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自己的意图被说破,秦琛索性耍起无赖:“凭我一个人,不可能做这么多。这院子和大皇子有关,你不难想象我跟贤妃娘娘达成了合作。
现在叶无忧二人在我手上,我就一个要求,你帮我找到秦衣,等接回了我的家人,我保证将她们二人安然无恙的送回定国侯府。”
沈钰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秦琛见他一杯接着一杯,颇为不耐:“沈钰,那可是叶无忧,你好好地想想。如果你不帮我,她的死活我也不会管。”
但沈钰还是没理会他。
就在秦琛差点暴走的当口,沈钰低沉的道:“可惜了。秦琛,你被利用了。就算是我帮你找回了你的家人,贤妃也不会放了叶无忧和叶无惜。
而你,可是她的帮凶。圣上不会追究自己宠妃的过错,但也必须得给定国侯府一个交代,你,正好就是这个交代。”
秦琛瞬间低迷。
“你知道?”沈钰挑眉。
“我有做好这个准备。贤妃不是省油的灯,但如今我只能借她的手算计你们一次。如果她当真会出尔反尔,哪怕是失了我的命,我也会把人救出来。”
沈钰摩挲着酒杯:“帮我把叶无惜带出来。你们要人质,一个就够。再说,你们最开始想要的就是无忧,阿惜在你们手上也无用。”
秦琛蹙眉,不解:“叶无忧不是你心悦的人吗?你怎么会让我带出她的妹妹,而不是她?”
沈钰扬眉不语。
叶无惜不在身边,他信无忧有护住自己的能力。
秦琛思索片刻,点头答应:“你在这里等着,过半个时辰,我带叶无惜出来见你。”
下楼之前,秦琛突然道:“沈钰,如果最后我和贤妃鱼死网破,你记得帮我妻儿安排个好去处。”
沈钰神色复杂的看着他的背影。
秦琛能力不俗,曾经是定国侯最为得意的学生。
但中了进士入朝为官之后,便和侯府越走越远。
秦琛还是不够了解当今圣上,也不了解贤妃。
与这二人合谋,无异于与虎谋皮。
罢了,既然定国侯想要救他一命,那就救吧。
叶无忧不慌不忙的靠在柴堆上,双手双脚都被束缚住。
叶无惜也一样。
二人醒来后便安静的待在屋子里,并未发出声音。
“很香,是饭菜的香味。”叶无惜使劲嗅了嗅:“还有些熟悉。”
“食肆。”叶无忧往后靠了靠:“这个地方离食肆不远,很有可能就在边上。我们不要轻举妄动,表哥和沈钰定然会找到这里。”
“大姐姐,闵玉公主和秦大人为何要绑架我们?我们刚来京城,并未树敌。”
想起来客栈中秦琛说的那些话,叶无忧抿唇:“秦琛为了什么不难猜,至于闵玉为了什么,就不知晓了。”
“那表哥和沈大哥会怎么做?”
叶无忧低头轻笑:“不难猜。秦琛没想过瞒着两人,但闵玉公主没脑子。一个进宫将事情闹大,一个堵着秦琛。”
叶无惜失笑:“那我们等着人来请我们出去就好了吧?”
闻言,叶无忧摇摇头。
她也不知。
贤妃该不会是在侯府受了气,想在她们姐妹身上讨回去吧?
外面传来脚步声,紧接着是低低的交谈声。
过了会儿,紧闭的门被打开。
“秦琛?”叶无忧没好气的挑眉。
“无忧姑娘,别来无恙。”秦琛关上身后的门,上前将叶无惜拉了起来。
“秦琛!你做什么?你松开我。”叶无惜挣扎,怒瞪。
“阿惜。”叶无忧道:“他不会对我们不利。说吧,你要带阿惜去哪里。”
“人质你一人就够了,有人让我带叶无惜离开这里。外面几个守着的人那里,我已经说好了。叶无忧,你好自为之。”
秦琛没多做逗留,带着叶无惜离开了院子。
“沈大哥?”看到沈钰的那一刻,叶无惜瞬间放松:“姐姐,姐姐还在他手里。”
“阿惜,你先回侯府。这边的事情,不用多想,我不会让你姐姐出事。”
叶无惜抿唇,担忧的看着身后。
“无忧有护住自己的能力。你不在她身边,她可以好好地想想怎么对付那些人。”
听了沈钰的话,叶无惜沉默的点头。
她若是在里面,就算是大姐姐想好怎么离开,也会因为自己的拖累而失败。
沈钰若是救了大姐姐,留她一人在,大姐姐也不会同意。
吩咐沈一将叶无惜送回侯府,沈钰自己没离开,依旧守在凉亭。
此时的皇宫,灯火通明。
圣上怒气沉沉的坐在上首,语气阴狠:“你说什么?闵玉伙同别人将定国侯新认回来的两个外甥女给绑了?齐景,闵玉是朕的公主,你此话可有证人?”
“圣上,两位表妹是在食肆失踪。臣已经让人去细细查问过食肆的人,均说今日是公主让人带了两位表妹上楼。之后,公主离开食肆,表妹却并未下楼。”
“来人,传闵玉过来。”
贤妃那边已经得到了消息,怒的砸了手中的茶杯:“齐景亲自进的宫告御状?呵,叶无忧两个丫头片子是他的表妹,难不成闵玉就不是了?”
“娘娘,您稍安勿躁。眼下还是为着公主的事儿要紧。公主去食肆,是被实打实抓到把柄的。世子爷和沈公子那边若是想要追究,公主这边怕是逃不掉啊。”
“蠢货!”贤妃手中的玉梳遭殃:“本宫嘱咐她这几日不准出宫,她不仅出宫,还被秦琛算计。秦琛,好啊!当面一套背后一套,胆敢算计本宫,好样的!秦琛的家人找到了吗?”
“我们方才找到了秦衣,但就他一人回来,并未见其他人。”
贤妃蹙眉:“圣上那边什么动静?”
“已经找了公主过去了。”
“什么?”贤妃完全坐不住,穿上外披就朝外走去。
这一日,宫里闹了一场。
食肆平日里赚得银子可都是圣上的私房,必定不会让这份生意沾染上官司。
但闵玉今日的所作所为,处处有人盯着。
圣上面色难看:“闵玉,你可知罪?”
“父皇,儿臣,儿臣什么都不知道啊。”闵玉咬着唇,摇摇欲坠:“儿臣和那叶无忧并无冲突,为何要对她们下手?
父皇,儿臣是心悦世子,但叶无忧心悦的人是沈钰,儿臣怎会对她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