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宁对对方的要求觉得有些意外。

不过想到这个人既然都有能力在大家的注意之下，瞒天过海地把东西给留这么久，本身就肯定不是什么柔顺的人。说不定，还要比谁都来得狠。

更何况，杀了他们明明就可以得到很多泼天的好处，也不知道要有多么坚忍的意志力，才可以不会轻易地被这些东西给诱惑，并且好好的把东西给保留到现在。

“可以，我还能够把我知道的东西也加进去。”楼宁点点头，然后状似不经意地说，“听起来，你这边最起码已经碰超过三位宿主才对，方便透露一下他们的资料吗？”

“可以。”陶德昌眨眼，对柳老师的这个举动更感到安心了一些，“一个身份id是......另一个是......，中间几个没啥交集所以不知道，然后最后一个......叫做黄宇。”

楼宁听到这个名字，忍不住瞳孔微微地一缩。

她总算是想起来，为什么之前会觉得某双眼睛为何会如此熟悉了。

“也因为黄宇是个颇为厉害的骇＃客，加上听说已经通过好几个世界，力量很强，所以也是他主动说要测试主脑的能力到底有多强，才会让我们可以保留这么多的资料。”

陶德昌并没有注意到楼宁的不对劲。

毕竟一个人守着这个秘密这么久，他即便意志力很坚忍，但是谁都不能说，还要整天提心吊胆的，那也总有撑不住的时候。

现在好不容易碰上一个可以帮忙分担的人，这对陶德昌来说就跟浮木一样，不抓着对方好好说上几句都肯定对不起自己。

“黄宇做过哪些测试？他有没有说过自己的事情？”楼宁把玩着手中的东西，眼神微冷，对陶德昌问，“除了骇＃客之外，他应该也还有其他特别擅长的东西吧？”

那时候同名同姓的人，在第二个世界确实是擅长骇＃客资料。

不过，如果是现实世界的那为黄宇，楼宁还记得楼都说过，对方是燧人氏血脉。

“啊？他同时也是个厨师啊。”陶德昌并不清楚这些返祖人私下会不会有所交流。不过很显然柳老师是知道黄宇这个人的，但对于这个比较大众的名字，或许同名同姓的人并不少，所以对方才会想要借着这个机会，好好地确认一下是不是自己认识的人吧？

“黄宇可会做饭了，控火的能力一流，所以一开始大家根本没有把他跟未来的人做一个连系。”陶德昌想到自己大学那会儿，大家都是初生之犊不为虎，对这种事情充满好奇，甚至也都不怕自己可能会跟着被抹去。

“那时候我们被好几个人围堵过，黄宇也不知道怎么弄得，就拿了键盘开天辟地，把我们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自己跟对方打了好久。”

“那时候如果不是因为另个人有催眠的能力，硬是把整个新闻和摄像头都做了模糊与误导处理，恐怕我们的世界都要跟着改写了。”

“......还真是一个人。”楼宁心里长抒一口气，有些不忍心告诉对方，在黄宇死掉后，对方恐怕不是意识消失，而是被格式化，做成了跟他们一样的存在，并且成为永远不会感到疲倦的新住民。

“所以，在他们的事情过去之后，一度一直都没有你们的人出现，我本来还想说估计我们这个世界已经被放弃了......”陶德昌无奈地说，“不过在这边听说了你的事情，又有因为你跟柳老师本人的个性相差太多──不是说您的掩饰不好，而是因为我这边有个黄宇留下来，可以检测的机器，就能够大约知道您的所在，所以这才会特意过来找你的。”

“......找我，也不可能把他们的命给救回了。”楼宁叹了口气，大约可以知道，对方到底为什么愿意花这么大的力气接触自己，甚至还给自己帮了那么大的一个忙，好让其他人根本没有那个时间过来骚扰自己。

“我知道。”陶德昌晃晃脑带，看上去显然是异样的放松，“只不过，能够帮上一点忙，就当作是我有比较能够释怀吧？”

因为，当初黄宇等人碰上麻烦的时候，也是因为自己的懦弱无助，帮不上忙，所以只能够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失去自己的性命的。

“那就是您自己的事情了。”楼宁并没有兴趣探究这位的真实想法，她只是相当平静地说，“接下来，您就不要再插手了。等东西都弄完，我会再把资料给你的。”

陶德昌本身已经算是难得的暗桩，还能够理解他们的想法，不介意双方身份的落差，甚至给予自己不少帮助。所以不管这个人是真的还是假的，楼宁都不愿意看到对方出事情。

“不过，最后一个问题。”问题当然不只有一个，不过楼宁向来不多话，她就挑着对双方最没有什么威吓的事情问。

“为什么你会知道这么多，还没有觉得我们是神经病？”楼宁注视着对方的眼睛，直白地问，“毕竟说穿了，你对你的世界还是真实存在的。我们这些人反而是鸠占鹊巢，把某些人的身份给取代。”

“甚至从中间获得了你们一辈子作梦都想，却得不到的力量。”

“你们难道都不会感到嫉妒、惊讶、甚至恨不得夺取的想法吗？”

至少换成楼宁，她很难保证自己会不会。毕竟获得力量，还能让自己可以领先其他人很多，得到多到难以想象的好处。不管怎么样，就这样的好事，也不需要自己去冒险确认这样的东西有没有问题的话......

在楼宁看来，即便身边是自己最好的朋友，或者是任何一位友人，大家都绝对会毫不犹豫地把对方给推开，并且将真正的资源抓到自己的手上。

这就是现实，根本不是说要讲道理、先来后到、文明守礼，就能把所有的竞争都当作不存在，好像这根本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生存高于一切。

“我的话，可能是因为我的命是他们救的吧。”这样冒犯的问题，不但没有让陶德昌翻脸，反而让他先意外了一下，然后笑笑地说，“我们虽然不能否认有劣根性的部分存在，但是总体上来说，我们还是相当念旧的人。”

尤其是，在对方给了这么多的帮助之后，要是还想着要陷害对方，那么自己也太没有脸跟资格当这么一个人了。

“不过可以遇上您，确定您不会对我下手，光这点就真的很谢谢了。”陶德昌也不是没有碰过其他的穿越者。但是无一不是相当骄傲的，更不想要了解他们的意思。

所以在这次的时候，他一开始甚至还故意不去找柳老师，就是想要看对方是什么样的人。

谁想到，居然给自己找到了一个这么大的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