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一个就是朱美青。闵凝回到座位上,她恰好也在,看见闵凝怒气冲冲从会议室里出来,她还跟没事人一样,凑上来问我:“人事他们找你说什么?”
“你不知道他们和我说了什么吗?”闵凝定定看着她,一直看到她心里,大家都心知肚明。
朱美青笑嘻嘻地说:“闵凝,大家都知道咱俩平时那么好,所以”
“你想要干什么。”闵凝打断她,直奔主题。
朱美清莞尔一笑,压低声音在我耳边道:“你把你男朋友让给我,我爸妈都是律师,可以让他们给你想个消灾的办法。”
原来她图的是这个?!
原来她连脱罪的办法都有人给她想好了,难怪这么肆无忌惮。
“你就是为了个男人?”又一个冲陆北来的女人,闵凝简直火冒三丈。
朱美青笑而不答,手机铃音一响,她一边接电话一边往外走。
闵凝看这里面不简单,可一时没有头绪,眼看午饭时间了,众人闹哄哄地,没人去吃饭,都还在交头接耳。
大家都怀疑是闵凝做的,说两句话,看她两眼,直到下午,这场题为“到底是谁吃里爬外”的大讨论都不能平息。
会议室里的人进去了一批又一批,就像负面情绪加工厂一样,好好的活人进去,出来都跟丢了三魂七魄,印堂都黑了。
六点一到,闵凝就坐不住了。两个项目组停工待查,也不需要加班,她早收拾好东西,到点就往外冲。
刚走到门口,就让一队人马给截住了,一看来人,竟然是陈凯。他身后还站着雪姐,两人轻声交谈几句,看见闵凝,陆北微微一笑,“先回座位等一下,我说完你再下班,好吗?”
陈凯都来了,那就是要动真格的了。
照以往经验,陈凯代表了陆北的怒火,他所到之处必然要烧尽一切牛鬼蛇神才算完。
往外走的人群都被拦了回来。大家都站在座位旁伸长了脖子看着陈凯。
常年杀气沾身,往那里一站,陈凯的气质几乎震慑了一切,办公室里一度反常得鸦雀无声。
“各位,我来自致真广告的母公司,陆国集团。我叫陈凯,暂时会接手咱们公司代码被窃、服务器被恶意宕机的调查。”
陈凯声音不大,但是字字掷地有声,一帮思想活跃的年轻人,这会没人敢吱声。
“这个调查事关咱们公司收购进程,所以和大家的利益都是息息相关的,希望大家能够配合我,在调查清楚之前,请各位不要离开公司。”
不要离开公司是什么意思?!
大家都是一阵迷惑,就听见哗啦呼啦的脚步声,大概有二三十人就黑压压地站在了员工身后,还有几个直接把守在门口,马上将有一场软禁!
“各位不要紧张,我的同事都是训练有素的战士,不会伤害大家……”
“那位用手机打电话的同事,你”陈凯声音一扬,众人目光齐刷刷扫过去,“这层办公室都安装了信号***,也断了网路和电话,所以各位现在是与世隔绝的状态,请不要做无谓的事。事情是谁做下的,站出来主动承认,然后释放大家;无一人承认,那就全体陪着监禁。”
陈凯话音一落,爆发冲突已经是意料中的事,有几个运营部门的高大男人想要冲出包围,和门口的戍卫打了起来,可过了没几招,全部都落败了,被放倒的人被其他同事搀回座位,然后就听见女孩子小声的啜泣……
“再说一遍,请不要做无谓的事,我的战士们都是真枪实弹,为了几行代码,不值得拿性命开玩笑。”
局面轻而易举就被控制住,手无寸铁的年轻人怎么可能是陈凯的对手,他手刃过多少奸恶,又磋磨过多少敌人,别人不知道,可闵凝都知道,这件事绝对不可能只是简单的代码被盗那么简单。闵凝越来越来急切地想要见到陆北问个清楚。
“事情明明就是闵凝做的,为什么要我们这么多人陪着,你们直接审她就知道了!”朱美青愤怒。
闵凝只觉得可笑:她这层身份估计到这里就要瞒不住了。
“闵小姐,请下班吧。”陈凯叫手下让了条通路给闵凝。
所有人都用不可思议的表情,瞪大眼看着她,明明最应该被怀疑的人,竟然被放行。
回家见陆北要紧,闵凝抓起包,避过众人狐疑的目光,几乎一路小跑就往家里奔。
果不其然陆北已经在家等着。如往常一样,他在厨房做了简单的三明治当晚饭,“知道你今天早回来,正好带你一份。洗手吃饭。”
苏打水泡柠檬,满满一盘子的火腿鸡蛋三明治,歪七扭八叠在盘子上,陆北出品,果腹足矣。
闵凝揭起一片面包,边吃边把今天的事讲了一遍,还没发问,陆北倒痛快,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原来游戏公司是社团的产业,前两年游戏行业火爆的时候用来洗,钱,多年盈利只是假象,账面的钱都是洗出来,这次把买回来的致真广告和游戏公司整合在一起,就是为了给社团产业洗底,哪知道丢了代码和部分数据,公司营运造假的真相怕被人识破,所以才大动干戈地查起来。
“如果只是你们这些小员工窝里斗,也没什么。怕就怕有人拿着数据认真起来。”陆北干掉三明治的速度就像干掉他的敌人一样,火速且片甲不留。
丢了数据才是最要命的,阿尔法小组表面上看有持续盈利,但其实也是假账,这次丢的就是阿尔法组的后台原始数据,所以陈凯就亲自出马了。
知道真相,闵凝反而更加担心,既怕真有别有用心的敌人,又怕误伤无辜。
这一夜过得,睡了醒,醒了睡,浑浑噩噩,早上天都大亮了,闵凝连个囫囵觉还没睡成。一翻身拱到陆北怀里,他一抬手把人夹在身下,含糊道:“怎么这么早就醒了,今天你也别去上班了,等陈凯那边有消息了,你把离职手续办了,过两天乖乖回学校上课去。”
大四开课都有一个多礼拜了,闵凝本来请了三个月的实习假,看来要提前销假了。
“也不知道陈凯那边怎么样了,一下拘禁百八十人,也不怕出事?”
我用手指捏着陆北的眼皮,往上提,强迫他睁眼醒过来,身为始作俑者,他还睡得着,一点也不急?
“像你一样瞎担心,就不会出事了?”陆北拉下闵凝的手,闭着眼睛把人举到他身上,“不睡觉,咱们就做点别的。”他又不安份起来,下面的手两头点火,套弄他自己还不够,已经开始磋磨闵凝……
闵凝猜陆北,最近应该不忙,不然也不会早上性起了三回,直到中午太阳晒得房间堂堂亮,才终于起床。
闺房生活和谐,他老人家心情也大好,把闵凝从薄被里提出来就一直背在背上,就像动物园里背着小猴子的老猴子,总为小的遮风挡雨,抢食打架,有人(猴)罩确实幸福。
闵凝双脚缠在陆北腰间,两手勾着他脖子,把头搁在他肩头,靠自己的力量把身体挂在他一身肌肉上。
居高临下,闵凝看他释放双手煮速冻饺子,其实还是很帅的。
陆北的厨艺进步不大,但是做速食比之前从容多了,煮水,下饺子,然后用漏勺搅拌,再加冷水再煮沸,他只要是按部就班地做,那种控全场的气质就出来了,举手投足间,就见身体线条卷舒自如,最性感的男人在厨房,此言不虚。
闵凝看着锅里起伏的饺子,再看触手可及的陆北的耳朵,肚子里竟然一阵咕噜,怎么有人的耳朵那么像饺子!挺拔的小边缘,微微透着光,能看见诱人的粉白色,闵凝含着口水,竟然忍不住好奇,神使鬼差地咬上去想要试试口感。
陆北耸着肩膀想要躲开,但某人已经上嘴,根本不可能松开牙感脆弹,嗯,不知道舌头触感如何,闵凝刚伸舌头想往耳洞里钻,陆北已经暴起,整个人身体一紧,把灶台关上,叫骂一句:“x!还是没把你喂饱,嗯?还想吃人了?!”
陆北邪火一上来,闵凝就知道自己这是玩火烧身了。
陆北说来就来,把我按在餐桌上,四处找我的耳朵就咬,然后的然后,闵凝的耳朵就跟着火一样,烧得红透了。
饺子最终在锅里泡烂流向了下水道,我和陆北窝在家里一天没出门,幸好有外卖的存在,两人能够在巨大的运动量后,及时补充食物。
晚上陆北接了一通电话,闵凝以为是陈凯的,又重新从糜废的状态里回过神。
拘禁二十四小时了,不知道公司情况如何,那些有家人的同事难道不会到处找人吗?
“是程远彬汇报别的事,你啊,有点风吹草动,兔子耳朵就立起来了,”说着他又笑着不坏好意,揪着闵凝的耳朵,把嘴凑上来啃咬,“你的耳朵怎么那么软,真是爱不释手啊。”
“听说耳朵软的人,耳根子也软,我就是听了你的话,进了你的公司,被同事糟蹋,现在还落个要被你裁员的下场。”
第一次实习就遇见这么糟心的事,闵凝有点埋怨陆北。
陆北笑道:“傻子,早就叫你不做的,现在知道了,在外面被人糟蹋,不如回家被我糟蹋,家里这份工作保证你不会被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