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鸽选了一家不错的酒楼用餐,虽然是青楼女子出身,但是毕竟是醉梦坊的头牌花魁,过的也算是锦衣玉食的生活,对于衣食住行,还是比较考究的。
当然,雪鸽自然不会邀请小道士落尘一起,她可没有阎九那么好心大方。
小道士落尘也不介意,一个人蹲坐在酒楼的大门口,从怀中掏出一块有些发干了的馍馍,就那么啃着,倒也落得洒脱自在。
李羡仙隔着老远观察了小道士很久,越看越觉得这个小道士有点儿意思,虽然呆头呆脑的,但是却给李羡仙一种出尘脱俗的感觉。
一旁黄衫梨花忍不住好奇问道:“少爷,你怎么在意这么一个小道士来了?”
“怎么?”李羡仙呵呵一笑,说道:“你不觉得,这个小道士很特别么?”
黄衫梨花摇了摇头,说道:“特别呆,倒是看出来了。”
“这不是呆。”李羡仙说道:“你不觉得这小道士的眼神清澈得没有一丝的杂质么?走,我们过去看看,这小道士,到底有什么本领。”
说罢,李羡仙领着梨花与刘厨子二人,踱步来到小道士落尘的身前停下了脚步,低头看着蹲在酒楼门口的小道士。
小道士落尘抬起头,一脸诧异的打量着面前的三人,挠了挠脑袋,问道:“三位施主,是有事找贫道吗?”
李羡仙呵呵一笑,问道:“不知道道长是否懂得看相算命?”
小道士落尘点头应道:“倒是和师父学过一些。”
“那你帮我看看如何?就看手相吧。”说罢,李羡仙伸出自己的左手,摊开手掌,递到了小道士落尘的面前。
小道士落尘嗯了一声,小心翼翼的收起了吃剩下的半块馍馍,又在道袍上抹了抹手,接过李羡仙的手掌看了起来。
结果,只看了一眼,小道士脸色突变,瞪大了眼睛看了看李羡仙,又揉了揉眼睛,再次看了看李羡仙的手掌,怔怔半晌说不出话来。
李羡仙看到小道士落尘如此神情,皱了皱眉头,问道:“道长可是看出了什么?莫非我最近会有什么不测?”
“不是。”小道士落尘松开了李羡仙的手掌,一脸疑惑的挠了挠脑袋,说道:“真龙之相,这时皇帝该有的掌相,可是公子你又不是皇帝,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看错了。”
“哦?”李羡仙一脸玩味的表情,说道:“果真如此?”
小道士落尘点了点头,说道:“嗯,看掌相的话确实如此,可是……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学艺不精,是不是算错了没有。”
“哈哈。”李羡仙哈哈大笑,说道:“无所谓,无所谓,不过凭着道长如此高看在下,在下定要请你喝一杯不可,不知道长是否愿意赏脸?”
小道士落尘一脸为难的表情,说道:“我不会喝酒。”
“那饭总吃得吧?”李羡仙又道。
小道士嗯了一声,说道:“这个没问题的。”
于是,在李羡仙的邀请下,小道士落尘便跟着进了酒楼。
雪鸽原本以为小道士又来纠缠自己,刚要出言不逊,结果却看到一个衣着华丽,相当潇洒俊逸的公子哥陪在小道士落尘的身边,神色相当热情,似乎是他将小道士请进来的。
看到此时此景,雪鸽撇了撇嘴,将头转向了一边,心中很是不快,这小道士,一天天总是呆头呆脑呢,却总有人愿意请他吃饭。
而雪鸽这边装作视而不见,小道士落尘可完全不懂的察言观色,竟然向着雪鸽打起了招呼,说道:“雪鸽姑娘,不是我有意进来的,是这位李公子要请我吃饭。”
“哼。”雪鸽冷哼了一声,说道:“这又关我什么事了?”
小道士挠了挠头,嘿嘿一笑,说道:“确实也不关姑娘什么事。”
雪鸽简直要被这小道士气炸了,哼了一声,将筷子扔在了桌上,说道:“真扫兴。”
这时李羡仙却在一旁插口说道:“哦?这位姑娘可是落尘道长的朋友?”
“不是。”雪鸽说道:“只是认识而已,我可没有这样的朋友。”
“唉。”小道士落尘在一旁叹了口气,拽了拽李羡仙的衣袖,说道:“李公子,还是不要打扰雪鸽小姐了,不然她又该生小道我的气了。”
李羡仙看了看小道士,又看了看雪鸽,呵呵一笑,拍了拍小道士落尘的肩膀,一脸的同情之色,说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看来道长你也是个性情中人啊。”
小道士脸上一红,说道:“雪鸽姑娘是我见过最漂亮的人,我只是总想看见她,却总是惹她生气。”
“你够了!”小道士落尘口无遮拦,似乎完全不懂人情世故的样子,搞得雪鸽一张俏脸羞得通红,气道:“你再胡说八道,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我不说了,我不说了。”小道士落尘赶忙摇头道歉,然后挠了挠脑袋,却是不明白自己到底又说错了什么。
李羡仙脸上的笑意更浓,越发的觉得这小道士着实有趣的得劲,干脆直接在雪鸽的对面坐了下来,说道:“既然都是相识的,那就是缘分,今日本公子做东,大家认识一下,交个朋友如何?”
听到这话,雪鸽忍不住看向了李羡仙,原本觉得这又是一个因为自己的美色,想要借机接近自己的臭男人,但是当他看到李羡仙的眼神,心里却是一阵诧异。
雪鸽阅人无数,这些年不知道接触过多少个男人,自认为看人极准,当他看到李羡仙那一对细长迷人的眸子中透出的眼神,却是让她觉得,这眼神之中,没有掺杂着一丝的情欲。
仿佛,自己的美貌,在对方的眼中,完全有如无物空气一般,这多少让雪鸽的自尊心有些受挫,但是她却并不反感这样的眼神,自少对方不是像其他的臭男人一样,是因为美色才接近自己的,而这样的眼神,这些年来除李羡仙之外,只在一人眼中见过,那个人,便是自己想要托付终身的少年郎阎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