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情绪稳定下来,林致起身走到摇篮前。
刚露个头就被独孤修钥给看到了。
本来在那儿玩拨浪鼓玩的好好的独孤修钥,侧头子看到她来,突然委屈的瘪瘪嘴,眼睛眯成一条缝,眼泪已经流出来了几滴。
小手把拨浪鼓一扔,差点儿被他扔的砸到他的小鼻子。
之前呢,布朗股咸咸的,从他脸庞落到他小小身体下的棉垫上。
这一切只发生在顷刻间,林致被吓了一跳。
温柔又焦急的抱起他,让他趴在她的肩膀上,轻轻又心疼的有节奏的安抚着他的后背。
小家伙看来是想她了,哈哈哈!
“现在的你可真是让人恨不起来。”林致无奈的叹了口气,“你说你长得这么白胖水嫩,要是头上没有这块胎记,眼睛也好好的,你现在就不会寄人篱下了吧?
你的父皇也不会那么讨厌你。如果是那样,你或许也会像个普通皇子那样衣食无忧,无忧无虑的生活吧?
不过话说回来,世界上哪里有如果呀?
要是有卖后悔药真想让卖后悔药的给我几颗尝尝,哈哈哈。”
林致拍着拍着,独孤修钥已经被她成功安抚下来。
他现在正在你们心思揪着她的头发玩儿,一逮一逮的弄得头皮又疼又痒。
“小家伙,你这心情起伏挺大呀!刚才还哭呢,这会儿就咯咯笑了!
你的心情是美了?可你嬷嬷我的心情却不怎么美好!
疼疼疼疼疼疼!嘿,我说你怎么越逮越来劲儿了?你是不是屁股痒痒想挨揍呀?
哟喝!还拽呢!我可真打你了啊!”林致说着侧头躲避着独孤修钥的攻击,手也已经轻拍在了独孤修钥的屁股上。
入手湿漉漉的!好家伙!竟然尿裤子了也不吭声!她说她揽着独孤修钥屁股的胳膊怎么凉凉的呢!
“唉……祖宗你怎么尿了也不吭声呀!你就这么喜欢玩水吗?哈哈哈,不过这水是不是太重口了?嗯?”
利落而快速的给独孤修钥擦擦屁股换上晾洗干净的新衣服,林致的额头已经冒出了密密的汗珠来。
“我应该先看看你尿没尿,拉没拉的,刚才一时大意竟然疏忽了。
哎呀,现在我也要去换换衣服了,要不也太膈应人了。
你在这里乖乖的玩玩具,别捣乱知道不知道?”林致先是把独孤修钥尿湿的小床单褥子拿出去放进脏衣服竹筐里,然后才回来翻箱找衣服穿。
“我这给你把屎把尿伺候的你这么美,也不是以后你怎么对我这个嬷嬷。
你将来做了皇帝,会不会给我封个什么县主,城主,或是什么夫人什么的?
要是那样我也不觉得亏,否则我就亏大发了。
你可别说我势利眼,毕竟咱们不沾亲也不带故的,我若是没个想头,那我还对你这么好做什么?
唉……不过根据你现实中的无情样子,估计我也讨不了好。
想来你当时处的环境不好,所以才影响了你的性格。
哈哈哈,现在既然我在这里,那我就绝对不想让你再变成那种性子。
我若是把你教成一个乖宝宝,那肯定很有趣。
狂拽炫酷的模样虽然招人,但是总觉得不够体贴温柔。
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居家好男人,这才是女人梦寐以求想要的吧?”林致边换衣服,边看着摇篮喃喃自语,穿好衣服,她的最后一句话已经落幕。
趁着独孤修钥不闹腾,林致从床底下把自己的私房钱拿出来数了数。
“一两,二两,三两,四两,五两。这五两银子,开个花果茶的铺子应该不够。起码不得千把两起步?
租铺子太费银子,还不如买一个,估计又带铺子又带院中,看着还不错的应该就是这么个价位。”林致挠挠脸颊,还是想着如何攒银子的事。
“就按房子一千两,那么还有雇佣的人,跟着老娘干,那不得每人一个月一两银子呀?老娘可不是小气的人。
如果请上两三个活计,怕是不够用,毕竟我还想开个农庄,来个自产自销,管理农庄的那不得要十个人?
要是这么算下来,每个人一个月一两银子,一年下来就是十二两银子。
然后有十三个人,十二乘以十三等于……嗯,让我列个算式算算,哈哈!好多年没算数都快忘了!
十二乘以十三等……二三得六,一三得三,一二得二,一一得一,哈哈,六挪下来,三加二等于五,一挪下来。
哦~原来等于一百五十六两呀,那么现在第一年的花费就是一千一百五十六两了。
嗯,还有购买花苗树苗的钱,这些暂时不知道市场价钱,估计怎么着也得一二百两吧?
要是一二百两的话,那就照二百两来算吧,那么现在就是一千三百五十六两。
一千三百五十六两,幼苗刚刚栽下,距离收获还有一两年的时间,那么这两年的时间,就需要收购别人的茶叶花草。
收购的话那么又是一笔开销。哎呀,好烦呀!这个到哪里弄这么多钱呀?估计得两三千两银子才能缓过来劲儿吧!
而且这还没有算上制茶师父们的钱,算了算了,不算了,现在也就能想想。
还是先攒钱要紧!至于这赚钱的第一步,呼……还是把单子写出来卖给懂行的吧?”林致这里算算那里算算,最后全被一个钱字给弄蒙了。
她的想法其实很简单,那就是一次投资省得来回折腾的麻烦。
但问题是她现在没有钱,而他又不想一步步辛勤的一点点来积累。
想到这里他打算开花草茶铺子的想法就淡了点儿。
虽然就淡了那么一点点,可也把她的自信心打压下去了不少。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黄昏,估计快八点了吧?
独孤修钥安静的时候真的很安静,当然啦,这是在他吃饱喝足的情况下。
看着二德子提着食篮走进来,林致兴奋的问道:“是蒸槐花吗?”
她是闻到了槐花的香味儿才这么问的。
“嬷嬷这不是明知故问吗?您让那些小子们一下子弄了那么两大框,不就是为了吃嘛?”二德子走到桌子前把食盒放到桌子上,看到桌子上被林致涂满字和画的纸张挑了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