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来吧,你可看好了,不过在吹之前,咱们还是先坐下为好,其实坐下学也是可以的。
你现在身体虚弱,站着吹似乎有些太费力气,不如爷先给你讲解一下有关它的知识,让你先了解它一下也好。”白无双带着林致坐到圆桌前,清了清嗓子。
看他就要开讲,林致赶紧殷勤的为他倒杯水:“嘿嘿,师傅别急,咱们慢慢来,您说了这么久,赶紧喝口水。”
“小奴懂事不少,爷甚是欣慰。”喝下两口水,润了润喉咙白无双的目光对上林致接着道,“吹埙的口型很重要,它直接影响到埙的发音好坏,且是最重要的基本功。”
林致捧场的问道:“口型是不是需要很多种,是不是还分吹的力气大不大?”
“孺子可教也,小奴现在叫我一声师傅,那为师就可劲儿的把你教好,哈哈哈……这口型嘛,即风门,口风,口劲,三者紧密结合才能达到良好的发音效果。”
白无双还待接着往下讲,就见林致执笔蘸墨:“师傅别管我,您接着讲我,我把重要的部分记下来”。
“哈哈哈……肯定如此认真,爷心甚慰,那你接下来可要记好了。
这第一就是风门,吹它时,上下唇中间形成的空隙,就是气流经过的地方,叫风门。
它可大可小。
须随着音的高低而调节和变化,低音气流缓,风门大,高音反之,一定要做到收放自如。
要不然出来的音就非常虚,不实在。
现在爷给你示范一下,你可听好看好。”
呜呜呜几声,白无双把吹不好案例给林致演奏了一下。
吹出的音很搞笑,林致听的哈哈大笑,手里拿的毛笔,墨汁随着她手腕的颤抖滴落在纸上。
“哎呀,花了花了,小菊,你快来帮我把这拿出去晾凉,小心点儿,别再弄花了,过后姑娘我再滕写一遍儿。”幸好纸上没有大滴的墨迹,要不然晕染开,她就要让白无双重新讲了。
白无双轻拍她额头:“你呀你,还不再拿一张,为师现在接着给你讲。”
“是是是,师傅稍等!”
温馨的房间里,一对不算师徒的师徒,相处的很融洽。
“第一次吹埙都会把风门放的很大,而且喜欢一次放好几个音孔,老吹不响,原因是风门过大,大量的气没有吹进吹孔,而是吹到了外面,本来高音就需要更急的气流才能吹好,开过多的孔肯定更吹不响了,你吹的时候一定要注意这两点。”关于风门的知识讲完,白无双喝了口茶润润嗓子,接着讲口风。
“口风,就是气的流动速度,口风的急缓,是通过丹田控制的,随着音的高低而变化,高音口风急,流速快,低音则相反。”
他说到这里林致打岔道:“师傅,你说的丹田是在哪里呀?丹田不是练武功用到的吗?怎么tr吹这个也需要用到丹田?”
“丹田在这儿。丹田,有上中下三丹田:上丹田为督脉印堂之处,又称“泥丸宫”,它在这儿,上丹田指的就是眉心的位置。
中丹田为胸中膻中穴处,为宗气之所聚,中丹田指的是心窝,是这里;
下丹田为任脉关元穴,脐下三寸之处,为藏精之所,这个地方,改日我给你找来一副人体穴位图,你自可知晓。”白无双讲解的还算仔细,唯有下丹田一语带过。
虽然没指出在哪里,林致凭借多年来看电视的经验,大概明白了在什么地方,那不就是小腹嘛。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呀,白无双这小子还知道害羞?林致暗搓搓的想,面上却是郑重其事。
“唱歌及说话用丹田气,可减小嗓子受损。这个不是一天的工夫就能练成的。
爷听你唱歌还不错,嗓子应该保护的很好,以后跟着爷学用丹田之气,只要长期练习,你就能体会到丹田之气是怎么运用的,第一次吹埙会觉得头晕,就是不会运用丹田之气。
若是学的时候遇到这种情况,不要急,慢慢来。爷初次学的时候就出现过这种情况,这种经历都是人人会遇到的。”
这应该是白无双第一次自曝其短,林致有些惊讶,随即就恍然明白,白无双应该是在向她敞开心扉。
虽说这样很好,但她总觉得这样下去,将来会很难收场。
可眼下,林致身不由己,无可奈何的没有直言,而是认真的执笔把白无双讲的重点大致写下来。
她写的字并不好看,但对前世从来没用毛笔写过字的她来说,能在短短的时间里记下最常用字的繁复笔画已经很不错了。
白无双看着她写的字,虽未点评,但他眼中的笑意却暴露了他的心意。
“是不是觉得我字不好看,有损国威?”林致笑颜以对。
“倒是有自知之明,不知小奴可否言明这是为何?”照理来说,一国公主的字应该不难看才对。
对林致的过往,白无双很想多了解一些,但更多的还是想听听她本人怎么说,毕竟他之前听来的消息只是道听途说,其中真假似乎已经初现端倪。
他本可以隐藏不露,但他想听她的声音。
此刻房间里只有二人,林致毫无顾忌的且无所谓的解释道:“爷应该打听了我的事,我最初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小商户家的庶女而已。
虽然不知道外边怎么传我,但我以前一直随同母亲在庄子上生活,而我母亲双腿残废,我们母子过得很艰苦。
习字对我来说就是种奢望,每日的农田劳作就占据了我大部分时间。
我是在我母亲死的第二日被接回林府的,就连我母亲葬在哪里我都不知道。
然后就莫名其妙的成了郡主,再然后就成了公主,这公主当的也很莫名其妙,呵呵,这公主还是在我离京后才当上的,公主的待遇我还没有享受到,之后我就遇到了您。
这些就是我的人生经历了,您别用那种怜悯的眼神看我,虽然享福的日子只有那么短短几个月,但也算是享福了。
现在我就是可怜我的母亲没有跟着我一起享福就离开了人世,她其实还很年轻,但病痛折磨的她不成人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