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藏锋门的人虽然都中了毒,但有些人却不是因为中毒而死。
掌门大长老等一些武功高强的人,致命伤都是在脖子等要害部位,屋内还有一些打斗痕迹。
明显是中毒之后仍然能行动,可是却丧失了大半战斗力,于是被突袭而来的凶手残忍杀害。
没人留下姓名,没人留下痕迹,只留下了一具具死不瞑目样貌恐怖的尸体。
却有人猜测,看这下毒的手段,像是魔教右护法易葭衣。
又有人说,这应该就是一年前不断挑衅藏锋门的郭啸所为。
种种猜测都有。
不久之后郭啸加入了易星教,江湖上才有人断言,一定是魔教与郭啸联手,干掉了藏锋门的重要人物。
不得不说,这些喜欢脑补的武林人士偶尔还是猜得很准的。
此时听到自己的名号,郭啸用小手指扣了扣耳朵,然后像是听到了什么脏东西那般,吹了吹指甲上并不存在的耳shi。
“喊你大爷我作甚?钟南,你个欺师灭祖的狗东西,做事依旧是这么下三滥,一直戴着个空相决亲传之人的帽子,你也不嫌丢人?
老子要是你师父,那棺材板都压不住老子,死了也会从地底下爬起来,撕碎你那虚伪的恶臭嘴脸。”
听到郭啸在武林盟众人面前毫不留情地揭短,钟南气得有些发抖。
有传闻说,钟南之所以会拿到空相决下半部典籍,成为空相决的传人,是因为他使诈杀了自己的师父。
当然,武林正派中就算讨论也只是私下里小声说着,无人会当着钟南的面说出来,也就只有魔教中人才会这么肆无忌惮。
“魔教贼子,休得胡言乱语,钟某从未做那小人之事。钟某行得直做得正,岂容你污蔑!”
“哼,”郭啸不屑地轻笑,“你做了什么自己清楚,要是滚得远远的,老子才懒得管你怎么狡辩。可你不怕死,非要来易星教,那还管老子说什么?”
“你!”钟南双目圆瞪,愤恨不已。一声怒吼声中,他的头发衣袂都飞了起来,颇有些怒发冲冠的模样。
随后他便不再忍耐,持刀向前冲去,与修罗刀郭啸战在一起。
林若雨眯着眼睛看向一旁的长孙繁雀。
这位剑堂堂主面容清秀,头发未束起,而是随意披散。他身穿白袍,眉眼干净,表情冷淡,没有一丝戾气。
看起来不像个剑客,倒像是位读书人。
在郭啸和钟南对骂的时候,他只是抱臂站在一旁静静听着。除了最开始一句“无耻”,其它没有任何多余的话语。
不似郭啸那样锋芒毕露,长孙繁雀的一切杀机都隐藏在不动声色的面容之下。
他安静恬淡看似无害,却在发动杀招的那一刻,将杀机凝聚成实质,随长剑抵达敌人面前,将对方撕成碎片。
林若雨看着这个话不多的长孙繁雀,一点不敢掉以轻心。
她摆好减招说道,“无名剑,长孙繁雀,请赐教。”
此时长孙繁雀才抬眼看向林若雨,面无表情吐出一个字,“来。”
人未至,剑招已纷沓而至。
剑招无形,剑气有形。
刚刚备受打击一时发愣的尹知阳也回过神来,他见解超枪毁受伤,便捡起地上那根没了枪尖的枪,满脸不甘地冲向解超,准备与他再战。
在郭啸和长孙繁雀帮解超解围之后,他才终于吐出了一口被内劲震伤的鲜血。
抹了抹嘴角的鲜血,解超眸中战意斐然,他怒喝一声,不由分说持枪与尹知阳再度交手。
平台上形成了三组高手之间的对决。
这样强力的内劲威压之下,站在平台边沿一些功力不够的,都忍不住后退几步,来到了台阶上。这些人只能伸长脖子向前看去,避免错失精彩镜头。
刀剑枪,三种利刃,六位高手。
刀锋,剑气,枪魂。
三种截然不同的兵器,此时却有着一样的意志,那就是扑向对手,咬碎他们的咽喉,吞噬他们的魂魄!
刀若猛龙,剑若惊鸿,枪似巨蟒。
你来我往,不分伯仲。
这不仅仅是一次江湖上正魔之间的较量,也是一场武林上难得一见的视觉盛宴!
“哈哈哈哈哈.....”战至酣畅之时,郭啸一边挥舞手中利刃,一边发出猖狂的笑声。
听闻对手的笑声,钟南突然心神不宁,竟然有一阵恍惚。
“魔教贼子!你这是什么妖术?”钟南不得不咬破舌尖,迫使自己恢复清明,但却因此而脚步迟疑,瞬间落了下风。
“呸!没脑子的蠢驴,老子这是将狮门派的狮子吼结合修罗刀的独家绝学,没见识就不要随意开口,闭上你的臭嘴,免得暴露你的无知浅薄!”
钟南的嘴上功夫哪里会是郭啸的对手,几句话被怼得哑口无言,顿时语塞,满脸涨得通红,气得火冒三丈。
心境影响了钟南手上的动作,刚刚一时失误没能纠正回来,反而越发显得有些颓势。
林若雨内力深厚,纤尘不染剑凌冽如风,缥缈如梦。一招一式之间,尽显江湖女子的飒爽英姿和窈窕身姿。
反观对面的长孙繁雀,翻来覆去都是那极为简单的招式,一点不花俏,也并没有美感。
若不是长孙繁雀长相俊俏,只怕无人会把这招式当回事,只认为是书生随心所欲挥出的假把式。
可正是这样极简的招式,却使得纤尘不染剑无处下手。
无论使出多么绚烂的招式,对方就是那么简洁。
无论爆发出多么凌冽的剑气,对方都是波澜不惊地拨掉,看似不费力的化解。
林若雨越打越憋屈,只觉得自己像是千辛万苦扑上来,却只打在了一团棉花上。
面对横眉冷竖的林若雨,云淡风轻的长孙繁雀显得特别从容不迫。
“枫舞翩翩寒意消,御剑江湖任逍遥。
醉里歌狂随君笑,剑中无招胜有招。”
吟诗狂人,江湖散人江里白看着林若雨二人的对招,便开始摇头晃脑做起诗来。
可是此时却无人有功夫搭理吟诗狂人的诗词,他们只觉得眼花缭乱,目不暇接。
一会儿将脑袋晃向左边,一会儿拨开人群看向右边。三场打斗看不过来,只狠得自己没有多长两双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