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着体内仿佛无穷无尽的力量，左立有一种仰天长啸一声的冲动，内心激动无比。

没了吸力阻挠，四周的威压也仿佛瞬间消失了一般，到达了纵横境的左立已经可以任意在天地间飞行。

左立飞身来到石门旁，慢慢的走到白糖的身旁蹲了下来，当看到白糖心口的血窟窿的时候，修为突破的好心情一下子没了，脸上浮现一丝怒意。

左立用手指轻轻的按在白糖的脖子上，发现白糖已经没有了脉搏。

超维晶石探测的结果也显示白糖处于彻底死亡的状态。

左立看着白糖额头灰色的莲花印记，看着她苍白的脸庞，失去血色的嘴唇和瘦弱的躯体，沉默了好一会儿，突然仰头长叹一声，说道：

“白糖，你信命吗？我左立不信，所以我不允许你死。”

左立额头那道竖眼缓缓张开，道道灰色的光芒冒出，勾勒出一道神秘且古老的咒印，这是他体内运转神秘功法后获得的能力永恒之眼。

左立所修的功法，名叫衍诀，体内的灰色能量，名叫衍力。

关于衍诀的信息和修炼方法全部都出现在左立的脑海中，如同他与生俱来的记忆一般。

永恒之眼是衍诀修炼者的特征，也是衍诀修炼者日后修行进阶的核心。

永恒之眼的第一个能力共生咒印，纵横境开启，可以将自己的命运与任意生命体连结，生命共享，且只有一次使用的机会。

无论是人或妖，哪怕是一块毫无生命的石头，与左立生命共享之后也能拥有生命。

这个能力只能使用一次，且必须对方自愿，此刻白糖已死，就不存在自不自愿这种情况了。

左立知晓永恒之眼的这个能力以后，原本第一时间是想着以后找个长寿的东西缔结咒印，那样自己能平白赚许多的寿命。

但如今却要用来救白糖了，一旦与完全死亡的白糖缔结咒印，左立今后的寿命将减半。

换而言之，白糖死而复生之后度过的每一分每一秒，所消耗的都是左立的寿命。

左立不死，白糖不死，反之亦然。

但不同的是，如果今后左立死去，失去寿命来源的白糖将会随之化作枯骨。

“白糖，从来都是我左立抢别人的，今天倒让你抢了我一回。”左立替白糖整理好散乱的头发，散发着灰色光芒的咒印瞬间没入白糖的眉心，印入那朵化作灰色的莲花印记中。

白糖眉心的莲花印记渐渐的散发出金色的光芒，一点一点的再次绽放。

白糖的身体渐渐的有了一丝生机。

但与此同时，左立的身体却骤然颤抖了一下，感觉一瞬间有什么东西被从自己的体内剥离。

明明身体没有受到任何的损伤，但却有一种发自灵魂的疲劳感和虚弱感如潮水般涌来，左立银白色的头发从发根起变成了灰白色。

白糖心口的伤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愈合，脸上渐渐浮现出一抹血色，开始有了呼吸。

左立额头的竖眼缓缓闭合，化作一个竖形印记，在缔结完咒印之后，左立体内灰色元丹的光芒瞬间黯淡了许多，衍力消耗了大半。

竖眼的威力，需要等到左立到达无双境之后才能真正开启。

从无双境开始，随着永恒之眼能力的激活，左立的战力将突飞猛进的增长，且每跨越一个大境界，永恒之眼都将会开启新的能力。

从获得竖眼那一刻起，左立就成为了一个异类，灰色能量已经成为了他唯一的力量，甚至已经融入了他的细胞和基因中。

左立现在的肉身已经远超之前，强悍了百倍不止。

但另一方面，左立的修炼方式也彻底改变了改变，无论是灵力还是元力又或者是无双力，左立都将无法再吸收。

换句话说，这个世界修士们所追求的修行资源星草，对于左立来说已经彻底无用了。

他的身体已经无法再接纳星草的能量，就像纵横修士无法吸收蕴含精气的低阶星草，无双修士无法吸收蕴含元气的高阶星草。

左立今后的修行之路，只有两条。

一是杀戮，用永恒之眼吞噬生命消亡时散发的本源之气，转化为衍力，只有被左立所杀死的生命，才能够被剥夺本源之气。

二是信仰，任何生命，无论是妖族还是人族，亦或者是其它的生命体，只要对左立产生了信仰，左立同样可以获得信仰之力并将其转化为衍力。

吞服星草、打坐修炼这两件修士所需要经历的事情，从左立修炼衍诀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在左立的字典里消失了。

杀戮、发展信徒，提升知名度，才是左立今后修行的必由之路，而且相比于后两条路，左立更喜欢第一条路。

“白糖，白糖。”左立轻声的呼唤着白糖，声音显得有些虚弱。

此刻白糖额头的莲花印记已经彻底由灰色变成了金色。

看着白糖额头的金色莲花，左立明白这个傻丫头不是普通人，但是她真实的身份貌似却只有妖若雪知道，连白糖自己都不清楚。

在左立的呼唤声中，白糖的睫毛颤动了一下，双眼缓缓睁开，额头的莲花印记隐去，眼中金色的瞳孔重新变成了黑色。

“左立，你也死掉了吗？”白糖睁开眼睛的第一眼就看见了左立带着笑意的脸庞，疑惑道：“为什么我感觉你老了一些？”

“笑话，我这么帅，哪里会老。”左立见白糖活过来了，眼中的欣喜被他不留痕迹的掩盖过去，伸手捏了捏白糖的脸蛋，用一副无所谓的语气说道：

“我看你躺在这里睡大觉，就叫醒你咯。”

“是吗？”白糖茫然的坐了起来，摸了摸自己的心口，“我做了一个噩梦，梦见雪姐姐不要我了，还梦见我死了。”

白糖突然低头，看见自己心口衣服上的破洞和血迹，手中还抓着一块破损的衣角，她认得那是妖若雪的衣角。

“梦而已嘛，都是相反的。”左立将白糖拉起来。

“左立，你知道雪姐姐在哪里吗？”白糖低着头，声音很小的问道，左立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却能够感觉到白糖声音里的低落。

“可能、也许、应该、八成是在这里面吧。”左立指了指面前的大石门。

万字印被自己吸收了，如今的石门已经彻底封闭，无法进入。

似乎是感受到了左立的心思一般，两声龙吟响起，那两头巨龙尸骸同时将埋在地底的半截巨大躯体从地下拔了出来，两条千丈巨龙拖着那道巨大的墓，朝着前方行进。

左立连忙拉着白糖后退，只见石门轰隆隆的打开了，三层大墓在下沉，直到最上面一层对准石门。

一道如同传送门一般的光幕出现在石门后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