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王把自己丢在这,自己却先走了,子煌知道亲王殿下是干嘛去了,他比这世界上任何一个人都要了解启仁,就好像是了解那样了解他。
亲王除了是去见王妃,便没有别的什么事能够让他在这种时候还要抽出空来离开了;看起来他真的很爱他的那位王妃啊,真是一对令人羡慕的模范夫妻。
回想起刚才的剑道比试,唯一让他感到可惜的就是亲王殿下并没有使出全力来与自己比试,而自己因为手指麻痹的缘故,也无法能够使出全力来攻击和防守,最后被他挑飞了自己手中的木刀,成为了他的手下败将。在木刀与木刀相碰的时候,或许他的手指也感觉到了一种麻痹,而那却并不是被震麻,而是因为电流的缘故……
他们两个,
是不可以靠这么近的……
……
“耀之兄,让你久等了。”
“不妨事,亲王这不是如约而归了吗。”
“起初本王以为,耀之兄并不擅长剑道,现在看来,应是本王错了。”
“可亲王还是赢了。”
启仁小呷了一口茶,笑着说道:“我总是会赢的……但是耀之兄却是第一个让我赢得那么辛苦的人,正所谓强者放对,棋逢对手,盖是如此。”
“亲王也是第一个能够挑飞我手中木刀之人。我正值壮年,而亲王却才刚刚二十出头,论气力跟经验,应该是我占优,但是我却输了。由此可见,亲王当真是一名剑道天才。”
“没人会喜欢输,更不可能有人输了还心甘情愿。所谓心甘情愿,其实都是装出来骗别人,而且也是骗自己。你我的血管里都流淌着这世间最为高贵之血,正是这种高贵,它使人变得骄傲。我不是一定要赢,只是不喜欢输,我想李先生你也跟我一样不喜欢输,既然不喜欢输,你刚刚却又为何要故意输给我?”
“亲王英武,我甘拜下风……方才落败,绝非故意。”
“不是故意?”
“绝对不是。”
启仁放下手中的茶杯,轻叹了一口气道:“耀之兄这样说,真叫启仁惭愧哪。我观当今英才,能建如此家业之人,皆年逾四十;你少年扬名,不到三十却已实际掌握了整个李氏集团的最高权力,真可谓是百年罕见。”
“家父年迈,煌不得不早早接过公司权柄。”
“经营这么大一个集团,会觉得累么?”
“身子累,但心里却不觉得。”
“哦?”亲王笑着问道,“这是怎么个话说。”
“人活着就是为了做事,有多大的才能就做多大的事,如果才能被压抑着,那才是真正的累。需知如果冬季太长,蛰伏太久……或许有一天就再也无法从长眠中醒来了。”
“我总算知道为什么有这么多人喜欢你了,你的的确确是一个很不平常的人,就连我现在也都有些喜欢上你,快成为你的粉丝了。你的身上就好像存在着某种“魔力”似的,我看着你,总好像有着一种看着镜子的感觉。你跟像我……不,耀之兄比我年长,真说起来,应该是我像耀之兄才对。你说呢?”
“呵呵……亲王说笑了。其实并没有谁像谁,因为大家都是一双眼睛一张口,两个肩膀扛一个脑袋。要说像,其实所有大和人都与对方有着百分之九十以上的相似。”
“哦……这样说也对,可耀之兄你知道吗,有时恰恰是那百分之十的不同,区分了贫富,区分了贵贱,同时也区分了生死。这百分之十,或许是思想,或许是性格,或许是长相,或许是体质。总而言之,我不认为这世界上存在着完全相似的两个人,就算有,也仅仅只是“相似”而已。除非……他们本就是一个人,一个来自过去,一个来自未来。耀之兄你是个聪明人,我可以用对聪明人的方式跟你交流,而对别的一些人却不行,我想你应该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李先生可千万莫要自误。”
“亲王想要的,我都可以给……只是我有一个条件,还望亲王殿下准允。”
“尽管说来,本王无不照允。”
“煌别无它求,惟有一愿而已。”
……
嘉德8年9月10日,在整个世界时间长河中或是看似很平凡无奇且无关紧要的一天。但这一天,却又是值得被历史铭记的一天,因为随着一声啼哭,一个在未来将要改变大和命运的人,诞生了……
那是四国地方一个贫穷的,不起眼的小山村。在村东的一间简旧破烂的茅草屋内,接生婆正在为一个三十出头的产妇接生。而这个产妇的身份却并不是一个普通的农妇那么简单。在房子外不远的土墙边,两个军士端着最新式的全自动步枪,表情凝重且充满了杀机,枪口对准了进村必经的一条小路,他们的眼神焦急万分,眼睛先是打量了一下外头路口的情况,又往后看了一眼草屋的大门。他们穿着破旧不堪的近卫军服,衣服上头沾染了不少灰尘和火炮硝烟熏染的痕迹。
“哇啊!”从茅草屋内传来婴儿的啼哭。“生了!终于生了!”军士对身旁的另一名军士激动的说道。
茅草屋内,一个面色虚弱的少妇躺在被鲜血染得通红的床板上,这就只是一张几近断裂的床板,上头除了一层薄薄的棉军装供人能够舒服些躺在上面外什么也没有。
她面色惨白,抬起手,有气无力的对产婆唤了一声:“孩子……我的孩子……”
“是个男孩。”产婆说着,把孩子小心翼翼的抱到了妇女跟前。
妇女伸着手轻轻的抚摸着婴儿白嫩的脸颊,发出了“呵……呵……”两声苦笑。她的眼睛微微合上,此刻她感觉到眼皮是无比的沉重,她也知道,若是闭上了眼睛,睡着了,就怕是再也醒不过来了。她用最后的那仅剩不多的一丝气力,从喉咙里发出了虚弱的哀音:“孩子……母亲总算是盼到你来到了这个世界……但母亲怕是没有福气……看着你慢慢长大了……”
“您……千万莫说这种不吉利的话。”
“不……我的伤……已经……”她看着眼前这位四五十岁左右的产婆,托付道:“把他交到……摄政王的手中……”
……
“耀之兄,你走神了。”
“亲王……抱歉……我有些……”
“怎么了,耀之兄,身子有何不适?”
“回想到了一些……不好的回忆……”
“哦?耀之兄也有不好的回忆么?”
“是啊……丧妻之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