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人都会有脾气的,更何况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侵犯自己的权利。后宫的妃嫔们像周晚璐那样贫民出生的少,大多还是从小娇生惯养长大的。
这一次在睡梦中都能被侍卫们砸门,下一回是不是在沐浴中也要被搜查房间了?如此这般,岂不是让后宫之人再无隐私可言?
第二日,易葭衣作为后宫之中仅次于皇后地位的妃子,带领一众妃嫔们跪在皇上现在每晚固定出现的乐福宫门口,要求皇上还给她们公道。
天还未亮,乐福宫门口就乌压压跪了一大片女人,看起来格外壮观。
......
朱照邻不知为何,最近越来越容易头疼,而且思路也越来越容易被打断。
有时候在思考着什么事情,下一刻却忘记了,努力想要回想,却感觉头晕脑胀,难受得无法再想下去。甚至在处理国家大事的时候,也需要杨公公提醒才不会出岔子。
昨晚宿在乐福宫,半夜突然听到涂仙的尖叫声,他揉着发胀的脑袋醒来,一时有些恍惚,甚至忘记了自己在哪儿。
看到一旁涂仙惊慌失措的脸,才意识到自己身在何处。他晃了晃脑袋,头疼还没缓和,就被涂仙的啜泣声吸引了注意力。
朱照邻立刻关心怜爱地询问涂仙,发生了何事如此惊慌。
涂仙柔柔弱弱地说刚刚看到一个人影从窗边晃过,担心会有刺客想要谋害皇上。
刺客怎么会在窗边乱晃,还被一个女人给看见?明明心里有一点疑惑,可是在头疼的作用之下,朱照邻已经无力去思考这些困惑。
他一边揉着眉心,一边召来了杨公公,令他派侍卫前去搜宫,从德妃的寝殿开始查。
“皇上,德妃娘娘的寝殿距离较远,而且德妃娘娘一向安分守己,从她那里开始查,恐怕有些不妥吧。”
“让你们去就去,那么多废话干什么?”
吼完这句话,朱照邻只觉得更加头晕,连忙摆了摆手,示意杨公公下去。
杨公公不知皇上怎么突然就发怒了,于是战战兢兢不敢再多言,急忙走出房门传达皇上的旨意,让侍卫们搜宫。
之后脑袋一直昏昏沉沉的,朱照邻不知何时才迷迷糊糊睡着。
清晨是被外面的声音吵醒的,他忍着头疼,听见内侍来报。说是德妃娘娘带着很多妃嫔前来,对皇上接二连三的搜查表示不满,要求还她们清白。
朱照邻穿戴好朝服,并没有理会这些闹腾的女人们,而是直接去上早朝。
宫门口跪着的妃嫔们看到皇上出来,一个个摆出了自认为最美的姿态,楚楚可怜望着皇上。可是皇上头不转眼不斜,无视她们直接扬长离去。
看到皇上绝情的背影,有些妃嫔们立刻想打退堂鼓,小声询问易葭衣。
“德妃娘娘,皇上看起来有些心情不佳,嫔妾担心这样做,会不会惹来皇上不满啊?”
易葭衣嗤笑一声,“不满?你们跟着本宫过来的时候不就应该知道皇上会不满了吗?况且.....”
她停顿了一下,撇了这些妃嫔一眼,“皇上偏心如此之重,你们就不怕以后贤妃一句话就能置你们于死地?若是以后永无休止的搜查怀疑下去,你们能保证自己的平安?倘若有一日,搜出一把剪刀也能当做是行凶的罪证,你能如何辩解?
今日还能由本宫牵头,带着你们过来。若是哪一日连本宫都因为不公的对待遭遇不测,你们又当如何自处?”
易葭衣虽是跪着说的这番话,可是仍然摆着德妃的架势,压得其他人都抬不起头,全都在低头沉思。
“德妃娘娘,您这话说的就不对了,什么叫不公的待遇?皇上也是担心您和各位妃嫔们的安危,才会多次搜查。如果问心无愧没有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怎么会怕搜查这种小事呢?”
涂仙一边说着,一边从乐福宫里面走了出来。
她悠然闲适美丽高贵的样子,与门前一片跪着的女人形成鲜明的对比。一高一低,从气势上似乎就已经赢了。
这是易葭衣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一次与涂仙正面交锋。
不愧是三百年以上的兔子精,容貌极美而且不具备攻击性,看着就惹人怜爱。声音也甜美轻柔,有如空中的鸟儿在浅吟低唱。
忽略对方话语中的讽刺意味,涂仙表现的就像是真的在关心这些女人一般。
易葭衣冷冷看着涂仙,挺直腰板说道,“贤妃娘娘,本宫的事情轮不到你来说三道四。皇后虽被禁足,但封号仍在。本宫现在仍是这宫里皇后之下第一妃,本宫跪着,你有什么资格站在本宫面前说话?”
“你.....”
开玩笑!涂仙大怒,她怎么可能会向这样一个凡人下跪!
当初进宫之后,百般不情愿之下去向皇后请安,已经是十分恼火的事情了,这个德妃算个什么东西?
不欲与这些凡人多做纠缠,涂仙白了易葭衣一眼,转身走入乐福宫,并且让侍女关上门。
回到房间之后,涂仙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她阴沉着脸,双眼逐渐变得血红,像是兔子的眼睛一般。
昨晚那个来历不明的方士竟然伤着了她的虚影,伤势不严重,可是花园中阵法被毁,加上本身渡劫的伤势还未痊愈,这轻伤还是让她感到不适。
自从花园被烧之后,她每天都要翻倍地吸取朱照邻身上的龙气,可能是对方的身体承受力不够,竟然伤到了朱照邻的精气。
眼看朱照邻的身体越来越差,涂仙被迫停手。倘若一国之君真的被她害死,就算不引来天罚,下一次渡劫肯定也是必死之局。
跟踪神秘方士身上的气味,最先出现的地方就是德妃的住所。本以为一定会搜到那个人,可是很快在宫里各个不同的地方都出现了印记的味道。
加上德妃的地方的确没有搜出任何有用信息,涂仙只好暂时按捺住不动手。
希望这些蝼蚁们能识趣离开不要打扰自己,不然她不介意手上多几条普通人的性命。
此时朝堂之上,朱照邻只觉得自己的脑袋越来越胀痛,眼前越来越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