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有时候人不能够不信邪……”尤妮斯向前一步,紧紧抱住了他的胳膊不让他再向前走。几乎明目张胆地违抗了王妃之前交给她的任务,极力阻止他道:“公子你看上去有些累了,我们不如还是早点回酒店休息了吧?如果公子真的肚子饿了想吃东西的话,我们大可以回酒店去吃嘛,那儿不是也有很多独特的美食吗。”
“可能我真的老了……这耳朵根子软了,心也软了,总是见不得别人在我面前做得这般可怜模样。好,好,那就顺了你的意,我们打车回酒店去吧。”
“公子青春正盛,怎可言及一个老字。”
“你看我还像昭和年代那个风华正茂的翩翩少年吗?不像了吧,哈哈。现在的我,我的脸庞我的心,早就被Z治旋涡洗涤出了一副苍老模样,遍布老人一般的皱纹了。你看,我还不到二十四岁,鬓发竟已生出银丝了。”
“公子勿忧。只不过几根白发而已,拔了便没有了。”
“今天拔了,明天又有了怎么办?”
“唔……这个……”
“想不出来答案吗?还是害怕自己心中所以为的那个答案是错的,所以才不敢把它给说出来让我知道。”
“公子,我……公子面前,奴婢岂敢卖弄。还请公子不吝赐教。”
“教归教,赐教却不敢当。青鴋何德何能,能够对尤妮斯小姐言及一个「赐」字?”亲王边说着,边笑着取下腰间折扇。轻轻扇了扇风道:“你既有惑,我当为你解之,不过不是现在,而是更晚一些的时候。记得还是多年前纯小姐曾对我言道:师学之道,贵乎于一个勤字;正所谓勤能补拙,一个学徒就算天资愚钝,不如其他更为聪明一些的师兄弟们。但只要他勤勉好学,刻苦钻研书本中的和师父授课时所传授的学识,最终都总归是能够有所成就的。——而在这其中纯小姐曾专门指出一点,那就是师父在提出一个问题之后,应该多让学生们自己下去反复思考,多动动脑子去苦思求解这个这个问题的答案。而不应该为了彰显自己有多智慧、让别人觉得他有多了不起,便当堂将问题的答案告诉了他的学生们。所以今天晚上你就在你自己房间的床上躺着给我好好思考思考我刚才所提出的这个问题,最晚允许你想到零点,想明白了,明天早上一觉醒来,就主动向我说明你的答案。”
“几根白发,竟也有这么大的学问么?”
“问得好。不过我还是不能现在就对你解释这个问题的答案;你不妨把你的这句话也加入今晚你要思考的问题里——几根白发,是否真的值得人们花心思去解析它其中的奥秘,想明白了,明天一并告诉我。”
“我真不该多嘴……”她笑着说,“这不是自己又给自己多找了一个问题去想么。”
……
“我回来了。”
“哟~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呀,我估摸着你至少还得个把小时呢。”玄月手托腮,侧身半卧,倚靠在客厅的沙发上,满脸堆笑地对他说道。
“穿这么少你不冷吗。”
说罢,他将自己的外套脱下,盖在了她的大腿上。
“你还没有回答我刚才的问题呢,殿下。”她以一种玩笑般的语气调戏他道,“是不想回答,还是不能?”
“呵……”
亲王摘下口罩、墨镜放置一旁。眉眼带笑道:“不早些回来,难不成还要在外面过夜么?我在米兰可没什么朋友,更没有要幽会的旧情人,看完歌剧,当然便立即赶回来陪你了。”
“你若真有心想陪伴着我,一开始又干嘛一定要去看那无聊的歌剧呢?”
“说的是啊,为什么要去呢?”启仁边说着,边笑着在她脚边的空位上坐了下来。“我的脑子空空的,一时也想不动这些沉重的问题了。我想不如由我聪明的妻子你来替我揭晓这一谜语的谜底如何?”
“谜底就是整个王府中,唯有你泰宫殿下最为无聊,无聊到会专门花两个多小时的时间去看什么无聊的歌剧。”
“哦?”他边把玩着手中的扇子,边拿笑着看着她道:“在你看来,看歌剧原来是一件很无聊的事情么。所以这就是为什么我邀请你一起而你却不跟我一起去的真正理由吗?”
“不,我只是想给你创造一个没有我在的,而又可以和她在一起叙叙旧的机会而已。”
“你的这个她指的是谁?”
“你明白我说的是谁,早在今天早上你就已经和她见过面了不是么。”
“哦哦哦,你说的是‘她’啊~”
“废话,除了她还能有谁。”她向后挪了挪身子,坐起身道,“我想你应该感谢我给了你这样一个机会,让你可以再一次如此近距离地一睹她美丽的容颜。请别误会,我亲爱的小猫咪,我这么做其实并不是为了考验你或者是其它什么,而真的只是想给你这样一个见面叙旧机会而已。你看,姐姐我是不是很大度呀?”
启仁并不作答。只见他一把抓住玄月玉足,用手中折扇在她的脚心轻轻这么一划,见她没有反应,又伸出手来,以食指在她脚心挠了一下道:“适才王妃说本王是只猫,本王深以为然;不知王妃是否以为本王的心,会在见到那位小姐之后,也像王妃的脚心刚才被这‘猫爪’划过一般奇痒难忍啊?”
“真抱歉让你失望了,我的脚心并没有你想的那么敏感。你想知道我刚才是什么感觉么?”她说着,同时将另一只脚也伸给了他。眉眼带笑,一脸惬意地对他说道:“那是一种说痒不痒,说痛不痛的的感觉;那感觉呀,就像是被自己的手摸了一下似的。”
“好,很好,因为我要告诉你的也是这样一句话。我的心,也远没有王妃你所想象的那么敏感。”
“嗯,我知道了。”她抓着他的肩膀,像哄小孩似的笑着点了点头。接着又从他的手里抢过来了他的扇子,拿着仔细观赏了一番,露齿而笑道:“要说我们家里就你最无聊闲着没事干呢,瞧给你臭美的,竟用自己手书的字来做了一张扇面。当王爷的没事搞的这么文艺干什么,你想学李煜赵佶啊?”
“自己书来做成扇面,总比重金请人来写,又或是买古董扇要来的强。这如何能叫臭美,本王又怎的就成了南唐李后主跟宋徽宗了呢!?”
“那好,为了杜绝你以后再在文艺皇帝的道路上越走越远,这把扇子本小姐没收了!”
“没收?什么没收,你说话好听一点行不行啊。”
“那……放我这我替你暂时保管几天?”
“保管,还暂时?说的就好像你拿去了还能再还给我一样。”
“那好!姐姐我喜欢你这把扇子,你就忍痛割爱,把它相赠与我了可好啊?”
“哎~你早这么说不就好了吗。咳,既然姐姐你喜欢,那我就把它送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