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房的每一层面积都很大,因为要设置各式各样的房间给上岛的人。
顶层房间也一样非常大,易葭衣站在这里,一眼看不到尽头。整个顶层全部都是廖先生的私人空间,他俨然就是这里的一个土皇帝。
落地玻璃窗让阳光肆无忌惮地照射进来,此时是下午四点多,光线十分充裕。
放眼望去,远处有树林、沙滩、以及蔚蓝色的海洋。
这一切看起来美好而真实,似乎下面楼层中发生的厮杀和挣扎与这里毫无关联,让人难以想象近在咫尺的地方已经满是鲜血和尸体。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易葭衣还从未看到过阳光,也没有看到过外界的风光。
所看到的只是各种各样的房间,以及里面的死亡陷阱。
易葭衣眯了眯眼睛,适应了一下这里太过亮敞的光线。
她躲在监控死角里,小心隐藏自己的身形,随后才开始打量所处的环境。
这里的装修就像是一个豪华的度假酒店。
宽敞的客厅,华丽的地毯,大理石材质的地板光洁明亮,真皮沙发上还残留着有人经常使用的褶皱。
卧室、开放式厨房、书房、淋浴室等等,这些都一应俱全。
看得出来,廖先生是个非常享受生活的人。
他把自己的生活完全融入了忏悔岛,将这里当做自己人生的全部。
看到这些,易葭衣越发好奇廖先生是个怎样的人,这个世界的古怪到底是不是出现在他的身上。
此时在她的左右两侧上方各有一个监控,而她就藏在两个监控中间的死角位置,这里是洗衣房和电梯的中间,有一个狭小的位置可以藏人。
正当她思考着如何躲过这两个监控出去的时候,一旁突然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易葭衣屏住呼吸,仔细听着脚步传来的方向。
就在对方从她藏身的死角经过之时,易葭衣迅速从阴影中现身。她上前两步,一手捂住对方嘴巴,一手紧紧箍住对方的身体,将这人瞬间拖入了角落。
易葭衣躲藏的角落说是阴影,其实也只是比外面稍微暗一点。
她很快看清了掳来这人的面貌。
这是一个身材娇小的女人,体力上根本不是易葭衣这个健身教练的对手。
女人没有丝毫挣扎之力,瑟瑟发抖,眼泛泪花,楚楚可怜看着易葭衣。
看她的穿着打扮,明显就是这个房间里的佣人。
在这个佣人的脖子上,易葭衣发现了一个熟悉的东西。
装有炸弹的项圈。
这是她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对她最致命的东西。
也正是看到了这个项圈,易葭衣并没有对佣人下杀手。
易葭衣小声说道,“我有问题要问你,现在我放开手,你不要发生太大声响,你要相信,如果你敢有任何异常,我的动作一定会比你快。”
佣人睁大惊恐的双眼,忙不迭地点头。
看到对方应承了下来,易葭衣松开手,询问道,“这里除了你以外,还有几个佣人?”
“一共、一共有六个。”
“都像你一样装了这个项圈吗?”
佣人闻言低头,用手轻轻触碰了一下项圈,神色黯然地说道,“我们五个人都安了项圈,但是主管没有,她是廖先生的心腹。”
“廖先生人呢?”
“他在书房里,平时只有主管能接近书房。”
“主管有携带武器吗?”
“没有,主管是这间房里面廖先生最相信的人,她没有项圈,也没有武器。”
“主管现在哪里?”
“主管现在佣人的休息室,我正准备去泡咖啡,泡好咖啡之后由主管将咖啡送到廖先生的书房。”
听到这里,易葭衣瞬间想到了接下来的步骤。
她再次问道,“你们脖子上都有项圈,所以是被迫过来服侍廖先生的吗?”
听到这里,娇小的佣人眼里散发出不甘和仇恨的光芒,她将声音压的很低,却掩藏不住语气中的愤懑。
“对,两年前,我在下班路上突然被人打晕,醒来就到了这里。这两年以来,我除了这一层楼,哪里都不能去。
平时除了做清洁打扫,还要、还要服侍那个变态!”
她口中所说的变态,自然就是廖先生。
说完,佣人抬眼看向易葭衣,声音中多了一些迫切,“你、你是来找廖先生的吗?你是不是,想要杀了他?”
易葭衣低头看过去,并没有回答。
这一回佣人不退反进,上前一步攥住了易葭衣的衣角,声音颤抖地说道,“你、你能杀了廖先生是吗?
我可以帮你,有什么需要做的吗?我对这里很熟悉,我一定能帮得上你的,只要你能杀了廖先生,让我出去!
我只想出去,我不要再留在这里了。求求你,救救我....”
易葭衣眼珠子转了转,很快就点点头。
问清了顶层的人员分布,以及廖先生所在书房的位置,易葭衣便让佣人去拿一套适合他身高的佣人服装过来。
佣人点点头,小跑着离开了。
当换上这一套佣人服装之后,一旁名叫阿兰的小佣人眼睛都瞪直了。
实在是,易葭衣现在的外形穿上这一套太像金刚芭比了。
灵魂是女人,使用男人的躯壳,却又穿上了女装......
着实有点辣眼睛。
不过易葭衣管不了那么多,任务要紧,留给她的时间所剩无几。必须尽快进入廖先生的书房,并且将他搞定。
将伪装穿戴好,易葭衣从阴影处走了出来,低头看地面,模仿着女人的步伐,向佣人休息室走去。
灵魂是实实在在的女人,易葭衣想要做出女人的形态一点都不难。
而她相信,书房内看监控画面的廖先生不会将过多目光放在顶层的住房里。
除了灯下黑的原理,还有就是,忏悔岛上如她之前那般正在生死逃亡的小组有很多,每一组都有数个房间,而这每一个房间都是一个监控画面。
下面的楼层中有那么多人正在经历不同的考验,进行不同的死亡机关陷阱,远比他房间里这些千篇一律的佣人精彩有趣得多。
只要没有太大异常,根本不会注意到顶层之中多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