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死了?”沈氏手中的杯子歪了一下,不可置信:“昨日不是还好端端的吗?怎么突然就死了?身边的辞微呢?”
没错,死的人就是太姨娘。
昨儿个贤妃才去过别院,今日一早就传来了太姨娘暴毙的消息。
别院门房压低了头:“辞微失踪,奴才让人沿着各个方向找了,但目前还没发现辞微的踪迹。太姨娘是暴毙的,不像是中毒,更像是心悸或者是受了惊吓而死。”
“贤妃走的时候,她如何?”沈氏吩咐人将这个消息去告诉定国侯,紧接着问道。
“太姨娘送了贤妃娘娘出来,当时看上去一切正常,不像是身子不好的样子。”
沈氏揉着眉心,颇为头疼。
这顿时日的事儿,还真是一桩接着一桩。
之前的事情还没查清楚,如今太姨娘暴毙而亡,此事倒是陷入了瓶颈。
定国侯是跟叶无忧叶无惜一起走进来的。
“无忧和阿惜也来了。想必事情大家都听说了吧?”
叶无忧和叶无惜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
定国侯侧身看着沈氏:“到底怎么一回事?当真是暴毙?”
“门房不会撒谎,都是府中的老人。倒是那个失踪的辞微,得快些找到。她服侍太姨娘也好些年了,早先的事情可能不知晓,但近几年的事情必定知晓。”
定国侯面色凝重:“你的意思是,有人可能会杀人灭口?”
沈氏点头。
叶无忧想了想,道:“往日里太姨娘好像格外信任辞微,做什么事儿都不会瞒着她。那和贤妃娘娘之间的见面,会避着她吗?”
沈氏思索了片刻,肯定的摇了摇头:“不会。贤妃早年入宫,平日里无事很少回府。这么些年,还是辞微陪在她身边的时间更多。故而,什么事都不会瞒着她。”
“也就是说,找到辞微就可以知道昨日在别院,她们谈论的内容。”
沈氏下意识的点头,为难的道:“但如今,辞微失踪了。”
“舅舅,舅母,让侯府寻找辞微的人都回来吧。”
定国侯挑眉,“哦?这是为何?”
“若当真是想要杀人灭口,辞微没逃脱,那便是已经被灭口。但如果,辞微逃过了,那她该知道谁最能保住她的命。我们不如就等着她找上门吧。”
定国侯暗暗点头,轻松的笑道:“无忧说的不错,让府里的人这些时日把住侯府前后门,切不可放过任何一个可疑的人物。”
沈氏应下。
定国侯拿出了两封书信,放在桌上:“沈钰和你爹的信。”
两封信都是薄薄的纸张,上面写的都不多。
“给你娘的信我已经让人送过去给她了。”
也就是说,这是专门写给她的。
叶无忧诧异的看着定国侯。
定国侯轻笑:“别想太多,看了信,你就知道了。”
叶无忧姐妹两个没在前厅逗留太久,拿着信就回了自己院子。
“大姐姐快回去看信吧,我去看看阿惋。”
叶无惋自从上次的事儿之后,这些时日一直都是叶无惜陪着她睡得。
闻言,叶无忧先放下信,担忧道:“阿惋晚上还是睡不好吗?”
“比起之前已经好了不少,就有些时候会半夜惊醒,我若是没在她身边,她便心慌不已。”
叶无忧看着她眼下的乌青,“接下来我陪着阿惋睡吧,你看看你这脸色,这些时日必定也没睡好。”
“好。”
叶无惜没推辞。
这些日子她的确是没睡好。
大不了等自己好些了,去换回姐姐就是了。
叶无忧先看了沈钰的信。
信上简单的说他们已经到了边疆,边疆之地苦寒,但好在带的东西足够,当地的官员也还算做事上心,他们没受什么苦。
篇幅不长,写的也不算很要紧的事儿。
唯独一件事,便是玄甲军的事儿。
此事,是叶无忧第一次听沈钰说起。
她这才知道先太子当年还留下了一只玄甲军。
等看完了这封信,拿起叶泽那封信的时候,叶无忧心情有些沉重。
叶泽比起沈钰,先是说了自身无事,但边疆并没沈钰说的那么好。
起码,边疆远离京城,很多的东西到了那边,经过层层盘剥,真的落到百姓手里的少之又少。
最后才说起了他的身世以及玄甲军的事儿。
两封信都事关重大,叶无忧看完了之后就烧毁了。
“大姐姐?今儿个阿晨下学早,娘说带我们出去逛一逛,你好了吗?”这边信刚烧完,那边叶无惜敲响了房门。
叶无忧成日里在外面逛来逛去,自是没什么意见。
一行人先去了成衣铺子,“阿惋,这两套适合你,姐姐陪你去里边试试?”
叶无忧手中拿着的是一套鹅黄色的,一套浅蓝色的。
两套衣裙都是简单精致的衣裳。
叶无惋摸着那料子,脆生生的应道:“好,大姐姐陪我去。”
齐玉给叶晨挑了三身衣服,而后又挑了一套递到叶无惜手中:“你也进去试试。”
这个时辰,店里的人不太多,叶无惜叮嘱了齐玉和叶晨自己小心,就拿着衣服进了里面。
但谁也没想到,就这么会儿的功夫,齐玉会被人缠上。
此人,便是乔夫人。
听到外面的声音,叶无忧率先走了出去,等看到乔夫人那样子,她眼疾手快的拦住刚换了衣服的叶无惜:“先等等。我方才看了一下,她身上没带什么危险的东西。”
叶无惜站定脚步:“大姐姐,你是想看娘怎么解决吗?”
此事,叶无忧和叶无惜均有体会。
齐玉是个矛盾的人。
她时而懦弱时而又会为了家人去跟别人争论。
但在遇到自己身上的事儿,总是优柔寡断。
她们姐妹几个都是要出嫁的,叶晨还小,出了事总不能一直让几个女儿出头。
叶无惜明了叶无忧的意思,便站在后面抱住了叶无惋,没出面。
乔夫人神色扭曲:“那个苏画,你是不是认识?我想起来了,那天事情发生的时候,你神色就不对劲,你认识她对不对?她到底是什么人?”
“我不认识。”齐玉断然否认:“苏画是烟雨楼的人,我们怎么可能认识京城里的人。跟她有关的不是沈家的沈劼吗?再不济,你也该去烟雨楼找苏画,而不是来找我。”
“烟雨楼?”乔夫人冷笑:“苏画分明是算计了我和沈劼!她自己没失去什么,还能以此要挟小柳氏和沈劼,让她嫁进沈家。可我呢?我连夫君都要没了......”
齐玉咬唇,“
此事与我们无关,你是自作孽不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