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鸢看是张百两银票:“这是作甚?”
沈岐山淡道:“置买妆奁、打点首饰、再做几套衣裳,其它毋庸你操心。”
萧鸢默了少顷,才开口:“我还有阿弟小妹要随入府,你有同大爷和大夫人提过麽?”
见沈岐山摇头,她心底生怒:“燕子寄房檐,风吹雨打伶,朝傍揣人心,日恐驱客令。我可以忍气吞声做妾,但阿弟小妹断不看谁眼色。”
沈岐山冷笑:“毒妇,我还没跟你算朝秦暮楚,私嫁赵正春的帐,你倒反跟我置起气来,就算是寄人篱下受人眼色,你们也给我受着。”
“无耻!”萧鸢气得满脸通红,抓起碗朝他扔去,沈岐山一把接住,往桌上重重一扣。他道:“彼此彼此!”撩袍头也不回地离去。
“阿姐。”蓉姐儿躲在墙边愣愣看着,有些不知所措:“沈老爷走哩。”
萧鸢抬眼看小妹害怕的模样,鼻子莫名的发酸,却笑着招她到身边来,抱起往楼上走:“不怕!阿姐和沈老爷闹着玩呢!”
蓉姐儿复又高兴了,乖乖由阿姐帮着洗漱,小孩子的瞌睡虫说至就至,这边才嚷着要吃茶,萧鸢端来时,她已经阖眼睡熟了。
沈岐山打马踩踏着月光回府,路过嬉春楼时,看见兵部右侍郎丁玠、和三品将军李纶的轿子停在门侧,便翻身下马,门口侍应连忙过来把马牵了。
他上了二楼推开雅阁,果然丁玠李纶和顾佐还有两个官儿在吃酒听曲,见他来都站起作揖,介绍那两官儿认识,分别是吏部右侍郎曹大章、邢部郎中严宏。
“怎地,一脸欲求不满的空虚样。“丁玠看着他戏谑,一面执壶倒酒:“百花楼新来的花魁是个外族人,深眸高鼻肉嘴,一身的滚白肉,你要不试试?”
李纶戳他脊骨,假模假势:“还是不是发小,有无同情心,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严宏才从蜀地公差回京,听得云里雾里,笑问:“甚麽哪壶不开提哪壶?”
曹大章笑而不语,顾佐低道:“皇上欲任命三爷为东厂督主。”
严宏一惊:“那不是太监公公做的麽?”
李纶瞪了瞪他,笑道:“邢部的人,怎竟说大实话。”严宏恍然大悟。
沈岐山端起盏仰首便饮,瞬间被解读为一言难尽、借酒浇愁。
“这马上打仗还是有风险......”顾佐叹息,他觉得有必要也得检查一下身体。
丁玠笑道:“大力回春丸还要不要替你留?”
沈岐山给他一个你懂的眼神,丁玠心领神会,颌首:“你娶妾那晚给你。”
“娶妾?!”众人大惊,这样还娶妾,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啊。
沈岐山受够了,皱起眉宇问:“最近随房牙子看了一圈,没相中合适的,你们晓哪里有好房?”
李纶问他:“你想要怎样的好房?”
沈岐山想想道:“闹中取静,上朝方便,够四五人住,要两院落。”
蓉姐儿太小,得近前照顾,萧滽就离远点,不是个省油的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