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南顿悟,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这确实够愚钝的,这人何时变得如此高情商了。
“咳咳,妈呀,喝口茶压压惊!”
奚南说完伸手就要去端茶杯。
易鸣见状,眉头轻蹙,伸出一只手轻轻地打开她的手。
“哎,哎,怎么还是和以前一样,急性子,这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还烫着呢,等会不成吗?”
奚南道:“不是好久没有闻到这么正宗的红茶醇香吗,馋的慌……嘻嘻……”
两人品着香气四溢的红茶。
易鸣道,“别墅装修的事情,你上心看看怎么弄。”
那边父亲还催着婚催着生呢。
“好,我来和爸爸联系,明天约设计师来测量尺寸,然后给我们出设计方案。你想要什么风格的?”
易鸣品了一口茶,“我,没有特殊喜好,也没有特殊要求,你看着装修就行了。”
“那我就自己决定了,到时候不好看,别找我。”
易鸣给奚南续上茶水,声音动听悦耳。
“你满意,就是我满意!”
奚南轻轻放下小巧的青花瓷茶杯,“鼎盛那边的事务怎么样了?”
“我也是才适应工作环境,具体的事务都还没来及接触。”
这边厢两人关系融洽。
那边。
思远一直在和淑媛通电话。
淑媛自那天在医院见了思远后,抱怨的情绪已经全然消失。
两人自然有聊不完的话题。
思远曾经对她说过一句话:“全世界的人抛弃你,我都不可能抛弃你!”
那年,她刚上初一,十二三岁的年纪,已经出落的青春俏丽。
上初中后,她和思远不在一个班级,但两家因为住得比较近,他们两人每天上学放学都一起回家。
那时的两人是单纯的,但初一的孩子,有的已经知晓恋爱一事。
某天放学的路上,有一个小男孩子追上他们俩人,递给淑媛一份情书,说是另外一个人让他帮忙送的。
慕淑媛从小就长得好看。
思远一直知道有许多人喜欢她,包括小学都有同学喜欢她,但那时大家都还小,就当做玩笑话,从没有当真过;
而到了初中,许多男孩子由单纯的喜欢,到了懵懂的喜欢,“暗念”,这是不一样的情愫。
现在那些人都那么大胆吗?明明他才是护花使者,每天和淑媛一起上学放学,竟然有人对他视而不见,是故意挑衅他吗?
思远当时第一次血气上涌,攥起拳头。
淑媛见状,两只乌黑的眼眸一眨一眨地看着思远。
“你生气了啦?我不看就是了,我又不认识人家。”
思远气得脸色泛红,赌气道,“你要看,你看吧,你自己决定。”
淑媛故意道,“那我真看了,我很好奇到底是谁给我送的第一封情书,我还没有看过呢?”
思远心里有气,一把夺过淑媛手里的折成爱心的情书,随手扔到了旁边的垃圾桶里去了。
“哎,你这人也真是的,看完再扔也不迟啊!你可以学习一下怎么写情书的啊!”淑媛望着那个坑脏的垃圾桶,十分惋惜。
自从,那件事情以后,思远更是上心了,总是一放学就守在淑媛班级的门口等着她。
生怕她被人截胡了,对靠近她身边的男生更是如临大敌。
这一日,两人放学回来。
本来放学就有点迟,那天刚好是阴天。
两人从校门出来的时候,经过一个巷子,后面一直跟着高年级的几个不爱学习,调皮捣蛋的男生。
思远说,“淑媛,我们后面有几个不怀好意的高年级男生,我们得快跑,我待会数到三,我们一起跑。”
淑媛很紧张地说,“真的吗?思远我有点怕。”
思远低声说,“怕什么,有我在,我待会拉着你的手,前面就是巷口,穿过这个巷子就没事了。”
“好,我听你的。”
“1,2,3,跑……”思远话音刚落,拉起淑媛拼命地往前跑。
后面一直跟着的,三个初三的大男生,本来一直不紧不慢地尾随在他们身。
谁知前面的两个身材瘦小的家伙,突然拼命往前跑。
一时之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快追,他们要跑走了,多好的机会啊。”其中一个染着黄色头发的男生大声喊道。
思远听到他们要追来的声音,将淑媛的手拉得紧紧地,使出全部的力量拼劲往前跑去。
后面的人见前面的人拼命跑,更是朝死里追。
毕竟体力脚步比不过高年级的男生,在巷子跑了三分之二时,思远和淑媛被那三个男孩团团围住。
“跑什么跑?你们再快,有我们跑得快吗?”其中一个男生凶狠狠地说。
思远将淑媛护在身边。
一个男生推了他一下。
不屑地说,“就你,小身板的,能保护她?”
思远非常有骨气地头一昂,“当然能!你休想动她一下试试!”
“呦吼,你小子还有点骨气,不过,我不会动她的。老大,你看……”
思远这才借着灯光,留意到站在他对面人高马大的男生。
他好像有点印象,这是他们学校初三的学生,平时不学无术,到处晃悠,惹是生非的,学校上次大会已经提出严正警告。
他冲着慕淑媛笑了笑,“别害怕,我就是想问你,我上次托人给你送的信,你看了没有?”
慕淑媛第一次面对这种情况,紧张地问:“信?什么信?”
思远在耳边小声地提醒她,“估计就是上次被我扔掉的那个信。”
那个男生说,“就是上次放学那个小男孩递给你的。”
“我,我没看。”慕淑媛老老实实的不敢动。
“为什么没看,嫌我写的不好吗?我可是参考了很多书上写的,比我考前复习还认真呢。”大男孩一脸不解的表情。
然后,他的话锋一转,“不过,不看也没有关系。我现在当面告诉你也是一样的。”
“你想说什么?”慕淑媛显然没有做好心理准备。
“我想说,我喜欢你,我每天放学后可以和你一起走吗?”
慕淑媛的头摇得和拨浪鼓一样,“不行,不行,我还是和思远一起回去,我们两家住得近。”
男孩鄙视地淡扫了一眼思远,“嗤,就他......他就是一只小奶狗,能保护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