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际之前有做过一个冷门的研究。

对着两盆复制出来的植物，一盆每天给他放音乐、说好听的话；另一盆每天骂他、甚至是威胁他。

不过一周的时间，两盆植物就能够出现相当明显的不同：前者显得生命力旺盛，生长的幅度还要比平均高出了至少一成；而后者则是明显有枯萎的情况，整株在同样施肥浇水的情况下，还更显得弱小打蔫。

会不会是因为这批红薯藤，是有受过紧那罗照顾，还有自己神农之力梳理过，所以才能够长得格外的好？

“我觉得我们可以把一些红薯烤来吃吃看。”观察完红薯藤，还顺便参观哭声震天的魔苹果，以及已经学会自#爆、喷得大家满头满脸紫色的芋粉的魔芋。

亡灵生物们从一开始的惊慌失措，到后来的面无表情，然后来到摩拳擦掌地，兴致冲冲地就想马上投入种的状态里。

不过对于可以先尝味道这件事情，他们也是挺热衷的。

“好吃！”亡#灵生物的寿命也跟人类不同，他们看上去每个骨头崭新，彷佛转化才没多久，不知哪来的味觉可挑剔了，“就这红薯的营养成分，还有巫力元素的活跃性，已经不大需要特别引导进化的方向……”

就连多多，他的寿命最起码也是沃怀伦的好几倍。好东西见识过只多不少，只是他们平常说话的语气还有性格，会决定他们在与人相处的时候带来的既定印象，带上一点伪装性。

“红薯算是调整的很完整。”楼宁倒是没有阻止他们研究主脑分配的植物的意思，而是觉得，这个世界的主角是巫#药，那么不管怎么样，都应该以这个为主，“我请多多找各位来的意思，是想要改良草药的味道，让巫#药变得好吃、成本还能大幅降低。”

“......可是这样，对你能有什么好处？”大家听到楼宁这么说，第一时间并不是激动、也不是嘲笑、更不是气愤，“现在巫#药统治上层阶级，控制中层阶级，与下层民众划分出界线。”

他们平常都生活在山上，却并不代表他们对山下的一切就抱持冷感。

相反的，他们经常伪装成各种尸体骨头，混进城里，就是因为想要近距离观察人类的生活，好了解他们脑袋瓜子里都在想什么。

贫富差距很大，加上受到的教育落差，以及资源的不合理集中，这在亡#灵生物看来，要远比他们这些天天打架斗#殴的骷髅来说更野蛮些。

只不过因为人类已经很习惯这套制度，所以他们从来没有想过这里面的合理与不合理，安稳地度过每一天，企图让自己在死前能够有一些薄产，不至于死后没有地方可以长眠。

“人类本质还是薄情的。”亡#灵生物能够因为莱莎照顾多多，而对对方多一些耐性。

但对这种异想天开的构思，他们虽不至于有恶意，却仍旧抱持着怀疑与嗤之以鼻的态度。

“你这样的想法，先不说能够贡献多少、或是有多少成功的机率。”黑熊骷髅头一个跳出来，不赞同地说，“就说你做的事情，如果被其他人类发现，你会面对什么样的风险，自己不知道吗？”

更何况不是只有人类用得到巫#药，亡#灵生物，更多的智慧种族都用得上这些东西。

巫#药的成本压低，还有大幅度改良，本来就一直是一个敏感的议题，否则不会直到荆棘王国都建立这么久，大陆也平静这么久，大家的生活都平静富裕到没东西可以玩──

却还是没有人敢伸手触碰这块。

因为一但碰了，就是触动无数人的利益，甚至可能引起整个社会结构的改变。

只要不是脑子轴了，或是受到什么，肯定都不会想让自己成为千夫所指的对象。

“没有人敢明面上做，不是没人敢做。”楼宁淡淡地笑着，在脑中扒拉出莱莎的记忆，对他们解释，“黑塔把持政权多年，与皇室与贵族们都建立相当亲密的关系。”

“最主要在于，他们自己本身就占据了巫#药市场七成的流通量，剩下的三成都在白塔手上。”莱莎的记忆里，白塔就算只能够有三成销量，却也已经足够白塔足足上万人每天忙到翻天覆地，赚得满盆钵。

那就更不要提，黑塔与皇室在这些巫#药的推广与使用中，得到了多庞大的利益。

“白塔想要翻盘，本来一直都致力于研究这件事情。”沃怀伦可不是什么真慈善家，收养孤儿、收容奴隶，那都是因为想要最大程度减免人事成本──

万一累死了，或是在研究巫#药的过程中造成伤亡，他不但不用担负责任，甚至还能因为提供无数活下去的机会而得到大家的推崇。

“只有把黑塔拉下神#坛，才有白塔上位的机会。”单靠瓦美娜与扎南之间的关系，于沃怀伦来说，只要扎南没有坐上王位，瓦美娜没有生下继承人，这都是不稳固的关系。

与其把目光放在根本不可靠的期望上，还不如动摇黑塔赖以为生的根本，将民众牢牢掌握在手上，才能够更加撼动王室以往高高在上的态度。

只有让王室看到白塔的潜力，并且注意到白塔的声望，以及实力。

他们才能够同黑塔公平竞争，甚至是争取更进一步。

“但，多多也说，你之前才被白塔的人给赶出来而已。”几个亡灵生物对人类之间的博弈感到不解，摇头晃脑地说，“就算你说你是故意出来的，但资源少了，还需要找我们过来帮忙......”

“我们也有理由认为，你的初衷是好的，但会不会是你的研究有问题，所以才被白塔给抛弃？”

“或者说，白塔的人觉得目前他们手中握有的好处已经足够，所以他们并不想要破坏现有的利益结构呢？”

这话问得相当诛心。

但楼宁得承认，这是因为他们在乎，所以事先做好功课，也确实很担心莱莎的情况，更有多多站在自己这边，才会想的格外多。

“所以我不准备明面上跟他们斗起来。”楼宁解释，然后亮出自己在紫荆商会里的资料，“先扶植出属于我的势力，并且得到让他们依赖又不敢动我的身份。”

“这么一来，即使他们再怎么不满意我的行为，也绝对不得不买我的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