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个会说话的地毯,自然想要有人跟她一样。
于是她开始对着身下的地毯说话,当然了,她的声音还是颤颤悠悠随时会消散的样子。
“你能说话吗?”
“你知道我是谁吗?”
“你是不是跟我一样呀?”
“你要是跟我一样麻烦支个声呗。”
“嗯,我叫林致,你叫什么呀?”
“南宫临海对你们好不好呀?他是不是经常狠狠地踩你们?”
“哼,她真的像个小孩子一样,对不对?”
“看着挺风度翩翩的一个人,怎么身材那么好,还那么……嗯……接地气!哈哈哈。”
“不过挺有趣挺可爱的。”
……
通过与同行的一番交流可以确定:这位跟她从事同一行业的姐们儿或是哥们儿不会说话,是个实物。
既然不是同行,那就转战阵地。
目光投向一扇屏风,屏风上梅兰竹菊四君子一个没少的在那屏面上绣着。
“你长得这么古朴典雅,应该经历了很多岁月吧,你跟我是同类吗?哈哈,好歹让我有个伴儿了,要不然我一个人待在这里挺害怕的。”
她都祈祷没有用。
在南宫林海去洗澡沐浴的这段时间里,林致把他这间卧室里的每件家具每个小物件儿都问候了一个遍。
这下她更确定了。
委屈而落寞的声音幽幽响起:“老娘,不想,待在,这儿。”
“不想待也得待,直到本王把事情来龙去脉查清楚为止。”
清朗好听的声音一听就是南宫临海。
“那你们赶紧查呗,都不明白你们要查什么?我跟你们家真没关系!”
南宫临海用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穿着睡袍缓缓靠近。
“你怎么没穿裤子?”林致看到了南宫临海漏出的黑压压的一溜腿毛。
“哈哈哈,你不是男的吗?难不成是骗我的?湿了当然脱了,穿着外袍你都能看到里面儿,也算你有本事!”
“流氓!龌龊!看到个屁!你露着两条小腿出来,我眼瞎我看不到吗?”
“哈哈哈哈哈……”
“笑!笑死你!”林致番个白眼儿给他,都不知道他在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
“本王累了,你自己玩吧!”
“不用你管,对了,你睡觉的时候不把镇魂铃摘了吗?睡着的时候咯着怎么办?”林致的声音依然刺刺啦啦茫茫的,南宫临海听着实在难受,就顺手打开了一扇窗。
林致再次说话,南宫临海就觉得声音清晰流畅了很多。
“疯子说不让摘。”
“你就那么听他的话。”
“他一般不说废话。”
“切,难不成镇魂铃在人的手里才能发挥作用?若是离了人的身体就跟死物差不多?”
南宫临海挠挠耳朵,然后用毛巾把头发包起来,安稳的躺到了床上。
“谁知道呢?总之疯子说不让摘,那就有不让摘的道理,你要是想逃跑,没门儿!老实呆着吧!”
“哼!就知道欺负我,头发不干就睡觉,看你早上起来头疼不疼,感冒不感冒!”林致跟南宫临海讲不通,不想跟他说话了。
夜,深沉。
林致沉南宫临海呼吸均匀睡着后,默默凝聚念力召唤风来。
可惜,有镇魂铃在,只能让风当她的传话筒,而不能帮她把身体悄悄的从窗户里拖出去。
天光大亮,南宫临海在侍女的伺候下出宫穿衣洗漱吃饭,可谓是一点儿没有避开林致的意思。
“哎呀!这臭小子!当老娘不是女人吗?没羞没臊的!”林致碎碎念,并没有运用风之力。
她可不想因为自己引起巨大的骚乱。
有超能力这事,还是越少人知道的越好。
被人围观研究,她光是想想就受不了。
今日应该休沐,不知道南宫林海为何起这么早?
他昨夜睡得那么晚,都不困的吗?
若是让林只知道南宫临海昨夜还跟野兽撕斗了一场,非得感叹一句“神人也”不可。
南纱国的休沐日一个星期两天,就跟现代时候的节假日差不多。
甚至遇到节假日,休息的时间还会更长。
老实说,南纱国也算是国泰民安了,没有什么太大的内乱以及乱臣贼子,边疆祸事。
在议事堂,她也是听到了不少事情的。
南宫临海的老爹南宫风墨吧,其实挺一言难尽的。
林致以前真的没觉出来南宫风墨是个野心家。
不过仔细想想,当初她不愿意跟南宫风墨时,南宫风墨对她动用武力,从那时,大概也能漏出点儿霸道总裁的端倪吧。
清韵国被南宫风墨一手操控,统一四海好像就是分分钟的事。
独孤修钥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了,真是让人担忧啊!
“你在想什么?”
被南宫临海的声音唤回神智,就看到南宫临海近在咫尺的一张俊脸。
让林致有种时光倒流的错觉。
眼前的南宫临海真的跟南宫风墨很像。
“你什么时候过来的?吃完饭了?”
南宫临海挑挑眉:“当然,你怎么一直不说话?”
“你傻子吗?刚才那么多人!”林致都懒得理他,简直没话找话,无事生非!
“你胆儿这么小?”
“你的胆儿大行了吧?”
“一大早火气怎么这么大?”
“没有呀!”
“明明就有,是我哪里惹到你了吗?”南宫临海轻柔的摸着林致的身体毛发。
“不是你惹到了我,是你手上的镇魂铃惹到了我!”
“那就没办法了,哈哈哈,不能摘。”
“随你便吧,老娘不想跟你说话!”林致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南宫临海就像没有觉出来一样接着道:“现在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你不想跟我说话,想跟谁说话?木头吗?屏风吗?地毯吗?桌子吗?凳子吗?哈哈哈哈。”
“你,你偷听我说话?!”昨晚在这间屋子里干的傻缺事,她从没想过会被别人偷听到。
南宫临海耸耸肩,无辜道:“洗完澡回来就不小心听到了,本王听你跟他们,哈哈哈,聊的那么热闹就没忍心打扰,直到头发差不多快干了才出来。”
“我谢谢你的善解人意啊!”林致近乎是咬牙切齿道。
“不谢不谢,小事一桩,哈哈哈。”南宫临海顺坡下驴的不客气道。
他没告诉林致,其实他没有全听到,只听到了个结尾而已,其他的全是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