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国的局势自然有凶险的一面,比如他靠近铁木真,未来肯定会受到影响,南面还有实力强大的冀州李世民、司隶嬴政,西面则是并州刘秀。
从一定意义上来说,北华夏的诸侯实力要远高于南华夏。
这也和历史上的绝大多数时期相似,自古以来,都是从北到南统一华夏,很少有从南到北,唯一的例外就是明朝朱元璋。
但这人是天选之子,一生经历比任何皇帝都要传奇,便是魔导师刘秀也难以望其项背。
从分布来看,若把异族算上,北华夏及中原地区拥有草原铁木真,黑龙江区域的女真族,并州刘秀,幽州孙家,司隶和雍州的嬴政,凉州杨坚,冀州李世民,青州孔家,徐州刘邦,豫州赵匡胤,另外还有被包围的兖州。
相比起来,南华夏就弱多了,益州是刘彻、康熙和孙坚孙策父子俩,荆杨两州则是曹操、萧衍、朱元璋、刘峰和刘裕,交州是司马家族所代表的两晋。
这么一对比,差距就出来了。
如果不出意外,只要北方出现大一统王朝,形势就会和三国时期一样,曹魏一家独大,蜀、吴两家在夹缝中求生存。
对于生存在北华夏的诸侯来说,这既是机会,也是挑战。
孙文磊显然也意识到这这一点,但幽州有一个好处,就是战略空间大。
看地图就知道,幽州地域狭长,包含燕京地区和辽东半岛,有出海口。
往东,可直接攻打高丽国,往南可跨海攻打青州进入中原腹地,往北可攻打黑龙江流域的女真族,获取大量土地,并非传统意义上的四战之地。
真正惨的是并州刘秀,可谓四面楚歌,孙家所面临的问题他一个都不少,还多出嬴政的觊觎。
如今的嬴政在统一司隶和雍州以后,已开始把目光投向了凉州和并州。
这也是他唯一的出路,他需要在铁木真南下之前清除障碍。
只要铁木真不傻,肯定清楚嬴政的威胁,这是他进入中原的最大障碍,因为地理位置决定如此,排在第二的才是幽州孙家。
相比起来,孙家就要舒服多了,可以选择的路线极多。
……
此时,议事殿里。
在清楚冉闵的心思之后,孙文磊心中振奋,再次任命苏秦为“招降使”,只是此次不同,苏秦是带着文书过去的。
孙家,或是现代官府势力,在经过三年的蛰伏期之后,终于在此刻露出了獠牙。
整个北华夏也因为孙家的出现开始动荡起来,而首先发难的,正是李世民!
新历三年九月五日,李世民以李靖为主将,郭子仪为副将,李元霸为先锋,南下攻打兖州。
兖州位于冀州南部,是李世民进入中原腹地的前沿阵地,战略地位极高,等同于生命线,兖州不攻打下来,李世民就会被永远锁死在冀州,动弹不得,最终被慢慢磨死。
至于其他势力的反应,现在也顾不上这么多了。
……
钱塘郡,九月初。
王家的主动投降,避免了许多伤亡折损。
随后的日子里,整个体制都忙碌起来,接收事宜由军机部统一安排,首先就是大军进入尚海郡。
到了这个时候,王家就真成案板上的鱼肉了,是生是死都在刘峰的一念之间。
不过刘峰早就明言,只要庞涓率众归降,真心为蜀汉谋划,就可赦封王家长子为清浦侯,赏赐钱财土地,并将清浦乡当做王家食邑,世袭罔替。
侯爵为正二品勋爵,之前只有陈霸先享受此尊荣,虽没有实权,但也能进入勋爵府当差,属于勋贵。
只要不犯错,后世子孙也有机会入仕、经商,诱惑力不小。
因为王楚在纵火前已经将一些不太听话的族人烧死,又有庞涓的支持,导致主家一脉的话语权惊人,几乎一言堂,他们说投降,就不会有人出来反对。
现在面对侯爵的诱惑,这些人又找上庞涓。
经过一系列劝说后,庞涓也就此打消了隐居起来的想法,转而递了一份陈情书,恳求出仕。
和这份陈请书一同来的,还有年羹尧和韩延寿两人。
他们视庞涓为主帅,既然主帅都愿意出仕,他们也就顺水推舟,一起降了。
一连招收三员大将,刘峰大喜过望,直接任命庞涓为抚远将军,率本部十万人马,年羹尧和韩延寿为列将军,赐“年”字将旗和“韩”字将旗,分别率领三万人马。
至于其他军卒,则卸甲归田。
蜀汉的总兵力已突破一百万,多几万没什么意义,而且没有将领统御,这些人也发挥不出多大的作用。
确立了位阶之后,庞涓三人在第二天便上朝拜见。
按制,这次是在朝会殿接见。
……
上午七时许,庞涓三人随班立在门口,除了负责接引的礼官,没有别的人主动打招呼。
时间一到,顿时鼓乐大作,钟磐齐鸣,随着乐起,群臣徐徐而入。
庞涓也随之进入,到了指定位置。
龙椅旁,刘峰目如点漆,身穿冕服,刚一落座,群臣就不约而同的行礼,山呼吾王万岁。
庞涓也感受到了呼啸的声音,伏身而跪,此时低下头,心里却不自觉想起初次见到王楚时的场景。
当年通红的火炉中,只有他和王楚两人,那时的王楚意气风发,两人互相斟酒助兴,畅谈着前景。
后来风云变换,孙家趁势崛起,一举吞并了吴家,大有将各大家族斩杀殆尽的势头。
也是在那一天,王楚找他彻夜长谈,抒发心中忧虑。
等到降临尚海郡时,他率领军卒四处征战,短短几日,就将原来的势力尽数消灭。
画面一转,却又回到了书房,王楚端坐在火炉旁,案桌上摆放一壶烈酒,两人如一开始遇到那般畅饮,只是氛围完全不同。
大火开始燃烧,几十名王家族人在火中惨叫,而王楚也在那之后不见踪影。
一幕幕场景在他的脑海里浮现,仿佛如昨日一般。
此时跪倒在御座下,看着不远处仿佛被一层荧光围绕的刘峰,虽只隔了数丈,却近于天涯。