动了下,跟着,肌肤之下迅速充盈起来。
所有的研究员们都轻微地感叹一声,好几个人一下子扑到仪器前去观看数据。
男人很快摆脱骨架的形态,从刑架上复活,那些束缚着他的锁链,也跟着宽松起来。
当男人外表重回到过去的时候,仪器再一次发出提示声音,后一个装置也适时停下了工作。
男人还是保持着抬头望着天花板的姿态,但是他的眼眸正在从茫然中苏醒。清醒之前,一根针扎入了身体里。
男人的眼睛慢慢合上,陷入沉睡中。
跟着男人被从刑架上释放下来,安置在隔壁一间从没有来过的房间内。
男人醒来,惊诧地看着周围。
这里应该是一间书房,他坐在书桌后边,桌子上还有一杯冒着热气的清茶。
他疑惑地看着四周,接着低头查看自己。
门被轻轻地敲了下,他警觉地抬头,手不由握成拳头。
门再被礼貌地敲响。他似乎回忆到了什么,在椅子上坐直了身体,眼神里带有了上位者的姿态,轻声道:“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