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军气得差点吐血,他不再用匿名,而是用了自己的本名注册了账号,在网上所有有关的地方发帖子。
“你们相信我!真的是梁小安动手打我的!她很能打的,表面的柔弱都是她伪装出来的!
她按了一下我的脖子,我就不能说话了。想要能够正常说话,我只能按照她所说的做。
还有,她不知道对我的右手做了什么,让我的右手知觉迟钝,行动不便。梁小安就是用这个威胁我,让我乖乖听她的话!
如果不按她说的做,我就会彻底残疾,甚至瘫痪了!
你们相信我,她有邪术!有很怪的招数!”
看到郑军这样的说辞,众人已经不仅仅是觉得他谎话连篇,现在都在怀疑他的精神是不是有些问题。
“在你脖子上点一下就能让你失声?梁小安练的莫非是失传已久的葵花点穴手?”
“不不不,我觉得可能是梁小安找到了她前夫身上什么开关,只要按一下,就能让他听从自己的摆布。”
“有道理,蛇精病不都是这个样子是么?他这个病情应该就是被迫害妄想症了吧。”
“对对对,就是被迫害妄想症!有这个病症的人,觉得自己无时无刻不被人惦记着要害他,尤其是身边亲近的人,都会成为他脑中幻想的假想敌。”
“我明白了,所以郑军会像个跳梁小丑一样上蹿下跳的,就是因为脑子有问题,才会诬陷梁小安打人,对吧!”
“是的是的,肯定就是这样。”
........
郑军在网上蹦地越激烈,网友们就越发相信他是神志不清。
毕竟易葭衣当初在威胁郑军的时候就考虑到了这一点,就算他以后说出来,不仅没有实质性的证据,也没有任何人会相信。
在这个世界,她的这些独家绝学听起来就像是天方夜谭,简直比白天见诡还要不可理喻。
易葭衣坐在电脑屏前面气定神闲不动如山,郑军却完全没法淡定。
接收到的质疑和谩骂越来越多,郑军就越来越急躁。
他开始后悔了,后悔为什么当初一时冲动要去反驳这件事情,本来低调一些,过段时间大众也就忘记这茬事了。
偏偏他和老妈不甘心,想要将易葭衣拖下水,结果现在越发不可收拾。
郑军气急败坏之下的发言无异于是自打嘴巴,他越来越着急,可是却越来越手足无措。
普通人哪里知道什么应急公关的手段,郑军在电脑这头慌了神,手指放在键盘上,迟迟不知道该发表什么言论。
大多数网友们都是情绪比较被煽动自诩为正义使者的,他们见郑军已经无法自圆其说,便纷纷开始肆无忌惮地炮轰他。
易葭衣也好奇地看了看网友们的评论,各种各样的说辞和语句都有,表达的中心思想无非就是郑军颠倒黑白是非不分,以为网友们都是傻的瞎编出来这样的无稽之谈。
尤其女网友们更是义愤填膺,她们大多数对于家暴都是零容忍的态度。
这一边郑军被网友们的谩骂气得浑身发抖,另一边郑母却已经无暇顾及这铺天盖地袭来的网络暴力。
因为郑母已经收到了质检局发来的处罚决定,上面的数额远远超过了她的预算。
本来之前的存款还能让郑家解决这燃眉之急,可偏偏被骗了个精光。万般无奈之下,郑母只能去向亲戚朋友们四处借钱。
郑母走近儿子的房间,想让他也出一些注意解决罚款的事情。
可是郑军现在一门心思只想着如何转变舆论,想要让易葭衣承受网友们的口诛笔伐,根本无暇顾及罚款的事情。
看到儿子似乎有些疯魔了,顾不上搭理自己,郑母便也只是叹了口气,默默走出了房间。
郑母一向宠爱这个天生有些许残缺的儿子,心底深处就一直觉得是自己对不起他。更何况这一次是因为她上当受骗,家中积蓄平白拱手让人,导致现在面临严重的财务危机。
郑军嘴上没有什么责怪,但是对母亲难免心生罅隙。
郑母哪里不知道儿子的心思,所以愈发心力交瘁,也时常会暗地里捶胸顿足,抹着眼泪责怪自己。
每向房间外走一步,郑母似乎就老了一岁,唉声叹气神色萎靡,整个人越发得憔悴。
郑母打开了手机通讯录,给自己的亲戚朋友一个个打电话过去借钱。
然而现在社会信息传输非常快,尤其是这种普通素人的撕bi大战,简直是街头巷尾大妈大爷们茶余饭后最爱看的新闻。
在当地电视台口碑最好的栏目《1919黄金嘴》已经滚动播出了两周多,社交平台上还有无数网友在催更,期待着后续发展。
当郑军的谎话被认定的实锤之后,各种各样的辱骂也随之而来。
郑军母子的生平事迹和家庭住址早就被网友们扒拉了出来,再加上郑母前夫以及关系不和的人在四处抹黑,他们母子的名声早已臭不可闻。
食品安全出现问题,本来就是要受到老百姓唾骂的。
得知郑母是为了罚款来借钱,周围人都百般找理由推脱。
有说自己病了的,有说孩子要留学开销太大的,有说公司资金周转不灵的。更有甚者直接用了和郑母一样的借口,说自己的积蓄也被刚被骗光了。
郑母哪里不知道这些人根本不愿借钱给她,所以找了各种各样的理由。
但是她实在没有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厚着脸皮翻遍电话簿,最后甚至跑到对方住所去敲门。
可最后只是将关系弄得尴尬,借钱的进度却没有丝毫进展。
接连几天下来,郑母处处碰壁,只觉得身心俱疲。
回到家里,只见到坐在电脑桌前越来越暴躁的儿子、堆积的外卖餐盒、以及凌乱的床铺沙发。
郑母闻到自己身上的汗臭味,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最近白头发越来越多了。
她自知理亏,只是叹了口气,默默去收拾。
看到母亲回来,郑军没有一点安慰,只是质问她为什么借不到钱,怎么会这么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