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这么帮我,是不是因为师父他老人家?”
含长老犹豫了一瞬,隐晦的点了点头,顾云裳心里明白了,淡淡的哦了一下,眼神明明暗暗的琢磨着,师父在药宗的地位怕是很高。
含长老正准备了一肚子的疑难解答,却终止于顾云裳的一声‘哦’中,,这丫头居然不问了,含长老不由尴尬的干咳了一声,环顾了一下四周,这才看到、这一屋子的莺莺燕燕,环肥燕瘦的,不由微张着嘴,很是无语!桌子上还趴着一个柳如烟,喝的早就不省人事了!
含长老见顾云裳居然来这么个地方玩,还这么会玩,心中腹诽不已。在问明白事情的经过后更是头疼,那位看上的弟子果然不同凡响,上青楼,打群架还争风吃醋!这都是什么和什么?心中无语问青天!暗道这顾云裳日后入了药宗怕是会把宗门搅得天翻地覆!
廖管家虽说这么退了出去,可到底是不甘心。想了想,便拿出一道传送符传送给了廖家大爷,现在他也无计可施,廖家大爷正在闭关,传音玉佩封闭了,只能把事情的经过记录在传送符中,等廖家大爷出关后在决定了,含长老的样子不像在说假说,她的语气中满是忌惮,含长老就连那个人的道号都不敢透露,再说宗门内的关系本就错综复杂,他不敢贸然插手,至于二爷的眼睛…….哎!只能看大爷出关后的决定了!
顾云裳颇为嫌弃的看了趴在桌子上的柳如烟一眼,揉了揉额头,暗二十分有眼力价的扶起了柳如烟,然后木着一张脸说道。
“主子,我提着她”
说完后就一手拎起了柳如烟的衣领,把柳如烟勒的脸颊涨红,还咳嗽了两声,顾云裳像是没看见一样的点了点头,然后肩膀垮了下来,把小白抱在怀里,突然觉得有些累了。酒这个东西以后还是少喝为妙,她这端起酒碗就放不下是什么毛病?
鸣音见几人要走,不由有些心急,冲动之下直接跪在了顾云裳的面前声泪俱下的说道。
“公子,让我跟着你吧”
她实在是不想放过眼前这个姿容俊逸的少年郎,背景更是大到无法想象,剜了廖二爷的眼睛都能安然无恙,廖管家这个心狠手辣的人最后像只小猫一样乖顺的夹着尾巴离开这件事对她的冲击很大,跟了他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金佳瑶气的脸色涨红,无比后悔救了这么个白眼狼,刚才还一副清高模样,这回就要黏上来,真是叔可忍婶不可忍!
顾云裳伸手拽住了要炸毛的金佳瑶,然后懒散的耸了耸肩膀说道。
“不行”
鸣音攥紧了拳头咬了咬牙不死心的道。
“我愿自行赎身,只求公子能收留我”
顾云裳微微挑了一下眉,勾起了嘴角。
“我不喜欢倒贴的”
说完后拉着金佳瑶错开了一步,想要绕过去,鸣音却似是豁出去了一般,扑过去扒住了顾云裳的衣摆,楚楚可怜的哭诉道。
“公子,你们这么走了,到时候廖二爷定是还会把我抢回去的,求求你了,我不会给您添麻烦的…..”
顾云裳站在原地没有动,眼睛盯着金佳瑶,手指轻轻的划过小白那若软的皮毛,一下一下的,很是恣意。其实若不是因为金佳瑶被那个廖二爷擒住,她都懒得管这闲事,这个鸣音又不是她的朋友,也没有一见如故,她吃饱了撑的管这破事?
鸣音小心的看了顾云裳一眼,见对方连眼尾都吝啬于给她,忙又转过头对金佳瑶哭道。
“求求你了,这位姑娘,你帮我说说好话吧,我不会争宠的,我只是想活下去而已啊……”
金佳瑶为难的皱了皱眉头,虽说可怜她,但是傻子也能看出她对顾云裳也有意,虽说她不知道云裳是女儿身,但是谁能肯定她不会成为第二个自己,这种自打脸皮的事还是做一次就够了!
想到这里狠了狠心别开了头,顾云裳瞥见金佳瑶移开了视线,眼中闪过一抹笑意,这就对了,善良这个东西得分人下菜碟,这个鸣音一看就是个不安于内的人,她对自找麻烦当然也没什么兴趣了。
顾云裳低垂下头,拉住自己的衣襟用力扯了一下,把衣摆从鸣音的手里拽了回来,然后一句话都没说的走出了莳花馆的大门,鸣音的眼中含着极深的失落。站在门外的含长老见到这一幕更是仿佛变成了个哑巴一般,惊讶的说不出话来了。
这魅力…….啧啧,勾的莳花馆的清倌人不惜自行赎身,这丫头得亏是个女儿身,不然迟早天下大乱!
鸣音低声抽泣了两声,无力的站了起来,那些姑娘和老鸨也缓过神来了,一时呐呐无言,没想到对方是这么大的来头,刚才应说两句好话的,现在这花馆激怒了廖家,怕是自己没有什么好果子吃了,老鸨微叹了一口气,只能把这花馆卖了另谋生路了......
这边含长老给他们送回了灵船,对顾云裳说道。
“你这个护卫现在怕是不能留在这里,大赛结束后进入宗门的内门才能带自己的随侍,不过以你的修为,进入内门是绰绰有余的”
顾云裳点了点头,开口道了谢,含长老便转身离去了。
顾云裳想了想对暗二吩咐道。
“你先去湘西家的地界把要芍药姐弟带过来,这么久了,宁儿的身体差不多也好了,可以远行了,接回来后你再在药宗的地界置办个园子安置下她们姐弟,等我比赛结束后在想以后的事。”
暗二点了点头,闪身离去了。金佳瑶也离去回了自己所属的灵船。
顾云裳晃了晃微醺的头,也懒得调醒酒药,直接就和衣躺在了榻上,下一瞬就睡了过去,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顾云裳的眉心蹙了起来,似是做了噩梦一般很不安,下一刻突然坐了起来。
“珊胭,不要去!”
额头的冷汗浸湿了她的脸庞,青色的长衫也似被水泡过一样,湿哒哒的全是冷汗,顾云裳呆呆的坐在榻上。
她梦到自己身穿了一身银色的盔甲,一身戎装。金佳瑶......不对,梦里她叫珊胭,狠狠的甩了自己一巴掌,哭红着双眼大声控诉着。
“你骗我!你这个混蛋!你骗了我.....你为什么一开始不告诉我你是女儿身,为什么你要爱上别人!”
梦里的自己站在原地,什么都没说,任由那个叫珊胭的女子骂她打她,顾云裳感同身受一般的愧疚。
最后珊胭哭泣着转身跑远了,边哭边喊道。
“我一定要杀了那个贱人!我要你和我一样痛苦!”
任凭自己如何呼喊,可是脚下仿佛生了根一样的动弹不得.......
这个一身戎装的坚毅女子到底是谁,珊胭又是谁?为什么自从认主了木系的界域令牌后,脑海中就出现了这么一段不属于自己的记忆,跟金佳瑶跟自己有什么关系吗?
顾云裳轻轻按了按太阳穴,觉得头痛的要命!这一脑门子的官司!自己的父母不知所踪,家仇未报,心上人也是个危险分子,有着不少敌人!现在又冒出来个金佳瑶的事,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真是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