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什么时候发现到不对的？”小精灵晴晴觉得以自己伪装的能力，楼宁这个生活认真，甚至还有四个对象须要‘顺毛’的人，应该没有那么多力气察觉到那些无声无息的手脚才对。

“不对，以你的精明，应该很早就发现到了......至于为什么会这么久才说出来，纯粹是因为想要利用我达到你自己的目的，所以才会强撑着，跟我虚与委蛇。”

恢复声音之后，那是一个男中音。

夹杂着一些杂讯，显然要投影过来跟自己对话，并不是一件多么容易的事情。

“要说发现的早那也不是，但是因为我向来会习惯做纪录，所以也就慢慢地发现到有一些不对劲。”楼宁得承认，因为一开始穿越的时候，就有得知清道夫的帮忙，加上楼卫那熟悉的配方，她一开始还真的以为这里就是一个中转处。

以为是这些人要准备把自己从快穿系统里面‘偷’出来，引渡回现实世界中的一个小地方。

“可是你太着急了，所以虽然经过一段时间才发现，但是这中间的违和感，还是一直让我不得不保持着相当高度的警惕。”

楼宁也没办法，因为这是事实。

小精灵晴晴虽然确实提供了相当多的帮助。

不过这中间很多的建议，跟楼宁后来让光脑去查到的还是有着相当大的落差。

甚至中间数度推着自己去跟西门曜等人谈恋爱，连一些小道具，或者是情境都安排好了。拿着系统的赠送或是特殊隐藏活动企图骗自己上钩......

她再傻也该知道，这里面绝对是有问题的。

“我查过资料，这些都应该是很正常的事情，不大有可能是你真正怀疑我的借口。”脱去了伪装的身分之后，主脑把自己剥去外表，成为一颗会飞的大脑，连接着无数根银白色的金属软线，飘荡得如同水母一样，也不怕会引起楼宁的不适。接着飞来飞去，上下打量地说，“对着我你也不肯说实话吗？我们两个虽然立意方向并不一致，但是再做事情的干脆度上，应该也还是很有共鸣的才对。”

“......很抱歉，那应该是你个人单方面认为的事情。”楼宁摇头，她有自己的判断，并且很深刻的通过这些世界与人物的被建立，清楚地知道，要跟主脑和平相处，那基本上是不可能的，“最起码，从北宇望等人的反应也能够看得出来，你的那些行为，已经足够引起大家的怀疑了。”

这些人都是恋语城里面可以只手遮天的人物。

主脑竟然企图通过控制他们，好给自己争取一些额外的好处。却不知道自己早就已经被发掘北宇望等人甚至专门做出了几个跟自己雷同的身躯，跟主脑玩得不亦乐乎。

想到当初为了要瞒过主脑，让他因为对自己过份的自信，而一个不小心跟错人，楼宁也是花了不少努力的。

自然也是因为这个世界的特殊性，所以他们才能够这么做。如果换成其他的游戏来看，恐怕这招会完全失去作用也说不定。

“呵呵......他们怎么可能会有感觉？”主脑觉得楼宁话真的太荒谬了，“楼家有给你暗示直接说就好了，扯那些不痛不痒的东西，你当我真的会相信吗？”

这个世界可是主脑自己设计出来的，要说楼家真的可以介入如此深刻，能够让自己的异变让原本世界的人都察觉得出来，他是绝对不会相信的。

“事实就是这样，如果你愿意做测试的话，估计所有跟你接触过的人，代码都会出现‘病变’。”楼宁当初用自杀式攻击，企图跟主脑同归于尽......虽然最后她并没有事情，也顺利地通过快穿的世界修复身上的伤。

但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主脑就失去对世界的绝对主导权也是事实。

要说其他角色有可能发现到主脑的踪迹，那并不是不可能的。

“......是你们。”主脑听到楼宁这么说，按照他的运算速度，当然也很快就发现到真正的问题点是出于哪里。顿时相当恼怒地说，“楼家...好个楼家......”

“你如果有任何恢复的需要，大可以直接跟科研院的人说。”楼宁看到对方这么失控的模样，终于忍不住问出了自己一直很困惑的事情，“科学院有着最顶尖的人才，而且也在跟你合作、或是支援你上面做了相当大的付出与努力。”

就她所知，科研院每年砸在主脑上的成本，就可以直接再养一支军队了。

然而就算是这样，联邦政府与科研院也从来都没有断过主脑这边的开支与付出，为的正是因为如果主脑可以发展起来，最后就能够让他们获得双赢的成果。

“哈！他们那个样子叫做什么对我付出？”主脑对楼宁的话显得嗤之以鼻，“我真正需要的东西，说过了，但是他们并不愿意给！”

“拿那些虚伪的东西来敷衍我又有什么用？你们人类确实可以被欺骗，但我的运算能力可是上亿座超脑都没有办法取代的，哪里可能会被那些伪劣品给欺骗！”

“你要的，究竟是什么东西？”楼宁看着面前张牙舞爪，甚至有些失控的主脑，自己的脑海中却有东西快速地闪过，握成拳头的双手，微微地、罕见地出现颤抖。

那些莫名死去的、失踪的人。

还有那些根本不知流向的尸体。

到底去了哪里？

还有，波波娃的研究明明跟快穿系统并没有直接关系，但是为什么，一个研究生命科学、甚至是偏向血液遗传的人，会被调入跟主脑最直接相关的专案小组里面？

“你不是很聪明吗？怎么可能会不知道？”主脑注意到她的表情变化，当然晓得，小姑娘已经察觉到了不对，顿时冷笑地说，“你们的精神力、你们的返祖能力、甚至是血液，都是让我可以进化与修复到最佳状态的‘粮食’......”

问题是，这些返祖的人每一个都是联邦最珍贵的资产，只要上头的人脑子没有坏掉，就知道绝对不能够给出来。

既然如此，他就只能够硬抢。

“你们的快穿点数，本来应该是比较温和版本的吞噬。”主脑摆头，显得颇为不满意地说，“你们每一次进化与训练结束都会溢散能量。虽然量并不多，但是我吸收了也有相当的作用。”

只可惜，狡猾的人类总是不愿意遵守游戏规则。

所以，他为了自己的利益，也就只能够跟着破坏说好的游戏规则了。

“既然懂了，你们应该也知道，自己不过就是科研院为了保护他们最在意的宝贝们的挡箭牌。”主脑身边蓦地出现一个黑洞，朝着楼宁发出猛烈的吸引力，“我暂时拿捏不了他们，但是拿捏你一个小玩意儿，还是没问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