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要说，你是因为嫉妒莱莎的天赋，所以恨不得想办法打压对方，甚至不惜把魔法卷轴给偷了，还污染她的巫-力呢？”

“够了！”瓦美娜的段数毕竟不如沃怀伦高，她见自己的小心思被对方看破，忍不住脸上烧红地说，“比起我，你这个拿着自己学生谋私的人，更让人不齿吧！”

“证据呢？”沃怀伦看着瓦美娜，就像是主人看着恼羞成怒的猫一样，游刃有余第逗弄着，“只要我想，我甚至可以对外说，是因为候选巫-女急着想证明能力，偷走了我的卷轴，我宝贝徒弟完全是被污蔑的！”

莱莎跟沃怀伦的身份，大家都是知道的。这次他亲自将人关进地牢，让大-巫一系出现问题，对其他想上位的人来说，着实大快人心──

但，如果他亲自翻案，甚至揪出瓦美娜这个人选当作是诬陷的犯人……以白塔的共同利益来看，恐怕大家只会更想撕裂瓦美娜──

一个因为利益驱使而陷害同伴的人，远比一个因为意外而成为堕落女-巫的人更令大家厌恶与丢脸。

“你跟扎南之间的交易，我并不想管。”沃怀伦看着彷佛被捏住死穴的瓦美娜，脸上的表情越发柔和，“瓦美娜，做个聪明的孩子，回去你的房间，好好想想这件事情有没有哪里有尾巴没有收到的吧！”

“这次配合你胡闹是巧合，但我的耐性不好，而且莱莎这样资质的孩子可不好找…我没有那个时间陪你耗、更不会帮你扫尾。”

沃怀伦虽然看上去斯文、甚至还有些过分削瘦。但这个人能稳坐白塔大-巫多年，甚至在黑塔的发难之下，仍然能在荆棘王国，把白塔发展的很好，隐隐有追上、甚至反超的趋势，那自然不是什么柔弱可欺之人。

“呵呵，我当然会回去了。”瓦美娜将身上法袍的兜帽盖在头顶，隐去面容，讽刺地说，“就是不知道，当莱莎这个小孤女知道，她会有今天的局面，完全是自己信服的导师一手促成的，会不会气得哭出来？”

白塔赢过黑塔的，也就是沃怀伦经常带头收养周遭的孤儿，甚至低价将白塔培育的上等巫-药送给平民治病，还会定期教他们读书识字。

黑塔的收入更多来自王室与权贵的奉献，而白塔就完全是沃怀伦的个人经营。

所以白塔的学徒们有接近三分之一，都是被收容的孤儿，但却是最能帮忙白塔赚取配置巫-药所得收入的主力。

就凭这点，黑塔说什么也比不过。而且白塔从这里面赚取的，又岂止是晶币而已？信誉的高歌，才是沃怀伦如今最大的资本。

“你误会了，我对莱莎，就跟我对你们其他人一样。”就算被人戳着鼻子骂，沃怀伦也没有生气，而是相当温和地说，“瓦美娜，你应该是累了，加上研究做得多，所以说话才会越来越不过脑子。”

接着，他温柔地上前一步，将人给逼退到门口处，淡声说，

“好好休息吧，等明天莱莎被处决了，你的地位就稳固，也不用在我这边打转了。”

瓦美娜就算是贵族之女，也千娇万宠地长大，甚至熏陶过高等教育──但沃怀伦那是谁？只要随便稍微出手，就能够将对方给震慑得完全说不出话莱。

那就更别提，对方的实力远在小姑娘之上，前面会好好说话，不过也是看在对方的家世，不愿意这么早就撕破脸而已。

“......晚安。”瓦美娜有心再多争取两句，但是受迫于对方的能力，最后仍然心不甘情不愿地躬身，带着身边的女仆退下。

现在还不是时机。

但等自己上位后…瓦美娜阴郁地想，这些曾经让自己难堪的人，绝对甭想看到明天的太阳！

“看了这么久，也该出来了吧。”沃怀伦看到对方彻底离开，伸手将门给锁上，又下一道巫#术，这才转向卧室，“老师就知道，以你的能力，绝对不可能乖乖地被关到明天早上。”

楼宁可不相信自己的精神力有这么糟糕。

沃怀伦这样的人，看着越温和，真实性格估计就越压抑。对方刚刚对瓦美娜说话的语气乍听之下包容有礼，实际上真的要爆发的话，可没有人能够拦得住他。

楼宁回想起他跟莱莎的互动，越发地觉得，那个遗失的魔法卷轴，还有中间莱莎失去的记忆，加上她被污染的巫#力.....恐怕，都跟面前这位脱不了关系。

既然如此，那么自己就更不能够随意地在对方面前暴露自己。

“莱莎，你能够逃离地牢我确实很惊讶。”沃怀伦对自家学徒的脾气很熟悉，一面朝着卧室走，一面轻声地说，“我也没想过把你废除巫#力......只要你愿意乖乖交出从我这里拿走的东西，我就想办法让露易丝顶替你的罪名，怎么样？”

莱莎跟亡#灵生物打交道，这在沃怀伦眼中本来就不算什么。更何况，小姑娘当初把多多带进白塔的时候，还曾经特意来找过自己，确定没问题了才让他留下。

巫#力被污染，这一点才是让沃怀伦坐立难安的根本。

“你拿了不属于你的东西，才会变成这个样子。老师也是担心你被反噬......”沃怀伦语气担忧地说着，手中却隐隐地凝聚了巫#力，手甚至都按上了门把。

却没料到，门板被人给用力拍开，一张烂熟的脸，就这么平静地出现在自己眼中。

接着，莱莎那细瘦的身躯，便毫不客气地冲过来，冰凉的手指掐着脖子，将自己给用力压在门板上，

“老师，半个多月不见，您在我的房间里面难道没有搜查个满意吗？”

少女仍在发育，她的声音相当清脆干净。正如同平常跟自己会报研究的进度一样，明确、清晰，从来都不会轻易被误导。

但沃怀伦从没想过，当对方压着嗓子说话的时候，也能锋锐得彷佛滴血。

“卷轴我可真的不知道，更不晓得您之前放在哪里。”楼宁早在刚刚就快速地翻阅莱莎的记忆，确定小姑娘的确是听说过有卷轴的事情。

但事关沃怀伦能不能稳坐白塔大#巫的位置，绝对不可能会让她知道东西在哪里。

加上莱莎相当信任与敬爱自己的导师，甚至根本不会去试探东西的位置。

“至于我的巫#力被污染......这种事情，您自己也知道由来，更知道我们那天去历练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这才会造成如此后果。”

可以说，要是不是莱莎，恐怕这趟一年一度的历练行程，就要让白塔跟骑士公会折损优秀的人才了。

结果没想到，回到白塔之后，迎接莱莎的不是关切与帮助，而是直接拿下大牢。

名誉受损，甚至巫#力要被废除。这可远比逼她离开白塔还要更让人难以接受，也比杀了她还要难过。

“不过，我有猜测的人选。”楼宁现身，当然不是因为冲动的出口气，而是因为，自己接下来的计划，绕不开白塔的阴影。

得想办法在离开白塔前，把隐患给尽可能扫除才行。

“要不要做个交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