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便去告诉母妃,让母妃去治高长乐个行为不检点的罪名,看她日后还怎么使狐媚子!还想要勾引我的文元哥哥。”
高长羽怒气冲冲,更是想要去找宁夫人。
纵然她高长乐受父皇的宠爱又如何,便是父皇也是要守着规矩的,何况是高长乐!
尚未出阁的女子私会外男是大罪,更于名声有污,还想用父皇的寿宴来做掩护,便是说出去父皇也是没有办法护着高长乐的!
她倒要看看,高长乐还怎么勾引齐文元!
碧水眼神快速的转了转,却是眼疾手快的拦住了高长羽,“等等,二公主,咱们可不能就这样去了夫人的面前!”
高长羽拧眉疑惑的看着碧水,“为什么!”
碧水确是有些激动的替高长羽分析,“公主您想,大公主想要约见世子只是木帛偷偷过来告诉您的消息,可是您确实没证据的。”
“夫人掌管后宫,不管是做这么事情都要讲究规矩和人心,没有证据的事情她不可能去责怪大公主,反倒还是会怪罪二公主您太过冒失!”
高长羽当即觉得碧水的分析很是有道理,心中的愤怒也渐渐的压制了下去,变成了犹豫,“那你说本宫应该怎么办?”
“不能去告诉母妃,让母妃收拾那个高长乐,难不成就这么看着她去勾引我文元哥哥吗?”
不行!
这是绝对不行的事情!
高长羽做不到!
只要一想起她文元哥哥那般潇洒英俊的面容马上要被高长乐给占为己有了,高长羽心中这股火便压不下去!
碧水的目光闪烁着精光,“二公主,当然是捉贼拿脏啊!”
“现在去夫人的面前说,咱们什么证据都没有,反倒是打草惊蛇了,还不如等着皇上寿宴开始,咱们派人去盯着大公主,一旦大公主有什么动作,咱们立即去禀告夫人过来,将大公主当场抓获!”
“这样,便是不用咱们说什么,大公主也定然死定了!”
碧水说的有些激动,高长羽听了也跟着欢喜,可是马上,高长羽脸上的笑容便消失不见了,更是蹙眉拒绝了碧水的提议,“不行。”
“怎么了公主殿下?”碧水跟着心头一紧,疑惑的看着高长羽,怎么好好的公主又说不行了呢?
“这么做,岂不是连我的文元哥哥也要跟着受罚了!”
高长乐和人私会传出去的确是与她的名声不好,可是那个和她私会的齐文元不也是要被泼了一身脏水吗?
她是绝对不会让别人连带着她的文元哥哥一起笑话的。
她只是记恨高长乐,却是舍不得陷害齐文元的。
高长羽不由得翻了个白眼的看着碧水,“你这都是在出的什么馊主意!”
“不行!”
“绝对不行!”
碧水也跟着颓然起来,自责的开口,“是啊,奴婢只顾着抓大公主的证据了,却是忘记顾及齐世子了……”
“那不然……”
“不然……不然二公主您在当天想办法将齐世子给拦住,换成其他人不就好了吗!”碧水灵机一动,殷勤地上前。
反正高长羽是想要对付高长乐的,换成是和谁私会都是坐实了她的罪名的,换成别的男人也行!
高长羽却是心里面有了主意,“你说的很对,的确是要找人拖着她们,只不过,不是拖着我的文元哥哥,而是……高长乐!”
高长羽的眸中闪烁着亮光,脸上表情更是满含期待!
“高长乐将话传给了文元哥哥,这个时候,只要我派人拖住高长乐,然后自己趁机去和文元哥哥见面,你难道不觉得,这正是本宫的一个机会吗?”
往日在宫中相见的时候,齐文元总是匆匆离去,连个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让高长羽很是伤心难过……
如今从木帛的口中听说了高长乐想要约齐文元出来,正好是给高长羽提了个醒儿的。
她怎么之前就没有想到这一招呢!
将齐文元约出来,四下无人,她的文元哥哥便不会觉得羞涩而避开自己了。
再者……便是真的被人给发现了,那才好呢!
反正对方是自己的文元哥哥,高长羽恨不得嫁给他呢,被人发现了之后,她们二人的关系也算是坐实了!
等着她们成功的成了亲,便是也没人会再提起婚前私会这几个字了,最多是说成她和齐文元情投意合,彼此钟情才会忍不住想相见的!
高长羽莫名激动,甚至脑海中已经能想到她和齐文元洞房花烛的时候的模样了!
碧水在一旁也跟着拍手叫好,“还是二公主聪慧,奴婢蠢笨,是万万想不到这么一招的!”
“那是自然,你这个蠢笨的脑子能想到什么,还是本公主聪明!”高长羽冷哼一声,满脸骄傲,说出话的时候更是信誓旦旦,仿佛事情已经做成了一般,“那就这么办了!”
“你先别往外声张,等着到了父皇寿宴的时候,咱们就按照计划这么办!”
“文元哥哥是我的!”
“是!”碧水躬身,不敢有任何的异议。
屋内汤药味道甚浓。
便是一旁的瑞兽香炉中燃烧着再名贵的沉水香也依旧是遮盖不住这般浓厚的气味儿。
齐正喜躺在床上辗转难眠,床上的鹅黄色纱幔在清风微微吹拂之下晃动,平白的让人心烦。
适才高长乐贸然上门前来,不只是要求她帮忙去给齐文元传话,并且临走的时候还说了那样别有一番深意的话……
若是换成平时,怕是齐正喜根本就不会在意,更听不懂旁人的话里有话。
可是这一次不一样……
齐正喜日日难以安眠,更是心中莫名的心虚,对所有的事情都格外的敏感,也连带着对高长乐的话多了几分探究。
“大公主那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事情不只是看着表面?”
躺在床上的齐正喜思来想去越来越觉得不对劲,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在高长乐过来之后,齐正喜竟然觉得自己没有之前那般心烦意乱了。
心里面的心虚也好像得到了空闲喘息一般。
整日待在这房间中,齐正喜莫名的烦躁,浓厚的药草味儿更是觉得很是刺鼻。
待在房间久了,让齐正喜的脸色苍白,四肢也觉得软绵绵的使不上力气,思来想去,齐正喜便起身穿了鞋子下了榻,身边却连个侍奉的人都没有,“来人!”
“外面的人都死哪去了!”
叫唤了许久都未见有宫女进来服侍,齐正喜心中腾的升起一股火,怒声呵斥道,“木帛!”
“木帛!”
“你这个死丫头。”
“当真是当本宫就快要死了是不是!”
“竟然敢这般的蔑视本宫!”
“看本宫出去怎么收拾你!”
这般想着,齐正喜苍白的脸色彻底恢复了正常,更是自己开始梳洗起来,门外的木帛匆匆赶回来的时候,便正瞧着齐正喜已经梳妆好了站在廊下院子里面,一双狭长的丹凤眼中满是怒意,目光幽幽的看着正朝着院子里面走的木帛。
木帛吓得浑身一激灵。
更是哭丧着脸。
不是说这段时间一直都自己吓自己,连床都下不来了吗?
怎么又突然下了地?!
当真是想一出是一出的难伺候!
可是木帛的脸上却是不敢有任何的异议和不满,只能躬着身子,卑微的上前,“昭仪娘娘,您怎么起来了?”
啪!
齐正喜连话都懒得说了,直接扬手便赏了木帛一个巴掌,“按你的意思,本宫一直都躺在床上,这样你就没收没管了是不是?”
“还是说,你巴不得本宫早点病死,这样你就高兴了?”
木帛惊恐的跪在地上,“娘娘,奴婢绝对没有这个意思,奴婢绝对不敢啊!”
“去哪了?”
齐正喜懒得和木帛争辩,只是不满她竟然在没有自己同意的情况下,便直接偷偷一个人跑出去,胆子未免也太大了,更是不将自己放在眼里!
木帛面色一白,她本来以为齐正喜正缠绵病榻,无暇理会自己,便偷偷的去高长羽的面前卖了个好,可是谁也没想到,齐正喜竟然突然起身了。
还将自己给抓了个正着。
这可怎么办啊!
万万是不能说实话的,否则凭借着齐正喜的性格还不直接将自己生吞活剥了!
木帛的眼神迅速的转了转,更是努力的在想着应对的办法。
那便齐正喜却是已经步步逼近了!
“快点说,你这个死丫头到底在筹谋着什么阴谋诡计!”
“娘娘,奴婢……奴婢方才是被大公主给叫走了啊!”片刻之间,迫于齐正喜的压力,木帛只能将责任甩在高长乐的身上,左右高长乐也是刚刚来过迎春殿的!
“大公主说,要奴婢日后跟在娘娘的身边多多帮忙留神一下咱们世子的动向,有什么消息及时的向她汇报!”
低头瞬间,木帛眉眼皆是笑容,还是自己聪明,能在这么短的时间想到这么好的借口!
将所有的事情都怪在高长乐的身上,顺理成章。
果然,齐正喜听木帛这般回答,只是不悦的蹙眉,却是没有再继续为难下去,反而是小声的嘀咕着,“也真是有她的了,竟然为了元儿这般的上心……”
齐正喜微微有些感慨,可也只是一瞬间的功夫,马上便回过神儿来怨恨的看着木帛。
“你还愣着做什么,起来吧!”
“下次若是胆敢再隐瞒本宫,本宫定然要你好看!”
齐正喜呵斥出声。
木帛却是早就习以为常,并且心里面还着实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娘娘没有继续追究下去,否则怕是要糟糕了!
“是!”
“多谢娘娘宽恕!”
齐正喜白了几眼木帛,“对了,朝阳殿那里……”
“没什么动静吧?!”
齐正喜是个没心机的。
若是换成了旁人,怕是对身边的贴身宫婢笼络还来不及呢,到底是日日夜夜守在身边的人,院内起火可就不好了,但是齐正喜不晓得这些东西,完全是凭借着喜好的。
这边对木帛动辄打骂,遇到了什么事情却也是不懂的避讳,想到了什么便直接问出口了。
木帛心思转了转,“回娘娘的话,没什么动静。”
“曹昭华已经死了,只剩下了五公主这么个幼女,成不了什么气候的。”
“听闻整日都是待在寝殿中伤心难过,连人也跟着瘦了好几圈。”
“那就好……”
“那就好。”
齐正喜有些心不在焉,扬手将适才从院子里面蔷薇架上扯下来的蔷薇花丢在了地上,“你去,命人给家里传个话。”
“大公主怎么说的,便尽数告知阿元,不必隐瞒。”
左右阿元也不会看上高长乐这般肤浅的花瓶草包,告诉了就告诉了,别说她这个做长辈的,碍小辈的路!
木帛很是诧异,但还是听话的点头,“是,奴婢明白了!”
长乐殿。
繁复华美的锦缎委于身下,软榻上的高长乐薄唇微微扬起一抹轻笑。
“公主殿下,那木帛果然是悄悄出了迎春殿,直朝着元福宫奔过去了。”朱眼中闪烁着光亮,只觉得大公主越来越厉害了,不管是做什么事情都能料中结果,当真是让人佩服。
“行了,也亏得她有这么一个好处了。”
“既然话已经有人帮咱们带到了,余下的便是要好好的准备才是。”
高长乐微挑着眉,目光落在珠翠的身上,“你……”
“好好表现。”
闻言,珠翠打了个冷颤,身体紧绷,“是……”
“奴婢一定会好好表现,绝对不会让大公主失望!”
主仆几人正说话的功夫,眼瞧着一位样貌青涩却很是陌生的小太监躬着身子的到了自己的跟前。
高长乐弯弯的柳眉紧紧的拧在一起,“你是在哪当差的,为何看着很眼生?”
“奴才培原,见过大公主。”
小太监恭恭敬敬的在高长乐的面前甩了甩袖子,随后跪在了高长乐的面前,“奴才是近些日子才到了长乐殿侍奉的,因着小厨房失火,皇上大怒,已经将那四周看守当差的奴才尽数撤走,换了一批新人过来。”
“李总管也是过了目的。”
“这样。”高长乐若有所思的点着头,“李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